阿粲在开头就已经听不懂了,但这不妨碍她一边微笑,一边点头的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黎纲在从庭院夸完梅长苏后不太满足,转了个画风又从其他地方开始夸,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已经把梅长苏夸成天上有地下无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仙人。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梅长苏的迷弟了!
阿粲进了屋子,还没等她把房间的布置看仔细,就有一位漂亮姐姐领着四名侍女过来为她换衣。
黎纲退了出去,漂亮姐姐就不等她回答,直接让侍女展开衣服为她穿上,剩下两名则过来为她梳妆打扮。
阿粲土鳖状,全程懵逼。
过程里的心历路程就是:
哇哇哇姐姐手好好看!
姐姐胸好软!
姐姐们身上好香!
姐姐们的笑声真好听!
衣服真好看!
衣服真香!
幸亏我是长头发!
卧槽哎头重死了,能换个轻点的钗吗!
☆、第 17 章
阿粲自睡梦中醒来,外面天色阴暗,似是要下雨一般。
“我睡了多久?”她哑着嗓子问。
身边赶来侍女,为她倒了一杯清茶润喉,便温声道:“一个时辰了,阿粲姑娘。您刚才贪了两杯梅酒,这会怕是要头疼了,可要喝醒酒茶?”
她一说,阿粲便真的觉得头抽痛起来,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她有些羞怯道:“我刚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侍女掩着唇偷笑,“没有没有,就是您把手中的那个方块朝蔺晨阁主扔了去,把他砸的满头包!”
阿粲:“…………”
她重新躺了回去,“那我再睡会,晚饭再叫我起来。”
“先喝了醒酒茶吧,一直在给您温着呢。”侍女收起笑意,小声的哄劝道。
“这样的话我就不睡了。”阿粲坐起来,伸手抱住了那位侍女,蹭了蹭她的胸口,“姐姐帮我穿衣服。”
“好好。”侍女的笑容更加温和,她为阿粲穿好衣服,将她推到梳妆台前,又唤来她人去端醒酒茶,做完一切后才为阿粲打扮。
执起阿粲一缕青丝,侍女道:“姑娘想梳个什么头?”
“简单!轻便!”阿粲晃了晃脑袋。
侍女又笑:“姑娘每次都这样说,可怜宗主送来的那些发钗全都用不上了。”
“太重了,我不舒服。”阿粲看着铜镜里的人影,并不甚清楚,但已可看到姣好的五官。“姐姐,大家都要用这么多钗吗?”
“爱美的小姐用多一些。”
“你这……”阿粲刚想打个哈哈把这句话应付过去,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情。“我把ipad扔给蔺晨先生,我……拿回来了吗?”
“这……”侍女仔细的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姑娘别急,我去前厅找找,大家都知道是姑娘的东西,不会乱动的。”
阿粲手中没有ipad,觉得不踏实,也没听侍女的意见,把头发随便扎个马尾就往前厅跑。跑到一半,天上雷声乍起,暴雨随后倾盆而下,她被挡在了半路。
她赶紧躲在一旁的走廊上,很快,这里就被许多躲雨的仆人占据。
阿粲望着外面的雨幕,心中焦急,她抿了抿唇,高声问道:“刚才有谁在前厅?”
仆人们齐刷刷往她这里看,阿粲心里有些发虚,她忍住了,又问了一遍。
两个人走出来应道:“我们刚才在。”
阿粲连忙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的ipad……就是我经常拿的那个白色方块,在哪?”
一人躬身道:“还在前厅,那方块没人能动,一碰就手臂发麻,宗主说等姑娘醒来,就让姑娘自己去拿。”
阿粲心中一喜,连连道谢。她也不顾外面暴雨,径自闯了出去。
雨中漫步是个浪漫,雨中跑步就是傻叉,阿粲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好不容易跑到还和梅长苏打了个照面,也顾不得礼仪,只跟他点点头,就从他身后绕了过去。
Ipad果然呆在地上,她松了口气,过去拿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自指尖传来,阿粲‘阿’了一声,猛地松开手,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
她甩了甩手,再去试了,同样被弹了回来。
这一次她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电流。
阿粲傻了。
她感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
“出了什么事吗?”梅长苏见她一直蹲着,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为难吗?”
“我……我碰不了它了!”阿粲六神无主,她鼻子发酸,勉强忍住哭意,“怎么办?完了,完了,我回不去了!”
她又试图去碰,这次还没触到,电流已经在空气中炸开。
“怎么会这样!”阿粲拽了拽梅长苏的袖子,恳求道:“梅先生你老实跟我说,我刚才真的只是拿它砸人吗?真的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她不会拿它砸了核桃吧?
梅长苏将她扶起来,温声道:“既然不能回去,就再呆两天吧。”
阿粲:“…………”
她朝后退了两步,脚后跟踢到板凳,一下就跌倒在地。
“两天,两天……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天了!”
阿粲握紧拳头,指甲都要渗进肉里,父母朋友的脸挨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她深吸一口气,朝梅长苏深深鞠了一躬,道:“那就麻烦……梅先生,再多收留我几天了。”
梅长苏蓦地笑了起来,“好的。”
停了停又道:“过几天我就要出江左了,趁还有空,带你去附近转一转吧。”
阿粲垂下眼睑,只看着地面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梅长苏正想说些什么,突然猛地咳了起来,阿粲本来不想管他,但听他越咳越厉害,有些慌张,连忙把他扶到桌边,又往外跑去,“黎纲!甄平!来人呐!”
黎纲从转角的走廊后走出,问道:“阿粲姑娘,出了……”
阿粲打断他,高声叫道:“你们宗主发病了,快把蔺晨先生叫过来!”
黎纲面色一凛,赶紧朝蔺晨所在的地方跑去。
“不用,咳咳……不用!”梅长苏几乎要把肺都咳了出来。
阿粲见他出来,有些生气,推着他又坐回去,一边给他拍后背顺气,一边又给他倒水。
这并没有用。
梅长苏咳出了血。
阿粲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咳血,她愣在原处,脊背发凉。
“你……你为什么不能跟我签约!签下了就死不了了!”阿粲愤愤不已,她吼得青筋都出来了,“我不会害你的!我绝不会害你的!你签下名字,只要签下名字就可以了!”
这十几天,每次阿粲一提签约梅长苏就顾左右而言他,并且以各种理由搪塞,还不准她去找其他符合条件的人签约,所以她才会一而再的拖延回去的日期。
“不……咳咳,不能签。”梅长苏艰难道。
“为什么?!”
“我若……”他未说完,便有人冒着潮气而来,蔺晨将手搭在梅长苏腕间,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喂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