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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8)

既然闹和不闹都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干脆忍下这口气,而且……他也确实是想见见孟笙了。

在绵绵不绝的疼痛之中,陆开桓昏了过去,再醒来时,面前有个人拿着帕子沉默地为他清理伤口。

陆开桓一见着他便打心眼里欢喜,即便伤口疼痛,仍旧是笑了出来,握上孟笙细白的手,眉眼间俱是一片温柔:“你来啦。”

“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不合规矩。”

陆开桓听出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不同往日,于是伸手强行将人的下巴抬起来,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怎么还哭了?”

“你还笑,”孟笙的睫毛一扇,两滴泪又是不受控制地掉出来,“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我怎么不能笑了?看见你,我心里头高兴,还不成吗?笑还不让了?笙儿,你好生霸道!”

孟笙被他说的面色涨红,猛地低下头,小声喃喃:“殿下,别乱说……”

陆开桓偏是要将那浪子做派学得十成十,也不顾身上伤口撕扯,猛地凑上前去,突然离孟笙极近,一双眸子深深地盯着孟笙,眼神明明暗暗,闪烁如星:

“你和我都有了夫妻之实了,怎么,就不能有夫妻之情?”

孟笙身子一抖,挖药的玉勺脱手而落。

第八章 ·初次

“殿下,那不过是您喝醉了酒,才……”

孟笙咬住了下唇,将剩下的话吞进了喉咙。

“才?”

陆开桓和孟笙的第一场情事,确实是场意外。

那是一个虫鸣阵阵的夏夜,清风徐来,吹得满院子都是栀子花的味道。

西潘进了新酿的葡萄酒,分发到了各个宫中去,陆开桓初尝此酒,葡萄酒香醇厚芬芳,味道微涩,回味甘甜,再加上看起来这等果酒似乎也不醉人,一时没有忍住,喝得太多了些,回去时酒便上了头,后劲颇大,搞得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进了院子一脚踢翻了一个玉瓶摆件,闹了很大的动静。

孟笙一直在陆开桓房间内候着,时辰不早了,他便让其他人都去睡了,自己留在陆开桓房里值夜。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将昏昏欲睡的孟笙猛地吓醒了,他连忙起身出去,刚一推开门,便扑进一个满是酒香的怀抱。

“主,主子?”

朗朗月光下,陆开桓棱角分明的脸更是清俊,而他眼底那份温雅笑意,更是醉人。

孟笙靠在陆开桓的胸膛上,耳畔传来规律的心跳声,脸上染上一层薄红,过了好一会才推开陆开桓,支支吾吾地道:“您喝醉了,奴才这就扶您去歇息。”

谁知刚要退开的步伐突然被人截住,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了他的腰肢,蛮横地将孟笙的身子带了过去,紧紧搂住。孟笙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两瓣湿润的唇便贴了上来,将所有的声音都封在他的唇中。

“唔……”

孟笙的身子与陆开桓紧紧相贴,陆开桓身上热得吓人,那种热意即便隔着夏衫也十分灼人,烫得孟笙不知所措。而那嵌合的身体也让孟笙发现,陆开桓的下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硬邦邦地戳着他。

十六岁的孟笙,对情事还是一知半解,且这是他从没有过的身体变化,一时之间令他的脑子乱成了浆糊。

陆开桓捧着孟笙的脸胡乱亲了下去,一边亲,一边带着孟笙往屋内走。灵活的手指将孟笙衣服上的盘扣一粒粒解开,孟笙被他亲得软绵绵的,身上提不起力气,脑子也不大清醒,便随着一同进了屋,直到他被陆开桓扑倒在床榻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和下裤已被完全扒了去……

“不,殿下!”孟笙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地缩在床脚,希望能捕猎者手下逃过一劫,“您喝醉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到了此时此刻,就算他再单纯,也大概明白了陆开桓想要对他做什么,可他却不敢反抗。孟笙八岁被家人卖进宫,净了身便被送到陆开桓身边了,管事公公只教给他一句话,那就是主子要做的事,当奴才的不能拒绝,即便是死,也要笑着叩谢恩典。

醉了的陆开桓力气大得惊人,见孟笙攥着领口,他便皱着眉,直接将孟笙身上最后一层白色长袍撕了开来——

撕拉一声,衣袍被彻底撕碎,孟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即便在光线模糊的屋子里,也能隐约看到孟笙的皮肤白滑若牛乳,腰肢纤细似柳枝……陆开桓口干舌燥地扑了上去,急不可耐地褪了自己的衣物,压在孟笙身上,揉了揉那两团圆润的臀肉,便急急捅了进去。

“啊!”

他进的急,又都是第一回 ,不得章法,也不懂收着力气,弄得孟笙实在是疼极了。孟笙从喉咙里喘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痛吟,细白的腿颤抖颠动,攀着陆开桓的手指在陆开桓的背上胡乱地抓挠,企图找一个泄力之处。

陆开桓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孟笙的脸上,身上,从眉心一路吻至胸珠。

他的声音比夏夜的风还要轻,还要柔:“笙儿,把你交给我,好么?……我喜欢你,只要瞧见你,心里便烦忧统统消散了,控制不住地笑出来。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只和你好,以后,若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是我的皇后……”

孟笙眼眶湿了,于是哽咽着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任他深深地顶进去,不再抵抗。

这一夜,孟笙被陆开桓捉着翻来覆去地折腾,两个人都是初尝情事,尤其是陆开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尝了好,免不了食髓知味,便压着人做得狠了,也不知道泄了几回,只知最后沉沉合眼时,天边已翻起鱼肚白。

在那之后,孟笙就像完全忘了有这事一样,第二天陆开桓醒的时候,孟笙早便打理好自己,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体贴周到地伺候他。

这倒是也省了陆开桓许多尴尬,对那时候的陆开桓来说,虽然心底对孟笙是喜爱的,可是到底这是个太监,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又或者孟笙闹着和他要个说法要个名分,实在是令他头疼。

可是孟笙什么都没有要。

孟笙从来都没有和他要过什么。

陆开桓皱着眉,细细地打量着面前为他上药的孟笙,他瘦弱,清秀,弱得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捏死,可这人却藏着一副清高的骨头,一副善良的心肠。

他活了两辈子,也是此时才琢磨明白这个道理——孟笙不是不想和他要什么,而是不屑,又或许是不忍。

不屑一份乞讨来的感情,也不忍为难所爱之人。

所以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最终命归落雁湖。

孟笙上药上的很是细致,轻柔地将止血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已经最大程度地减少了陆开桓的疼痛。他眉眼低垂,一片顺从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正当陆开桓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之时,孟笙突然开口:“殿下,奴才知道,那是您喝醉了酒做的糊涂事,所以奴才从来没敢多想,也不会在外面乱说什么,殿下若是担心奴才,大可不必这样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