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荒城月色(11)
「是是。」血贩搓手唯诺,派二个大汉不由分说将她往庄内拖。
「你们干什麽?放开我!」女子惊慌失措。
「小娘子,如果今天你走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长生不死啦!」唯利是图的血贩只要有钱赚,哪管她是不是庄子里的生肉,反正会来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贪慕虚荣想碰碰运气。
「不,我不是……快放开我!」拼命挣扎,却仍被强行拖至萨曼面前。
为让萨曼检视她的身体,血贩撕扯她的衣服。
「呀--不要!」女子尖叫抗拒,垂挂颈部的十字型银饰在拉扯间露了出来。
萨曼吃惊。「那是……」
「该死!」
狂霸一声气盖山河,轰然一掌,那二个架住女子的大汉及血贩被击飞数丈之外,当场倒卧不起。
「茶理王,别来无恙。」萨曼沈稳面对气势嚣嚣的来人。
黑绸披风飞扬,在女子软跌落地之前包围住她。
「谁敢动这个女人,就是和本教父为敌。」茶理王不掩暴怒的现身,煞气凌人。
女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惊魂未定。
「岂敢。」萨曼马上放弃,可不想和足以抗衡闍城力量的血堡教父抢女人。
「哼,谅你也不敢!」撂下重话,旋及将女子带走。
「啧,怎会偏偏看中那家伙的女人。」萨曼随後也离开了。
目睹震天撼地的抢人一幕,老画师之女拿起纸笔,细细描绘被茶理王救走的女子。
维特不解。「她并非嗜血族人,你为何画她?」
「我有一种预感,她将左右血堡的未来。」少女说,画出平凡的清秀容姿,同时画下不平凡的命运。「甚至影响整个嗜血族。」
「你这个笨女人,想气死本教父吗?」
怒咆如雷灌耳,芙娘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泪眼婆娑的看著他。
男人硬比铁石的心,就这麽被女人的泪水软化了,茶理王的俊脸虽仍臭得像粪坑,但眼神却明显放柔了。
「我……」芙娘哆嗦出声。「我吓死了……」
「你去那里做什麽?」非常不高兴的问。
「我去找……」顿住,改口道:「我正要回家,不小心经过那里。」
此时才忽然想到,她好像看见丈夫走进血庄……不,不可能,他怎麽会去那种地方呢?摇摇头,坚决否定看到的那人就是她的丈夫。
「为何摇头?」
「没什麽。」又摇头。
茶理王低头注视她,视线落在松开衣襟内的雪白玉颈,薄肤下脉络跳动,芬芳的女人香不断诱惑口中的獠牙蠢动延伸。
口乾舌燥,情难自禁,缓缓的,缓缓的俯下头,饥渴地想咬住那无瑕的喉咙,吸吮甜美的鲜血。
然後,她就是他的了……
「糟糕,我的布不小心掉在那里了,那匹布很重要!」她突然想到,霍地抬头,头顶不小心撞上他的下巴。
獠牙倏地缩回,两道浓眉重重蹙起,霍然松手将她丢在地上。
「好痛,你干什麽啦!」屁股著地的芙娘痛呼。
「老子不爽!」再狮吼,扬长而去。
真该死了,他居然想咬她!
芙娘莫名奇妙,呆坐地上一会儿,正当要起身自己返家时,茶理王又回来了,将她遗落的布匹粗鲁一把抛给她。
「女人,以後没事少出门,快把衣服整理一下!」吼完,又扬长而去了。
「他干麽气成那样?」芙娘被吼得一头雾水,起身拍了拍衣裙,一面走一面整理扯乱的衣襟,回想起来仍心有馀悸。
幸好茶理王及时救她,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应该要好好答谢他才对,可他乃血堡之主,坐拥无上的权势财富,还能有什麽东西可入他的眼呢?况且她目前的生活拮据,实无馀裕可购买礼物……
「芙娘。」
闻声回头,喜见归途丈夫。「相公。」
「晚了,怎麽还在外头?」
「我……在等你。」说了谎,眼神心虚飘忽。
「以後别等了,你脸色不太好,我们快回家吧,小心招寒。」
「嗯。」
夫妻并肩依偎而行,鹣鲽情深的光景於远处黑暗中的茶理王看来,极为锥目刺心。
褆摩虽长时间待在王宫中,但每隔一段时日会回去向父亲请安,这日他如往常回家,萨曼却外出不在,迎接他的是父亲的情人。
「父亲大人去何处?」褆摩好奇与父亲寸步不离的华岚竟没跟随。
华岚的表情苦涩微愠。「他去找女人。」
「女人?为什麽?」不了解,父亲根本不碰华岚之外的人,更别说是女人。
「因为你可能成为闍皇的第二人,你是他的继承人,因此他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感到荣耀,一方面却也非常烦恼。」华岚说出萨曼的困扰。
「嗜血族拥有不朽的生命,何需继承人?」褆摩不以为然。
「有後代才有希望,没有希望的种族,尽管拥有再强大的力量,终会走向毁灭。」
眉头轻蹙。「你是代替父亲大人来劝阻我吗?」
「不,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华岚反问他。「你心知成为闍皇的第二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你难道不想拥有自己的子嗣?」
「我只想拥有西蒙。」没有迟疑,毫不转圜。
「那麽,我想无论何人何事都不能阻止你。」华岚的神色显得了然於心,对此事不再多置一词,继而与他如平日一般话家常。
「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何力量可让我父亲那麽醉心於你。」褆摩讪讪然的揶揄道。
「所谓力量,不是只有看得见的武力。」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床上的『力量』很强?」
「这点毋庸置疑,世上只有我能取悦你父亲。」傲然而坦率,无羞窘忌讳之色。
「真有自信。」
「褆摩,我能理解你,我也曾是嗜血大公的继承人。」华岚提及自己的过往。「说起来,我是被萨曼抢来的,当时我的父亲极为震怒,二个家族几乎为此发生争战冲突,最後我放弃自己的血脉,抛开一切追随你父亲,为的不是家族间的和谐,而是没有什麽比体验爱憎之心更美妙的事。」
「嗜血族的爱憎之心足以让人疯狂,毁灭一切。」
「没错,嗜血者一生只会遇到一个能激发爱憎之心的对象,一旦遇见了,就是万念俱灰,也要爱到底憎到底。」
「你遇见我父亲,我则遇见西蒙。」褆摩说。
「所以我并不想阻止你,只是你必须明白,你无法独占西蒙,你有办法忍受和其他女人分享他吗?」华岚再问。
「我会杀了任何想靠近他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女人,光只是想到要和任何其他人分享西蒙,他就妒火炎炎,恨不得把那还看不见的情敌大卸八块。
「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实,西蒙需要继承人,这是你唯一无法给他的。」华岚语带深意的再道。「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女人,而是『生育』。」
褆摩静了晌,问:「你呢?华岚,你如何面对这个无法对抗的敌人?」
华岚以慈蔼的眼神注视他,回答:「我用很长的时间强迫自己,说服自己,说,你就是我的孩子。」
他们沈默了很久,各别沉缅在自己的思维里。
该说是可笑或可悲,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的嗜血族,最後竟败在平凡人世最庸俗的「生育」之下。
他们比平凡人类强悍太多,同时却也比平凡人类脆弱太多。
「我要回去了。」褆摩打破沈窒的郁闷,不想把自己困入这无解愁城。
去他的生育继承人,能生孩子有什麽了不起,他就不相信西蒙有了他还会碰其他人,尤其是女人!
「褆摩。」华岚再唤他。
「还有何事?」
「你可清楚自己在闍皇心目中的定位?」
褆摩稍微顿了顿,好强嘴硬:「我当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