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的群星闪耀时(14)
项真大受鼓舞,抽插的频率增快,就那样狠狠干着程振云的敏感点。体内的温度隔着保.险套按揉着项真的性器,他听见程振云被操得支离破碎的惊喘与呻吟,兴奋得阴茎直跳,感觉自己快射了。
他圈住程振云的性器,粗暴地套弄了几下,程振云闷哼一声,腰身僵挺,高扬脖颈再次射了出来。精液因为姿势的原因洒在了胸腹处,甚至有一滴落在了锁骨。高潮紧缩的后.穴让项真也很快缴械。他搂紧程振云的腰,狠狠刺进去,就那样到达了高潮。
项真搂着程振云跌进床垫里,射精的温暖感还在周身萦绕,他有点儿懒洋洋的,不太想动,整个人搂着程振云侧躺着。云老师那头柔软的短发被激烈的性爱蹭得乱七八糟,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胸口,像轻飘飘的棉花与云朵。项真放空大脑躺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鬓角有细微的痒。
是程振云。他的左手虚虚地搭在项真额角,拇指替他擦去一滴落在眉梢的汗。注意到项真看过来的视线,程振云面无表情地抱怨道:“太沉了,起开。”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项真抱着程振云翻了个身,阴茎从程振云体内滑了出来,润滑液随之往外流。空气中弥漫着膻腥的气味。
还有草莓味儿。
项真起身把保.险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他问程振云:“云老师要去洗澡吗?”
程振云没说话,兀自扶着床头柜站了起来。润滑沿着白.皙的大腿往下流,腿根隐约看得见那个项真啃出来的吻痕。这个场面有点儿煽情,项真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程振云清理完的时候项真已经换好了床单,正在开窗透气。春夜的风还带着寒意,程振云有点儿累,昏昏沉沉地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听着浴室里项真冲澡的水声,实在懒得起身,随手裹了床被子就躺下了。项真受宠若惊:“云老师,你留宿吗?”
程振云把被子拉高盖住耳朵。
项真觉得他这样实在可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程振云皱了皱鼻子。项真关了灯,在黑暗中思绪万千地站了一小会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从背后搂住程振云的腰,低声道:“云老师喜欢吗?”
程振云“嗯”了一声。
项真拿拇指刮了刮程振云的嘴唇:“云老师,如果喜欢就做床伴好不好,不要去找别人。万一不喜欢……不喜欢也不要装不认识,不是炮友也可以是朋友嘛。”
程振云困得要死,懒得理他。
项真叹了口气,心里甜蜜和忧伤揪成一团。
第12章
项真是饿醒的。大半夜按着乱叫的胃独自醒来,他过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逐渐意识到一些非常现实的问题。
比如他忘了吃晚饭;
比如忘吃晚饭的原因是他跟云老师做了;
比如云老师高潮的样子跟他设想的一样可爱。更加可爱;比如……云老师去哪儿了?
项真猛地掀开被子。睡前开着透气的窗户已经关上,卧室门框下透出一线微光。他赤着脚大步走过去,又骤然停在门口。万籁俱寂,房子里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项真感到冷。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门。客厅里,程振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粥。
“饿了?”程振云听到动静,回头看了项真一眼,勺柄朝厨房一指,“还有,自己盛。”
项真怔怔地站在卧室门口,程振云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时间盘桓不去像是程振云手里那碗粥的袅袅热气。
项真笑起来:“谢谢云老师。”
客厅的瓷砖有点儿凉,项真捧着粥碗坐在程振云身边,也学云老师的动作把腿蜷起来。他人高马大的,一下就占掉了半张沙发。程振云松开一条腿,足弓踩了踩项真的脚踝,示意他再挪开一点儿。
程振云没带换洗衣物,这会儿披着前一天的外套,内搭项真的T恤,领口滑到锁骨以下,露出颈侧明晃晃一枚吻痕。内裤是项真给他拆的新内裤,黑色子弹头,腰线松松垮垮地坠在胯骨,颜色跟程振云腿上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项真握住程振云的脚踝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顺势地抵了上去。他赤着脚踩过地砖,脚掌仍在发冷,这会儿跟程振云那双细皮嫩肉小了好几个码数的脚挤在一起,渐渐也暖和过来。
云老师似乎是觉得有趣,拿脚趾蹭了蹭项真前脚掌的厚茧。
“打篮球嘛,”项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对皮肤还是挺在意的,“泡软了照样会长,后来就不管了。”
程振云疑惑道:“我问了吗?”
项真:“……”
刚喝了粥,项真还不怎么想睡。他捏了捏程振云的小腿,低声道:“云老师——”
程振云抬眼看他。
“我想抱着你……”项真的语调黏腻起来,带着些像是在撒娇的鼻音。程振云微微皱眉,想让他好好说话,不知怎么又没开口。
项真见他不说话,便当是默认了。他从背后搂住程振云,手探进T恤揉了揉他的小腹:“云老师好瘦,要多吃点儿。”
程振云闭着眼仰头靠在项真肩膀上。他跟项真不同,本来就没睡够,还给饿醒了去煮了半天粥,这会儿困得厉害。
项真又叫他:“云老师。”
程振云模糊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他低头看了程振云一眼,忽然停了下来,“没什么。”
所有的不安都消弭在这个温暖的时刻。云老师还在,项真可以放下一切揪起的心。
那一场性爱就像一次寻常的尝试。
项真仍是常常去找程振云。有时候只是吃个饭,有时候会有更多接近于约会的项目。没有做.爱。程振云没有提,项真也不敢讲。他不知道云老师有没有再去找其他人。他猜没有。云老师看起来根本没有约炮的意识。
这种关系很难定义。项真想多黏着程振云,又怕他嫌自己麻烦。他也试着扪心自问,如果当年顾瑜接受了,他会怎么对待顾瑜。可是他不是顾瑜,云老师也不是他。顾瑜不会患得患失,而云老师只是人太好。
非常偶尔的时刻,项真想让云老师给他个痛快,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他;而更多的时候,项真不想问。
他不敢。
云老师在忙的工作似乎进入了新阶段,项真去找他的时候偶尔会看到程振云坐在楼下的咖啡厅,对着一本摊开的笔记和一杯泡得看不出颜色的茶想得入神。项真从背后叫他,程振云便放下茶杯回头,T恤和短发的缝隙里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
项真说:“云老师,你在想什么?”
程振云答道:“思考宇宙和人生的真谛。”
项真:“……云老师,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程振云耸耸肩,不置可否。
项真同他围着玻璃圆桌对坐,半开放空间里飘了许多跌跌撞撞逐风来去的杨絮。项真望着杨絮落在程振云的短发上,随口道:“云老师,你该剪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