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35)+番外
苏笛一下子明白了顾良话中的深意,但还是强行冷静下来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会让你知道的。”顾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对付苏笛,既然苏笛那么在乎苏湛,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用什么手段留住苏湛。
顾良刚解决完苏笛,严睿就架着面色惨白的苏湛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前一秒还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苏笛,看到严睿要将苏湛带走,立刻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放开我哥!”
严睿顾不上和苏笛拌嘴,紧张地对顾良说道:“顾良,你赶紧叫救护车,苏湛看起来不对劲!”
房间里酒瓶子东倒西歪,连半点食物的痕迹都没看到,不用猜也能看出苏湛这些天是醉酒度日。换作正常人恐怕早就倒下了,苏湛能坚持那么多天,也算是奇迹。
“叫什么救护车,还得等半天,我直接送他过去。”都说关心则乱,严睿这会儿真是慌了,把顾良有车这茬给忘得干净。
严睿的力气虽然不小,但要背起苏湛这一米八几的男人着实有些费劲,最后还是顾良将苏湛背下楼。苏湛被送到医院,经诊断是因为多日酗酒,无任何食物入腹,导致了胃出血。医生前脚才离开,苏笛转过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严睿一巴掌:“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哥不会变成这样!”
虽说严睿不是被捧在掌心长大的,但活那么大头一次有人给了他一巴掌。以为严睿会忍气吞声的顾良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里,不仅顾良傻眼了,连苏笛都懵了。
从脸上的掌印看,严睿下手比苏笛狠多了,顾良没料到家教严谨的严睿会对苏笛实行以牙还牙的报复,简直是大快人心,他就差没给严睿鼓掌叫好了。
“你竟然敢打我?!”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苏笛当场就爆炸了,扬起手还想给严睿一巴掌,这回顾良率先一步拦了下来。
“怎么?打了一次不够,还想来一次?”顾良薄唇紧抿,冰冻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凌迟的寒刀,“我真是小瞧你了,难怪你当初敢用那种手段对付韩长青,不仅如此,你还将视频发到他的手机上。那么恶毒的心肠,苏湛想必是没有见识过吧?”
苏笛想要甩开顾良的手,却挣扎几次无果:“那是韩长青自己活该!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再纠缠我哥,是他自己不听话找死!”
当年苏笛找人轮奸韩长青以后将他丢在废弃工厂外,原以为韩长青会自生自灭,他万万没想到韩长青这个贱人的命那么硬,居然被顾良给救了。韩长青被顾良救了之后,苏笛便把拍摄的视频发送给他以示警告。
当时韩长青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顾良恰好看到了那条短信,出于好奇心打开来一看,想不到看到了令人揪心的场面。顾良听到视频里传来韩长青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可那些Alpha一个个却如同畜生一般,没有一个放过他,而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苏笛竟能笑得如此开怀。
“苏笛,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苏笛先前在酒店忌惮顾良是因为四下无人,根本没有人可以帮他,他不信顾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他如何。顾良被嚣张的苏笛气得额角青筋微凸,拎起对方的衣领,直接将他摔在地上,闻讯而来的警卫及时阻止暴走的顾良:“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冷静一点!”
严睿见顾良失控,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先回去。”
“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顾良双目赤红,一副恨不得吃了苏笛的模样。
严睿深吸一口气,安抚顾良:“顾良,我不会让他那么好过的,但在此之前,你我都要忍一忍。”
苏笛那么在乎苏湛,如果有朝一日,连苏湛都不再相信他的话,那才正是将苏笛推下万丈深渊的好时机。
顾良甩开钳制他的两个警卫,神情淡漠地整了整皱起的西装,瞥了一眼嚣张跋扈的苏笛,弯腰在严睿耳畔低语:“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我要苏笛加倍偿还。”
到了晚餐时间,严父还未见到严睿,有些担心:“小逸,你打个电话给你哥,问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还和顾良在一起?”
“好,我现在就打。”严逸熟练地拨打严睿的号码,响了几声以后,直接进入了语音信箱。
严父见严逸没说话,问道:“怎么?没打通?”
“嗯,直接进语音信箱了,我再打个试试看。”严逸一边说一边再一次拨通了严睿的电话。
这次严睿倒是接的很快:“喂,小逸。”
“哥,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顾良在一起。”严睿娴熟地将顾良当作挡箭牌应付严逸。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晚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
“不用等我了,我和顾良在外面吃,晚点回去。”
“那好吧,记得早点回来。”
严逸挂下电话,对严父说道:“哥哥说他和顾良在一起,吃完晚餐回来。”
严母听了,皮笑肉不笑道:“还没结婚就粘得那么紧。”
“那好,我们吃饭吧。”严父没有搭理严母冷嘲热讽的话。
“不是我说,严睿也得注意点,就算他和顾良要结婚,也不用那么急着倒贴吧。”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严逸对严母动不动就对严睿嘲讽的态度很不舒服,“哥不是你的孩子啊,你做什么总是挑刺?”
自打严逸有记忆开始,严母便偏心得厉害,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知道给严睿留一份。时至今日他也没明白,严母为什么总对恪尽职守的严睿那么不满?都是她生的,难道就因为严睿是Beta,所以区别对待?
“什么我的孩子——“
严母的话没说完,就被严父声色俱厉地打断:“能不能安安静静吃顿饭?别没事找事!”
严逸不再顶嘴,闷头吃饭,严母气得甩下筷子就走人。见严母上了楼,严逸才开口道:“爸,我妈不是得了更年期综合征吧?”
"吃你的饭,少说两句。"
苏笛绞尽脑汁想把严睿逼走,但严睿不仅不肯走,还气定神闲地搬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苏笛气得咬牙切齿,但因为医生叮嘱过,苏湛需要静养,所以他只有忍气吞声。
术后没多久,神志不清的苏湛开始说起了胡话,嘴里念叨着严睿的名字,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等等我,苍白的面孔上布满了汗水。
严睿体质偏寒,当他微凉的手掌覆上苏湛的手背时,被噩梦纠缠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那抹清凉在无意间抚平了他心底的浮躁。
天刚亮,苏湛渐渐从刺骨的疼痛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模糊的视线中勾勒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苏湛像是无法置信一般,紧紧闭上眼睛后迅速睁开,往复好几次,才确认枕在床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严睿。
严睿一只手枕着脑袋,一只手握着苏湛,熟睡的容颜安静而美好,苏湛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曾看到这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