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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29)+番外

拉开`房门的同时,门外有人同时使力,季然没有任何准备,一脑袋扎进季成川怀里。

“嚯。”季成川被这枚出其不意的炮弹撞得后退一步,稳稳将之揽住。

“怎么跟小狗似的,”他颇有些惊喜地笑道:“这是听见爸爸的声音出来迎接了?”

完了。

季然在季成川怀里瞪大眼,一瞬间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被发现了!

他刚睡醒,不知道有没有眼屎,脸上的口水印子也不知道擦没擦干净,跟个贼一样从别人卧室飞出来,还被房间主人捉了个正着。季然几乎想仰天长啸,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在经历这些不可理喻的事?

逃是不可能逃了,在季成川胸前不着痕迹地蹭了蹭眼角,他后退一步,干巴巴地说:“我……找东西,我的……我的充电器坏了!”

季成川没听见似的,他看看季然睡得一边翘起一边塌下的头发,一点情面也不留,抱起胳膊坏心眼儿地直接戳穿道:“舒服么?”

“什么?”

“爸爸的床。”

季然转身就要走。

季成川大笑一声,抬手把儿子捞回来,二话不说便打横抱起,季然吓得乱叫,季成川低头往他脖颈间嗅了一口,嗓子里溢出沉沉的笑意:“用了我的浴液?之前不是闹着要阿姨给你换么?”

声音离得太近了,连发音时喉咙间的震颤几乎都能捕捉到。

“我没有!”季然闹了个大红脸,他蹬着腿解释:“是因为我的用完了,谁稀罕你的破沐浴露!”

“好,好,然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然眼睁睁看着逃生的门框离他越来越远,“砰”地关上,他被老王八又送回了床上。

季成川的力气用来付小孩的挣扎实在轻而易举,他以一种既不压迫,又很能显出父子亲密的姿势将季然揽在自己身上,拍拍他的头,声音温情了许多:“你小时候都是跟着爸爸一起睡,这张床有你小时候的记忆,喜欢它没什么不好意思。”

“而且,”季成川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去捏季然的鼻尖:“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在哪里睡都可以。”

季成川的眼神仿佛陷入了某些过去的回忆,季然本来还在不老实地扭动,试图摸个机会逃跑,结果听季成川这么一说,他想起刚才那个短暂的梦,突然不那么想快速从床上跑开了。

是床的问题,季然又给自己催眠。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喜欢床而已。

“今晚想在这睡么?”季成川问。

“不。”

“害羞了?”

“不是!”

季成川笑得一脸愉悦。

季然恨恨地从床上坐起来,心想这老王八蛋还是气人!爬到床边就要往下蹦。

季成川一伸手又将他圈了回来。

一次两次就算了,季然现在的脾气足以忍耐季成川偶尔的戏弄,三次实在是忍不了。他觉得季成川在把他当小猫小狗似的逗。

逗猫逗狗也得有个度吧,哪有这么烦人的 ?

刚要呲牙,季成川却起身下床,将他之前甩得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捡回来,捞起他的腿,一只一只往脚上套。

“夏天也要穿鞋,寒从脚起,你又不像别人家孩子壮的像牛犊,生病了不好。”

季然看着自己的脚被季成川攥在手里,掌心的温度与手指的触碰让他很痒。他抿抿嘴,强行摁下从脚底蹿进心里的一点暖意,控制着力气去蹬季成川的肩膀,拧着脸呛声:“那你去找别人家的牛犊当小孩吧。”

季成川笑了一下,把鞋子套好,他倾身撑住床沿,将季然半圈在自己的双臂间。季然慌张垂眸后退,连推开季成川也忘了——这距离与方才梦里的距离一般近,他生出立马就会有温热的亲吻落在鼻尖的错觉。

睫毛忽闪的掩映间,季成川干净的下巴与修长的脖颈,在他眼前释放着独属于成年男性的魅力,季然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它轻微颤动,同时,耳朵里便响起了季成川的声音:“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下一秒,他被半跪于他身前的季成川抱进怀里。

“爸爸只爱你。”

头顶被亲了。

可怕的酥麻从天灵盖顺着全身迅速下沉,浑身的血液都逆流起来,从来没有过这么可怕的感受,季然觉得自己的腰椎被人猛地锤了一闷棍般发酸。他几乎是恐惧地一把推开季成川,低着头跳下了床。

季成川还不知道他的父爱又给他的宝贝儿子带来了什么困扰,他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眯眼笑:“真不跟爸爸一起睡?”

季然已经摸到门把手,红着脸回头瞪他。

“好好。”季成川妥协,企图用享乐打动儿子:“本来上个月就说好带你出去玩,没有合适的时间。等你放假怎么样?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睡衣还是从姥姥家带来的那一身,布料柔软且救,季然看着腿间微微隆起的那一块,不敢转身,转过去一定会被季成川发现的。

他拉着门把手,慢吞吞且犹疑的背影在季成川看来,则是在思索一个地名。他耐心等着,听季然小声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但是。”

“如果我期末考了好成绩,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么?”

季成川欣喜于季然主动向他索取,不需要一秒钟的思考便答应下来:“你想要什么?”

季然咽下一口口水:“秘密。”

他打开门出去了。

季成川对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抽完剩下的烟,伸手拍拍还带有口水印子的枕头,神情无奈又宠溺。

第38章

季然决心好好学习。

梦里遗精还能用青春期来解释,梦外因为季成川而勃`起未免太过可怕。当晚他回到房间连自己动手解决都不敢,盘腿坐在床上撑着膝盖,练功似的瞪自己的裤裆,活活用意念将那个鼓包瞪下去。

他用枕头捂住脸无声嚎啕,坚定了抓紧给季成川娶个老婆的信念——变态这玩意儿似乎会传染,季成川不正常,连带着自己都要不正常了。

李鹤阳对于季然的决定表示存疑。

倒不是他不知道季然的水平。李鹤阳转着笔,把季然半个月前就落在他那的练习册扔过去:“你最会三分钟热度,别发誓了,先把作业都补完再说吧。”

季然嬉皮笑脸地冲他抛了个媚眼儿。

真要定下心来,学习对于季然不算难事,他脑袋瓜机灵,只要课上不睡觉,多少听一点都不会太差。如果这是一部电影,从此刻起将有足足一首歌的时间,用来展示季然和李鹤阳努力学习的镜头,励志得能将观众煽出泪花。

然而季然一向没有打持久战的魄力,他顶多做到上课听讲,作业选择性敷衍,更多的时间用来跟李鹤阳嘻嘻哈哈,转眼也就到了考试的时间。

进考场前,季然严肃地喝着李鹤阳买来的柠檬水,宣誓般一字一顿道:“这场考试,关乎着季成川那个老贼今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