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朗寸步不离的守着陈照锡,一整夜都不敢合上眼。陈照锡这边情况糟糕,殷果那边也毫无进展,似乎韩时初把他们所有人都逼进了死胡同。
闻礼按照叶迟朗的吩咐,动用了晴都所有人脉,开始全城搜索韩时初和殷果的下落。出入境那边已经确认,韩时初并未出国,难就意味着他人还在晴都。
只要他还在晴都,哪怕掘地三尺,叶迟朗都会把他找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挂了一夜点滴的陈照锡烧终于退了不少,虽然还有些热度,但比刚进医院的时候好多了。
陈照锡醒来时,四肢僵硬,喉咙紧涩,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叶迟朗,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叶迟朗被那双覆满水光的眸盯得心底发麻,他弯下腰,凑到陈照锡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锡锡,你哪里不舒服?”
陈照锡张了张嘴,发出啊啊的干哑声。
“你刚醒,别急着开口说话,先好好躺着。”叶迟朗安慰陈照锡,他搓搓他冰凉的小手,“我在这里陪你,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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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殷旭闯进病房的时候,叶迟朗正在喂陈照锡喝水。他看见叶迟朗和陈照锡亲亲我我,殷果却不知去向,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蹭蹭往上窜。
“叶迟朗!”
后脚赶到的闻礼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殷旭:“殷少爷,您冷静一点!”
“你给我放开!”殷旭找殷果找了一夜都没找到,眼睛里还冒着狰狞的血丝,“叶迟朗,要不是因为你,果果怎么会被韩时初那个王八蛋抓走?!”
“殷少爷,您弟弟不见了,叶总也很着急。我们已经动用了晴都所有的人脉,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陈照锡愣了一下,看着殷旭问道:“殷老师被韩时初带走了?”
“陈照锡,你给我装什么傻?果果被韩时初带走,你会不知道?”殷旭指着陈照锡的鼻子骂道,“要不是因为叶迟朗娶了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果果也不会沦落到必须背井离乡的地步!他到底欠了你们叶家什么?!”
陈照锡本来情绪就不稳定,听了殷旭的话后,他看着叶迟朗,颤抖着双唇问道:“阿朗,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我的不对。”叶迟朗感觉到陈照锡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安慰,“殷果会没事的,所有的事都由我来解决,你别担心,好好休息。”
殷旭看见叶迟朗把陈照锡护在怀里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解决?你他妈能解决,果果怎么会到现在还毫无音讯?”
“闻礼,你留下来照顾锡锡。”叶迟朗扶着陈照锡躺下床,亲了亲他的额头,“锡锡乖,我马上回来。”
叶迟朗黑着脸,把大吼大叫的殷旭拽出病房:“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叶迟朗你还有脸跟我提无辜的人?最无辜的是果果!”殷旭气得浑身发抖,“先是被你悔婚在先,现在又为了救你的Omega不知去向。”
叶迟朗俊眉紧蹙,沉声道:“你现在这样乱发脾气就能把殷果找回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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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闻助理,我想问你一件事。”单薄的病服将陈照锡本就消瘦的身躯衬得越发骨瘦嶙峋,说话时眼神游离,找不到焦距,给人一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闻礼与陈照锡保持适当的距离,毕恭毕敬地答道:“您说。”
陈照锡脸色平静,淡淡问道:“当初阿朗带我去医院检查,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了我不是Omega?”
闻礼身体一震,显然是没想到陈照锡问这个。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关键陈照锡的语气听起来太过平静,反而令人感到不安。
“闻助理,为什么不说话?”
“陈先生,这个问题不适合回答您。”叶迟朗吩咐过,这件事绝不能向陈照锡透露半字,那么就算陈照锡知道了,也轮不到他来回答。
闻礼的闪烁其词等于默认了陈照锡的疑惑,果然叶迟朗早就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却从来没有泄露过半字。陈照锡忽然笑了起来,这果然是叶迟朗的风格,即使知道他是个残次品,也不忍伤他的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叶迟朗回到病房后,闻礼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叶迟朗的脸色由明媚转为暗沉。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度扬声:“你去加派人手找殷果,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我。”
闻礼一走,陈照锡就拉起被子,盖住头:“我累了,想休息,你去帮忙找殷老师吧。”
叶迟朗走到床边,轻轻扯了扯被子:“锡锡,你先出来。”
“我说了,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陈照锡紧咬内唇,硬生生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求你了。”
叶迟朗没有继续强迫陈照锡,只是柔声说道:“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陈照锡没有回应叶迟朗,只是静静竖着耳朵听,直到听见一声不轻不重的啪嗒,他的整个人开始颤抖,眼泪势不可挡地往下流。因为叶迟朗就在门外,陈照锡不敢哭得很大声,他抓住被角,塞进嘴里,将哽咽声如数咽进肚子。
殷果从一阵刺骨酸疼中醒了过来,他听到枕畔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见韩时初的那一秒,昨夜的记忆宛若气势凶猛的潮水向他涌来。
殷果的脸色瞬间刷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浑身□□,手臂挂在腰间的韩时初,无意间抬起腿,股间汨汨流出粘稠的液体。
这一切肯定是梦。
殷果慌张地闭上眼睛,祈祷过后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张可憎可恨的脸。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韩时初是Beta,怎么可能是Alpha?他又怎么可能和韩时初纠缠了一夜?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殷果四肢麻木,几乎是连滚带爬走下了床,他跌跌撞撞来到洗手间,看见镜中倒映出自己布满吻痕的身体,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他注意到脖颈上有一个深红色的齿印不偏不倚留在自己腺体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
殷果照着镜子,拼命揉搓鲜红的标记,搓得白皙细嫩的肌肤泛起火辣辣的疼,可那块标记就像长在他的皮肤上似的,怎么搓都搓不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殷果哆嗦着唇,一遍又一遍重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殷果用指甲去挖那块印记,柔嫩的肌肤渗出血来,睡得正香的韩时初想把身旁的人搂得再紧些,却不料扑了个空,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韩时初听到浴室传来殷果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他想都没多想就踢门冲了进去,只见殷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脖颈上的标记被挖出血来,他的指甲还在不停地扒,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