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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3)+番外

,自己替他买了几身衣服,这才以人类面目相见。

照胆很是个漂亮人物,剑眉星目,隐隐有照胆剑的气势。虬枝看着看着,却皱起了眉,眼里有几

分不开心的样子。

照胆察觉他异常,怀疑自身这样貌是否不合虬枝喜好,有些难过,用饭时便握了虬枝的手,道:

“我知这世上有能移形换貌的功法,我修了来可好?”

虬枝大骇,急道:“不可,你修为尚浅,万万不可妄动!”又疑惑:“你如何不爱这形貌了?”

这样的好样貌,实是万里挑一的。

后半句,虬枝却没说出口。

照胆黯然道:“你不喜。”

虬枝这才明白过来,心下羞恼,又不能再掩饰令照胆不乐,只闷声道:“我喜欢的。”

照胆诧异。

虬枝话已至此,更不好再说,推开桌子便回了房,留照胆坐在原位,看着虬枝通红的耳朵尖,若

有所思。

夜里照胆回房时,虬枝已经睡下了,面朝着床里,呼吸却不太稳。照胆知道这是在装睡,也不介

意,自己宽了外袍,自然地卧于床外侧。

虬枝在他睡下时颤了颤,却没别的动静,于是照胆安下心来。这是他第一回以人类的形态与虬枝

同床共枕,心中有些微妙的情愫,却被他按捺下了,只一双手臂稳如磐石地自背后环上了虬枝的腰。

他说:“虬枝,你若愿意,我就只在你面前变作人,如何?”

虬枝没说话。

半晌,一双手按上照胆搂着的双臂,姿态与虬枝抱着照胆剑入眠相仿,虽则整个换了个个儿,亦

是一样的契合。

最后照胆还是没能达成只在虬枝面前变成人的承诺。

毕竟,提着一把剑去跟师父说这是我道侣,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THE END

番外·道侣

照胆被虬枝拉去见青阳真人的时候,只以为道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修道的伴侣了。

既然虬枝不肯放弃照胆,照胆当然也不可能主动离开虬枝,那他们就是修道路途上的伴侣没错。

于是照胆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青阳真人这样稳重的前辈会有如此不稳重的反应。

他去问虬枝,虬枝神色古怪地瞪着他好久。照胆不明就里。虬枝于是叹了口气,踮起脚来拍拍照

胆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算了,这样也挺好。”自此再不提这个话题。

照胆在人前多数以剑的姿态出现,不是修为高深者根本看不出剑灵的存在,一般人更是想不到虬

枝这样的道修,竟会养了一只剑灵。虬枝乐得清静,照胆以虬枝的喜好为先,自然也不在意。

这一人一剑自己过得很好,在他人眼里,虬枝却是个孤身一人的小道士。

天资高绝、大有可为的,长得挺俊的,单身小道士。

这日里,虬枝负着照胆到了缥缈宫,替师父来求一味飞升丹里必不可少的药草。

缥缈宫弟子皆是女修,又因地处西域,作风极为开放。虬枝一路行来还不觉有异,照胆先觉得尴

尬无比,默默收了形感,伏在虬枝背上,一味去听那最熟悉不过的心跳声。

到得宫内,自有女子招待虬枝入了大殿去见那宫主。缥缈宫主与虬枝之师乃知交,聊得片刻,知

晓来意,便将药草呈上来了,又顾虑着虬枝旅途劳顿,定要其歇上一宿。虬枝不得辞。宫主又唤来宴席

,与几位女弟子一同吃了,席上对虬枝很是推崇,因而那几位女修也十分热情。

宴席既毕,虬枝回了房安顿下来,便见照胆化形为人,心有余悸道:“那群女修可真是……恣肆

啊。”

虬枝闻言,上下打量照胆一眼,嗤道:“与你一比何如?”

照胆化形为人时乃是裸身,不着寸缕的姿态,自是比那女修更豪放,他本人却不以为意:“我只

在你面前如此。”

虬枝勾了勾嘴角。

正在此时,又有人敲门。照胆重化身为剑,虬枝自去开门,却原来是那宫主的大弟子。

虬枝初时不解其意,见那女修言笑晏晏迈入房内,姿态暧昧的样子,便明了这是对自己有意了,

不由得苦笑。

他与照胆结成道侣之事,只有师父知晓,原是不愿声张的,哪料到会有这般麻烦事,又不好落了

这女修的面子,只得虚与委蛇了一盏茶的功夫,委婉表明自己已有道侣之事。

那女修亦是有身份的人,话已至此,便不再故作暧昧了,只调侃般打听起虬枝的道侣来。虬枝性

子本就别扭,此时照胆又在一侧听着,更不可能说实话了,只搪塞道是个剑修。

对方闻言,倒有了兴致,细细盘问起来,虬枝只得红着脸一一答了。

“年纪并不大,很是单纯。”

“与我少时相识,因而结缘。”

“现下修为不高,自有我护着他。”

如此这般,越问越细,直到那女修见虬枝已脸红到无以复加了,才掩嘴笑着停下,只道:“此来

没见着那位道友,倒是个憾事呢。”

虬枝笑道:“他是随我来的,只是未曾上山罢了。我二人若与仙子有缘,总是能相见的。”

待客人走后,照胆又化为人形,这次神情却怏怏不乐,只朝着虬枝闷声问道:“那位道侣……是

谁呢。”

虬枝愕然。

照胆蹙眉道:“我虽只是一把剑,也可以护你周全,修仙路上再不需要旁人——虬枝,我只有你

一个,你也只有我一个,这样不好吗?”

虬枝终于明白这人在想些什么,好笑道:“道侣本就只能有一人,我方才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照胆亦笑了,半晌,忽而又蹙眉道:“既是如此,我见道门之中,同属一辈、共赴仙途的修仙之

人,未必只有两个,这又是为何?”

虬枝语塞,越想越觉得尴尬,只恼怒地绕开照胆,兀自宽衣睡去了。

虽是赌气睡去,虬枝却仍按例为照胆留了地方,可照胆这一宿却并未睡下,反而出了房间。

照胆是剑灵,自有与修士不同的法门,虬枝平素并不管他,然则此时见照胆明知自己在赌气也不

来示个好,心里未免有些失落。这一夜虬枝辗转反侧,也渐渐想明白了,明明是自己未能向照胆说清楚

,又如何有立场因此事与照胆置气?反倒是照胆受委屈了。

由是,虬枝静心下来,只待着次日醒来便去与照胆和好。

照胆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间了。

他维持着剑身自窗口飘入,见得房内只有虬枝一人,却未立即变回人身,由着虬枝将自己缚上背

虬枝见照胆如此,自以为照胆亦生气了,心中更难受些,便想道歉。他性子极倔,道歉这事儿几

乎没做过,难免就有些磕巴,岂料刚开了个头,就被照胆同样磕巴着打断了话头,含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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