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近了自己,她才发现自己正对着他笑着。
陈子翰极少看到她如此坦然的一面,“终于舍得回来了?”听说她在西里市玩得乐不思蜀,让向宇恒也极为的无奈。
王依贝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陈子翰笑了笑,“我是因公出差。”变相的说她是纯粹是为了个人喜好……
王依贝不知为何,莫名的乐了,“向晨结婚,你好像没有去,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参加……”
陈子翰拧着眉头,以他和陆颖的那事儿,他也不好出席在那样的场合。他解开西装上面的扣子,似乎觉得大厅的温度过高,“为什么我一定要参加?”
他眯着眼睛看她,目光如同带着穿透力,能看到她内心深处去。王依贝却并不看他的脸,而是看着他西装里面的衬衣,她一直喜欢他穿白色衬衣的模样,会满足她的少女心,将他当做漫画中走出的偏偏美少年,“毕竟同学一场啊!”
她抿着手中的酒,心绪很平静,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和他这样安静的聊天,那些过往再也无法成为她躲避他的借口。
陈子翰看着她,正要开口,路枃延却走了过来,拍拍陈子翰的肩,“还以为你赶不回来……”
当男人们在一起之后,自然又是聊起工作上的事,于是旁人便边听便附和。王依贝站在一边,恰好能听到那群人的谈话,不是什么机密,更像是找话题继续谈下去。路枃延之前被人围着,现在成功的将焦点转移到陈子翰的身上。
游戏环节开始后,大家都牟足了劲逼着人喝酒,俨然都豁出去了,非要不醉不归。王依贝也难得的去玩各种游戏,遇到同事也聊着天,同时也知道不少人的小秘密,然后被逼着喝了不少。
陈子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与路枃延一起,路枃延暗示着他想要孩子了。陈子翰一听就知道,路枃延这是在暗示着自己得替他挡酒,于是陈子翰得喝双份儿,不仅得应付那些敬酒的人,还得帮路枃延挡酒。
一场酒会下来,大家都喝得醉气熏熏,恨不得把自己认识的人都给灌趴下,一年到头难得有这种机会,也算是对工作的发泄。
王依贝也喝得很多,头晕得厉害,只是还是比有些人强,知道自己该回家。走出大厅之后,外面的温度明显低得厉害,她浑身都抖了一下,似乎也抖醒了几分。在她身后不远的向宇恒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吧?”
王依贝还来不及给予任何回应,一辆车已经开到王依贝的面前,车窗慢慢降下,露出陈子翰轮廓分明的脸。
向宇恒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王依贝和陈子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来。
“我送你回去。”陈子翰淡淡的开口,声音中的坚定却又让人不能忽视。
王依贝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她竟然觉得恍然,好似回到了过去,她对他的话永远都没有抵抗能力,总是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坚定的相信。于是她没有怎么犹豫的上了陈子翰的车。
坐进了车里,她依旧恍惚着,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去开的车,不清楚他们之间这代表着什么,而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想要清楚。
“送你回去?”
王依贝伸出一根手指,仿若真醉了般,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回去。”说完又笑了,“去你那里,看看‘环光’的副总住的什么房子。”
陈子翰看着她摇头,能有什么房子,还是租的房子,没有任何特别。她的脸很红,眼神也恍惚起来,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他记得她之前出席饭局还知道如何避酒,今天为何来者不拒?
停下车,陈子翰将她扶了出来。
王依贝靠在陈子翰的身上,眼睛狐疑的看了四周的环境,脸上带着笑意,“你竟然还真带我来……”
“不然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不断的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陈子翰不解她此刻的情绪,只以为她这是喝醉了的表现。他回想了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哪怕是她喝醉了,只以为她现在是醉得不轻,想着要不要等会儿出去买点解酒的药……
她倒没有耍酒疯,只是靠在他身上,让他感到自己胸前多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他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之后,一只手去开灯。灯刚亮起来,她猛的抬头看他,他对上她的眼眸,她的眼睛比灯光更闪。甚至她越靠越近,她的整张脸,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在他眼前慢慢的绽放。
王依贝笑着,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不觉得带一个醉酒的女人回家很危险?”
她的眼眸太亮,让他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能半真半假的回应,“我以为,危险的那个是你。”
她呵呵的笑出了声,竟然将他抱住,踮起脚尖,唇瓣在他耳边轻轻张开,“可以试一试。”
陈子翰感到自己的耳边似乎有一条毛茸茸的虫子在爬动,诡异的是他一点也不想用手去将它挥开,眼前的一幕发生得超出他预料,他无法判断自己应该给出怎么样的反应。
“怎么,不敢?”她竟然冲着他吹气,散发出浓浓的红酒味道,萦绕在他鼻端,让他以为自己也快醉了。
即使再压抑自己的男人,面对别人的挑衅也做不到安然。
他吞吞口水,“怎么才算敢?”
他难以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低沉缓和,甚至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的视线相对。
四目相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牵引着。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她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久久的纠缠,缠绵不休。随着吻更加深入,他拖着她一路进卧室,空气你里的温度也突然升高,仿若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温度。
在倒在床上时,他们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当他的肌肤贴到她的肌肤时,她突然用手制止他准备贴下来的脸,她还是笑着,“做过吗?”后面的半句话她没有问出口:做过吗,和别人。
陈子翰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动作突然猛烈起来,嘴唇咬住她的嘴唇,不断允吸纠缠,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她轻笑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断的驰骋。
在浓烈的喘息声中,夹杂着一声回答,“没有,从来都没有别人。”
她的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眼角无声的掉出一滴眼泪。
她没有接受别人,总是告诉自己,等到他成家时,自己就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心底隐秘的害怕,如果自己接受了别人,他回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却不知道,在她这样想的同时,他所想的同样如此,害怕自己真的走错一步,就真的再也无法走回原处,害怕他们真的再也变成彼此人海中的陌生人,真正的变得可有可无,悲欢离合再也与彼此无关。
陈子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并未醉,清晰的知道昨天发生过的一切。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摸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不可置信的坐起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像昨天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春梦。床头边,放着他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