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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爱成婚(10)+番外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身上可贴着三少的标签,就算我想随意点,可总不能丢了你的体面。”她耳朵上挂着简单的翡翠丁,碧影在她发丝中晃动,显出几分可爱来。

“多谢夫人的美意。”

杨锦凝勾了勾唇,眉目含笑,“你好,我的日子自然就好,不用太感激,我也不过为了我自己。”

“希望这是你的真心。”

“当然。”

……

晶莹的玻璃杯晃动在眼前,她挽着顾丞东的手,缓步上前。看来还真是大事件,前来的人多半在漠川市叫得出名讳。

“怎么会这么多人?”她压低声音,“盛年”并不足以有这么大的名字,那公司在漠川市只能算做一般,和顾氏这样的大公司相比,更是不足相谈。

顾丞东瞧她一眼,眉眼含着一丝笑,并不开口解释。

她觉得疑惑,盯着他几秒,觉得自己的确愚蠢了。当下顾丞东与顾淮东之间的争斗,顾丞东明显占了上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想方设法向顾丞东表态。杨一森自己或许没有这么大面子,可他毕竟算是顾丞东明媒正娶妻子的哥哥,来此处祝贺,定然是给顾丞东面子,同时也是像顾丞东示意自己现今的站队。

难怪他会这种目光看自己。

从顾丞东进来后,便有些陆续上前,和顾丞东随意的交谈,不时将她夸上一夸。她从未觉得一张脸上的笑意,看着就能让人反胃。

这场借着别人风的宴会,难怪顾丞东会邀她来此,做足了戏,而她竟然半点没看穿。

“累了?”她的脸色应该很不好,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她。

“没。”她想对他说他继续就看,她就当看免费的戏,随便斟酌一下到底谁的演技更为不错,值得她学习。

顾丞东却得寸进尺,举起手摸摸她的额头,“病还没好,让你别出门,你非要来,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一句话说得真有其事。

一些人立即向她问候,甚至连家中秘方都说出来。

她瞪一眼顾丞东,他的眼睛似乎会笑一般,轻睨着她,连掩饰都不曾,他就是故意的。她想看好戏,他就不让她如意,一句话便将话题引到她身上,他站在一旁,看着她推起假笑去和这些交谈,一如她之前的角色。

杨一森的出场便不浩大,不过众人还是做足了面子,纷纷上前。

顾丞东将她的手一拉,“不想过去?”

“如果你不拉着我,其实我长脚了会自己走。”

“我只是以为你脚下放了胶水。”

她的确轻微的发神,他连这个都知道,好像在他面前,自己真是透明的玻璃,这又给了她讨厌他的理由。

一路上前,别人见到顾丞东走来,自然让出位置。

“难得丞东百忙之中赶来。”杨一森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便移到顾丞东身上,“真是我的荣幸。”

“都是一家人,哥何必这么客气。”顾丞东说着便去拍杨一森的肩膀。

“占了个便宜的名分而已。”杨一森这话没错,按照年龄,他的确比顾丞东还要小那么一岁,“爸说了,还得向你讨教一二,让我势必恭谦。”

“爸只是谦虚而已,大哥在国外两年多,想必见多识广,何须将我拖下水。”

“丞东千万别吝啬,很多东西还需要你的提醒……”

杨锦凝站在顾丞东身边,只觉这两人像佛徒,你一言我一语,无趣得紧。直到顾丞东将话题引到杨一森在国外的见闻,杨锦凝才如梦初醒一般。

她一直以为杨一森出国是为了钢琴梦想,却不知他竟是就读商学院的经济与管理。

她愣了下,才看着杨一森。

此刻的陌生让她心中顿顿的疼,他明明还是他,五官依旧,这陌生感究竟从何而来?

“听说哥的钢琴造诣非凡,可惜没有机会享受视觉盛宴。”

“不过是浊音而已,都许多不弹了,手早已生疏了。”

顾丞东抓起杨锦凝的手,指甲依旧很长,“哥哥的钢琴天赋,你怎么半点也没有熏染?”

明知道他们并未亲兄妹,却如此问。

“我天生比较笨。”她将自己的手从顾丞东手中抽出。

顾丞东也只是轻笑,没有在意,“看我,怎么这么糊涂,一定打扰大哥会客了,真是不该。”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杨一森也将手放到顾丞东肩上拍了拍。

顾丞东终于放人,杨一森越过他们,和不少贵宾相交谈。

顾丞东站在杨锦凝身边,“真是怀念啊。”

杨锦凝脸色微沉,只是抿紧了嘴唇。

“我说的是怀念过去的自己,从国外回来跟着爷爷和不少陌生人打着招呼。要从和爷爷的交谈中判断这个人与顾氏的关系,是敌是友,从而判断哪一个需要给出什么态度,以及谁的信息应该记下并且事后去打探。”顾丞东状似才发现她的脸色,“你以为是什么?”

“那只能说你真是聪明绝顶了,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判断,难怪爷爷对你另眼相看。”

“你知道就好。”

他的话不得不让她多加联想,他难道是在警告自己别留给他半点证据……亦或者是,警告她少和杨一森接触,他未必就在乎自己,不过男人总是犯贱,他不喜欢的女人,即使只能如秋天的枫叶凋零,也绝对不会放她自由。

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杨锦凝绝对不是一个好学生,无论你威逼还是加利诱,她都绝对不会妥协。

而哪怕在顾丞东身边,她依然会和他对着干,视他的警告为无物。

杨一森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她站在外面,并未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杨锦凝见到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来此,有没有错。

他这般摸样,明显的是故意给她机会,让她过来。

“为什么放弃钢琴?”在心中思索了好几种问话,最终也只是吐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

“不喜欢了。”

“怎么会……你不是说你会将钢琴当做生命一样来惹爱?”

“连人都可以在最爱得绚烂的时候说不爱,厌倦了,不爱了,放弃了,何况是爱好。”杨一森将手擦着裤袋中,“相信你最能体会。”

这些都是她教会的。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是如何挤出来,她只觉苦涩,“你是在怨我?”

“没有。”杨一森叹了一叹,“只是陈述事实。”

她对自己点头,的确是真实。前一天,他们还在计划着如何离开这座城市,去一座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有他们彼此,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什么都不必管。他不是个市侩的商人,对名利并不追寻。他也不是个爱国主义者,要为国家奉献自己的一生。他只是个普通男人,愿意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天涯和海角。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我生命的前十几年一直让父母付出,现在只不过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杨一森像在说着别人的事,和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个陈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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