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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异常调查官(117)+番外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就是在黑暗中浑浑噩噩睁开眼,就遇到了祈行夜两人。

其他人的经历也大差不差。

祈行夜很快比对出了这些人话语中的统一点:由尖叫开始的黑暗,以及有人向他们索要头颅。

他压低声音向商南明道:“这些人都遇到过污染源,我可以根据他们遇到污染源的先后,搞清楚污染源的移动轨迹。或许能从这里找到污染源当时的位置。”

但另一人的经历,却和其他人不一样。

很巧的是,这人是昨晚事件的目击者之一,他虽然受惊不小,昨夜也做了噩梦,但是今天他还是强撑着出门上班。

“请假一天要扣三百块钱,都是要打工挣钱的,哪有那么娇贵做个噩梦就请假?”

这人犹豫道:“但是我晚上并没有回家,我下班时间很晚,这个时间还在厂子里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他所说,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上班的地方。前一秒还在和人说话,却看到有一个没有头的人,直直穿过车间走廊,从人群中向他走来。

他惊恐大喊,试图求助,但身边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个无头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越发靠近自己,然后向自己伸出手。

再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但我敢保证,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回忆。”

他心有余悸:“我稍微想要回忆那时候的事,就本能的觉得很恶心很厌烦。”

祈行夜点点头表示理解,低声安抚了几句。

“商南明,现在怎么办?”

他皱眉,压低声音:“把这些人送出小区?”

所有人的言语交点,就是无头人,并且听起来都是同一位无头人——也就是污染源。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比祈行夜之前的猜测要好不少。

只有污染源一个会导致无头的情况蔓延,至于其他污染物,倒是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攻击性。

最起码这使得污染物被制造出来的速度,要比预计的慢上很多。

但问题仍旧存在:这是数万人的小区,每一个人都会面临污染源的伤害威胁。

祈行夜很想把所有尚未被污染的人送出去。

商南明拒绝了他。

“时间不够,人手也不够。”

商南明反问:“想要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疏散数万人的小区,即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也需要上百人,并且你要能够保证上万人全部信任你,不会有任何一秒钟浪费在无意义的反复解释拉扯上,也不会有人想要返回家中取值钱物品,或其他浪费时间的行为。”

“你浪费原本可以针对污染源的时间去救人,效果也很难说好。不如直接从源头防治。”

祈行夜点头,认可了商南明的说法。

他们将刚刚救回来的这部分人就近送到旁边的岗亭,至于那些依旧保持着被污染状态的无头人,则重新被祈行夜用简易拘束装置绑起来。

“等,等等!你们这就走了,不管我们?”

有人愕然叫住祈行夜。

祈行夜摊手:“时间紧任务重,我这还另有任务要做,并且比这里危险很多。你们是想要跟我一起往更危险的地方走,还是留在这自力更生?”

那些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祈行夜摇摇头,转身和商南明继续向黑暗中前进。

“他们刚刚还想要我的头呢。”他小声抱怨。

商南明眼眸中染上笑意,安抚式拍了拍祈行夜的肩膀。

祈行夜很快发现,他们走在黑暗中就是活标靶,即便没有声音和光亮,气味也能吸引来很多“人”。

尤其是正处于污染转变过程中的那些人。

就像破壳的幼崽会本能寻找自己第一顿饭保证存活,这些被污染后处于临界值上的人们,以及另外那些刚刚被污染而失去头颅的人,也将祈行夜当做了食物,在黑暗里,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困而来,浑浑噩噩只有吞噬的本能,想要吃掉两人。

祈行夜:“……看来太有魅力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他吹了声口哨,指向周围黑压压一片的人头,轻松笑着向商南明道:“爱妃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西瓜田!”

商南明:还有开玩笑的精力,看来精神状态依旧稳定。

有了第一次救人的经验,祈行夜很快熟练起来,但他顾忌着这些人中很多还没有被彻底污染还能救回来,因此不敢大开大合,唯恐伤到他们,于是反而伤到了自己,手臂上多增加了两道挂彩。

祈行夜“嘶!”了一声,嗷嗷叫得像被踩了脚的狗子。

商南明眸光沉了下去。

他反手抡飞两个想要从身后偷袭祈行夜的污染物,再看向祈行夜时气压极低:“先顾好你自己,再考虑其他的。”

祈行夜:“?你是生气了?为什么?”

从救回来的这些人口中,祈行夜逐渐问清,拼凑出了小区的情况。

遇到污染源的,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昨夜在公园看到污染源的目击者,他们或许不在小区,但当今晚那一时间节点之后,不论他们身处何处,都被拽回了这里,并且在外也都看见了昨夜的无头人。

和昨夜噩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无头人,前来索要他的头颅了。所有交不出头颅的人,都要以自己的头颅作为赔偿。

还有一类,则是居住在这个小区内的人。

今天黑得格外的早,几乎是一转身的功夫,窗外就黑得什么都看不到,却连家中也停电了。于是有人想要出门看看情况。

但是刚一推开门……有什么东西,一直都站在门后,静静等待他们开门的那一瞬间。

不论是哪一类人,他们统一都不记得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提线木偶,被什么东西控制着行动。

“我感受不到头在哪。”

有人心有余悸:“那段记忆现在让我回忆,就是空。像大脑被人拿走了,根本无法思考,就像冬天出门忘记戴围巾那种冷和空洞。”

祈行夜:嗯,那是,你差点就真的没有头了。

有的目击者今天在祈行夜拜访时不愿意多说,不耐烦的想要赶他离开,但现在危机当前,忽然就变得善谈起来,拼了老命也要回忆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记得那张脸。”

有人模模糊糊回忆着思索道:“昨晚在公园的那个人,我有印象。一开始,他是有头的。”

祈行夜:“!!!”

他立刻来了精神:“那他的头是怎么没的?”

那人摇头:“不是正常的那种有头。他的头不是在脖子上,是在手上。”

昨天傍晚,没有头的青年走在人群中,一开始大家明明看到了,但大脑却出乎一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让所有人都认为,那没有问题。

就像那青年只是将帽子拿在手上而已。

他捧着自己的头,走得很慢,很平静。

双手捧着的头同样双目紧闭,神情安详。即便鲜血从脖颈断面处淋漓滴落,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地血迹,也染红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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