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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异常调查官(292)+番外

商南明唇角微勾:“比如。”

祈行夜笑得人畜无害:“比如,向罪魁祸首要赔偿。”

“我这个人啊,穷,最心疼钱了,自家的钱怎么舍得花呢?但是别人的就不一样了。”

他笑眯眯道:“既然CC2777案件是AB0009的延伸案件,那所有任务中的消耗,都应该A国调查局来出才对吧?”

“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张底牌。”

——CC2777的胜利。

祈行夜早就从枫映堂那里打听过了外交长官的负责范围,也听说过国际事务的艰难。

国内调查局愿意友好向世界共享污染事件的资料,分享国内经验。但是国际上尤其是以A国为首的一些国家,却并不想要互利共赢,团结互助。

这就使得外交长官的工作尤为艰难。

祈行夜再如何从外表看总是一副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但真正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他究竟是怎样有仇必报,绝不肯在这一方面吃亏的性格。

惹了他,很难全身而退。

外交长官有自己的考量,有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好脾气”。

祈行夜却不同。

他“睚眦必报”,并且,很乐意帮同僚们一个忙。

比如,送到面前的现成借口。

只要CC2777被圆满解决,带走发现的微粒甚至是“衔尾蛇”已经成型的巨蟒,得到足够的案件信息。那延伸案件的情况,也可以反哺到初始案件上。

衔尾蛇至今没能被彻底解决,A国调查局为此焦头烂额,他们会想要CC2777案件的资料的。

——当然,要花费高昂代价。

比如钱,机密档案,技术资料,或是其他任何国内调查局需要的事物。

祈行夜还没有做慈善圣人的兴趣。

一线外勤的卓越表现,永远都是外交长官最大的底牌。

“多有趣啊,何乐而不为。”

祈行夜笑眯眯道:“正好过年了,A国不来给我们拜拜年,包几个红包吗?那多说不过去。”

商南明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笑意。

“嗯。”

不小心旁听了几句的明荔枝惊恐:幸好我不是老板的敌人,不然就算再有钱也都会被老板坑走的吧!

祈行夜笑眯眯:这倒霉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那叫帮助钱使用在正确的地方。这么一看,我还是正义大使呢~

有了目标之后,祈行夜动力更足,整个人都仿佛在熊熊燃烧。

那是可怕的污染物吗?

不,那根本就是行走的钱!是他的亲亲小可爱~^3^

打定主意,祈行夜愉快的吹了声口哨,不再像之前一样尽可能无声息行动,反而毫不在意声音与否,甚至还口哨哼着歌,断断续续的回荡在诺大的殡仪馆中,恨不得现在立刻招来污染物和巨蟒。

殡仪馆一如祈行夜之前所见的那样死寂冰冷,但是因为商南明在身边,他的心态和应对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永远有人在身后支撑他所有举动的信任感。

祈行夜长刀在手,漫不经心的耍着刀花,视线笑眯眯环顾周围,磁性低沉的声线带笑:“是在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吗?”

“猜猜看,你在哪~”

“哼,哼~我亲爱的小钱钱~你躲在哪,猜猜看~猜中就……杀掉你。”

断断续续的曲调空旷回响,在殡仪馆内一圈圈荡开,更添寂寥悠远之感,虚无缥缈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而随着歌声……水滴声,悄悄响起。

滴,答。

滴,答……

水滴顺着墙角砸落在地面,水流从瓷砖上蜿蜒流淌而下。

很快,那本来清澈没有颜色的水流,逐渐染上了红色,从浅红,一直到深红。

像血。

汩汩流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血泊,红得发黑。

本来清澈的血水开始变得粘稠,难以流动,像粘液,小小水潭中央形成漩涡,所有血液都向最中间旋转着被吸引而去,如龙吸水,一场风暴将要在无人的角落里成形。

咕嘟,咕嘟……

血水表面泛起浓稠泡沫,堆积在边缘处,破裂又融合,产生新的血沫。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泊中逐渐成形,一条条向外延伸,顺着瓷砖之间的缝隙缓慢游动,像血红色的蚯蚓。

但它并没有停止胀大。

血液源源不断的从血泊处供给向蚯蚓,使得其越发拉长,粗壮,最前面的脸也被血液撑得圆滚滚五官被纵横撕扯,拉长成诡异的模样。

那已经很难被称为蚯蚓的体型了。

更像是,蛇。

蛇头上的,却是一张张人脸。

无神而僵直的五官被拉扯变形,浑浊的眼珠不见瞳孔,只有一片青灰的眼白,没有着落点的落在远处的黑暗里。

从遥远处传来的曲调,是这一片昏暗中,唯一可以锁定的目标。

一条条血蛇从血泊中成形,齐齐对准曲调传来的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

随即,血蛇沿着地面,墙壁,天花板,甚至是墙壁后面的瓷砖与混凝土间隙中游走,缓慢向声音来源处进发。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身躯也随之壮大,很快就超过了寻常能看到的蛇身体型。

整个无人可见的黑暗中,殡仪馆都在流血,形成的血泊中诞生出越来越多的血蛇。

它们隐没于地面,藏身于砖瓦缝隙,与黑暗和建筑融为一体,除了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判断它们存在的依据。

血蛇彼此纵横交织,密密麻麻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个殡仪馆都从外到内锁进其中,不得出入,与外界彻底隔绝。

祈行夜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停顿下脚步,微微侧首,站在二楼高台,居高临下向中庭望去。

中庭的一排排告别仪式长椅上,无声坐着身着黑衣的人。

那人一身黑色,低垂着头,手拿白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无法被辨认出来。

就连脸,也无法被看清。

或者……那张沉入黑暗的脸上,到底有没有五官。

祈行夜挑眉,懒洋洋斜倚在栏杆上:“哟,哥们儿,在这看风景呢?”

“大半夜睡不着觉,殡仪馆果然是乘凉的好去处。”

他长腿一迈踏上栏杆,随即如飞鸟投林般,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风吹起他的发丝,露出俊美的五官,眸光雪亮如长刀划过。

“只是一个人,是不是未免寂寞?”

祈行夜落在地面的瞬间微微屈膝卸力,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那人:“我来送你一程,怎么样!”

话音未落,长刀已至,横扫出一片刀光。

那人头颅应声斩落。

“咚,咚……”

跌落地面,骨碌碌滚动,一直撞到祈行夜的脚边。

他低头,却在看清那张脸时,眯了眯眼眸。

李龟龟的脸。

是熟人。

但有过冷冻间经历的祈行夜已经不再相信眼前的影像,完全放开了自身限制,意识下沉,将指挥权移交给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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