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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异常调查官(377)+番外

998好贵呢,是他和几个徒弟一个月的饭钱了。

这位向他打电话求助的同行,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他好奇的主动问李龟龟为什么不买一个,还嘱咐了他很多过来人的经验,比如怎么吆喝招揽生意,怎么从顾客脸上的表情判断真假,怎么话术,怎么哄顾客掏钱买护身符平安扣……

李龟龟就一个回答:我是有道士证的真道士,不用买。

道士证是真的。

但更真的,是没米下锅的贫穷。

这位同行不清楚李龟龟的肉疼,只恍然大悟,然后肃然起敬。

——有真本事的人,总是会得到旁人的敬佩。

尤其是这位同行并不是滔天大骗,他顶多说两句你有血光之灾要买我888的符咒才可报平安。

混口饭吃嘛。

李龟龟刚入行的时候,得了这位同行不少帮忙,毕竟他师父师叔只知道怎么做个正经道士,却不知道该怎么在街头算命。

“他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李龟龟站在柜台后面空空的行军床前,神情复杂难辨:“就像,我那个徒弟一样。”

死在殡仪馆,连骨灰都没找到的……徒弟。

祈行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人各有命,或早或晚而已。”

“不过……”

污染计数器嗡鸣示警。

祈行夜神情逐渐严肃:“相信比起还活着,现在的他,更希望自己能死亡。”

他弯腰凑近行军床,仔细检查。

从接到尸体的示警到现在,第一次检测到污染粒子的存在!

依附于行军床上大片大片早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等级,C级。

“商长官,CC2799,正式立案。”

祈行夜的声音很轻:“这位可怜的算命先生,大概率已经是污染物了。”

商南明平静:“好,我知道了。”

李龟龟却喉咙发紧,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剩下茫然。

“李师父,劳驾。”

专员礼貌向他点点头,从侧身让过的空间走过去,蹲在行军床旁边搜集血迹装进试管,又从行军床里搜集了一些带着毛囊的头发和皮屑,准备送回化验科查证DNA。

周围人来来往往的忙碌,李龟龟却站在原地,茫然得像一抹幽魂。

“祈侦探,房子外面没有异常,后巷我们也看了,垃圾桶也挨个翻过了,什么都没有。”

专员小王从外面回来:“没有证据显示污染物出现在房子外面。”

那算命先生为什么会把窗帘拉得这么紧?门窗全部死死抵住,生怕有人破门而入。

祈行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准备转身,却听小王犹豫着又道:“不过……确实有一件事,不知道和污染现场有没有关系。”

“他家的电闸跳闸了,不仅保险丝熔断,电线盒里所有电线都烧了。”

小王:“想修都很难修。如果这位没什么事还活着,想要继续在这住,恐怕要找电力局上门重接电线了。”

寻常人家即便跳闸,也很少会有到这种程度的。

不像是普通的跳闸断电,倒像是……什么东西,主动烧穿了电线。

祈行夜皱眉,在房间里寻找可能的原因。

他在行军床旁边蹲下身,比量着算命先生可能的高度,从周围摆放的水和充电线等人喜欢伸手够得到的物品,来推测算命先生当时的姿势,动向。

将自己的视角与算命先生的视角重合,重新还原事发时的场景。

一道虚影,从眼角余光一闪而过。

……嗯?

祈行夜立刻维持住身形重新看去。

男人的身影,逐渐浮现在视野内。

他一身洗到发白的工装,眼神呆滞的看向祈行夜,空洞没有落点,像在看祈行夜身后的空气,或是在看着其他什么东西。

那双眼珠雾蒙蒙的灰白涣散,没有瞳仁,只有青筋遍布的眼白,吊诡难言。

被他注视着,都会浑身发凉。

像有虫子沿着脊背,迟缓向上攀爬,蠕动,钻进四肢百骸间。

专员们从男人身边走过,却像是路过一片空气一般,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特殊的反应,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甚至有专员从男人的身影中间穿过去。

虚影打散,化作一片阴暗的黑雾,晃了晃却又随即重新聚合。

男人依旧是那副空洞无神的模样。

专员却猛地停下脚步,捂住自己脖子,难受着皱眉张开嘴,呼吸急促。

同事看见了,赶紧过来:“怎么了?难受?”

专员像是被人割开喉咙一样,“嗬嗬”气音却难以发声。他双手死死压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按压气管破裂的伤口,皱起的眉眼间有惊恐和求助神色很快显现。

同事怔了下,然后赶紧扶住他往外走:“你碰到什么了!污染物还是什么?快把源头告诉我……”

“阻断剂。”

祈行夜的声音沉稳从房间深处传来:“他碰到了污染物,带他去清理。”

污染计数器始终安静,没有示警。

但同事却下意识选择了相信祈行夜,以最快的速度扶着出现异样的专员冲了出去,大声呼喊医疗专员过来。

现场突发的异常也吸引了分散在周围调查取样的众人,他们快速向房间聚拢过来,想要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却被祈行夜沉声制止:“别动。”

众人立刻顿住脚步。

祈行夜掀了掀眼睫,在盯住男人虚影的同时,也向门外的调查官看去,平静道:“关门,出去,警戒,不允许靠近,不允许进入。”

“直到我主动出去为止。”

门外众人茫然,不知道祈行夜为什么会这样说。

商南明却微微皱眉,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向旁边招了招手:“按照他说的做。”

祈行夜在争取时间,隔绝外人。而他会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污染物存在于现场。

在房间里。

刚刚才被打开的卷帘门很快被重新放下,黑色警戒线不容挑战威严。

所有人撤开距离,站在商南明身后,安静的等待。

房间里,只剩下祈行夜和李龟龟。

以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对自己无意间伤到专员的事毫无知觉,依旧直愣愣注视着祈行夜,对身边环境的变化漠不关心。

好像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怎样都无所谓,隔绝了所有的感知。

在他盯着祈行夜的时候,祈行夜也在迅速细致的观察着他。

和早上学妹报警的那具尸体,并不是一个人。

眼前的男人,要更年轻些,更壮实一些。

常年干力气活的人都不好准确判断年龄,风吹日晒,就算是二十岁也会看起来像八十。

但祈行夜还是猜测,男人正值壮年,不过三四十岁。

——男人身上的衣服被洗到发白,已经有破损,破损处用的补丁,却是可爱的粉色小熊。

不像是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

而属于年幼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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