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也降了不少。
而编剧也顺势将浅菱同叶剑痕之间感情有进展的戏变成听雨声和在雨中漫步,这一场戏浪漫
有了,唯美也有了,而倪云萱也顺势生病了。
而且倪云萱这一病,持续了许多天,但戏还得继续拍,她不想拖了进度。
天气终于晴朗了,倪云萱坐在一边的睡衣上,她的左手拿着剧本背着台词,而右手还打着点
滴。
一会儿就会轮到她,她只能让医生来这里给她打点滴,她一直流着鼻涕,鼻子都被扯红了,
但还是不见好转。
她索性也不去理会了,就只专心的背着台词。
就像,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理会站在她背后的陆子照,她不知道他再来这里做什么。明明他
们之间应该到此为止了,或许还是不够公平,也许她还是得欠他的。都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
事实上凭什么不该用金钱来衡量。她早期的几部戏全靠着陆子照,可以说没有他她根本不可能红
起来。当然,也验证了那句话,把你推上天堂的人,那也一定是让你下地狱的人。
而他自那天后,也并未出现,她以为,他们从此会不复相见。
但现在,他又来了,她不想去想太多。
现在,她很淡定,有这一刻,就不会去想下一刻;有今天,就不用去思考明天。
只为了现在而活。
陆子照走到她面前,看了那吊瓶一眼,“又生病了。”
她嘴角含笑,“说来也真奇怪,你每次出现,都是我身体不好的时候。”
“那就是我来错了?”他看着她,眼睛也是一片清明。
她避而不谈这个话题,翻了翻剧本,“不知陆总来这里做什么,路过?”
“那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她歪着头看他,眉毛轻轻扬起,眼角却显得和善,“难道陆总是想亲自来告诉我您和柏小姐
的婚期?媒体一直都在不停猜测,如果能得到你的证实,说不定我还可以去卖一个好价钱。”
他的手拉着她的发丝,因为烫过,头发一丝一丝的,却始终少了生命的味道,“如果我告诉
你了,你会来参加?”
她吞了吞口水,“当然。”
他也只是淡笑,“那你还是留意报纸吧,我不喜欢只和一个人分享。”
她摇摇头,也不再多言,看向另一边的陈振鹏,那意味着他们这场戏已经拍完,该轮到她了
。
她把右手抬了抬,然后看向陆子照,“能麻烦陆总取一下针头吗?”
陆子照看着她的右手,盐水并未滴完,他站着不动。
她只是轻笑,然后自己用左手将针头取下,那一瞬间血猛的流了出来,她淡定的用纸巾按住
,纸巾也被血染红。她按住的手没动,直到血停止向外流出来。她的左手放开,针头的位置已经
隆起一个青色的胞,看起来十分的碍眼。
她把衣袖拉下来,直接就盖住了。
她只要不说,谁会知道那里痛过呢?
她站起身,陆子照一把将她拉住,“你就这么想折磨你自己吗?你觉得你很痛快?”
她回视他,澄清的眼眸再无任何惧意,“他们的戏份拍完了,接下来该我了。如果我不过去
,他们就只有等着,一个剧组那么多人,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我一个人。陆总,你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是一个演员,我要有我自己的起码的职业操守。”
他的手慢慢放开,她也转身就走。
她的头现在很重。
但她到了镜头前,仍旧拿出了浅菱该有的样子。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这一场戏她将和叶剑痕成婚。叶剑痕对浅菱笑,在他眼中她今天就是他
的妻子,而她却在这场婚礼上上演了一场厮杀。
她亲手将剑刺进了叶剑痕的胸膛,从这一刻,他们便会是敌对的身份。
倪云萱的这一场戏很快就演完了,当她拍完坐在镜子前卸妆的时候,她看着自己鲜红的嫁衣
,心口却疼痛不已。
她曾多喜欢这样的嫁衣,躺在那个人的怀里,“以后我结婚我就要穿这电视上演的这种嫁衣
,多好看呀。”
“那你得听话。”
“这和听话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听话,我就给你买呀。”
要听话,他才肯买。
可是她已经很听话很听话了。
眼泪都落进心里了,所以不肯再流出来了。
她把衣服脱下来,穿上便装。
当她刚走出去,陆子照便一把拉着她的手,一直把她向外拖。
她挣扎不开,“你要干什么?”
他不理会她,直到把她拖进他的车里。她怎么也打不开车门,带着怒气的看着他。
而他却只是将车开得很远,“我们去医院。”
她咬了咬唇,“你凭什么管我?”
“我想管就管了,怎么?”
他根本就不理会她现在想什么,也不理会她会做什么。
她看了他许久,终于认命的给导演打去电话,说去医院看看,导演也很能理解,让她去好好
检查。
她的头很晕,比晕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她闭上眼睛补眠。
而倒了医院的时候,是他把她推醒的。
她看了他一眼,还是认命的跟着他走进去了,来都来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假装矫情。
不过,她确实极度的不舒服,头越来越沉重;陆子照无言的将她扶起,走进医院让医生给她
做一个全身检查。
知道她不舒服,他还去要了一间病房。
倪云萱躺在病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子照坐在医生的对面,听着医生说的话。
“身体太差,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问题不大。重要的是她做了流产手术后没有调养好身体
,所以一直都很虚弱、、、、、、”
而他剩下的话,全都听不下去了。
正文 第六十六回:真的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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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都没有得到休息的倪云萱在这一夜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而陆子照就坐在她的床前,一直看着她,甚至不曾动一下。
他问自己,这感觉难受吗,痛苦吗。
可他再大的困难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任何事了,却还是能有让自己动
容的事。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很亮很亮了。
他的目光有些朦胧,甚至带着一点疲惫。
她叹了叹,“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喉咙发干,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孩子是我打掉的,是我不要他的。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生你陆子
照的孩子?所以你不用感到愧疚,也不用对我表示歉意。如果你对我没有告诉你那个孩子的存在
而耿耿于怀,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想我拥有着我不要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