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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已经年(24)

只是在展易铭走出去两步后,便又转过身,语气十分的柔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所看到的全是幻觉,他慢慢吐出话来,“安安呢?”

她就应该知道,他就是这一种男人,兴致来的时候,可以对你笑,可以对你好。兴致坏时,便将你当成宠物一样玩弄。他的心情如同现在阴晴不定的天气,可以在一周之内随意播放春夏秋冬。

“玩累了,现在在睡觉。”还是回答他了,可更多的是敷衍,希望他赶快消失在自己眼前,十分迫切的想法。

等展易铭终于消失在她视野后,她重重的向后倒去。

沈西菱,这就是你要面对的生活吗?这就是你要过的日子吗?这就是要和你一起生活的男人?

她好像走进了一个洞,越走越暗,她害怕最后里面连一点光线都没有,甚至缺氧,又或者里面有毒气,然后她就真的不用担心后面会遇着什么了,因为她会直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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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铭洗过澡后,以神清气爽的面容走下来。他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脚步适度,好似他心情也不错。

沈西菱已经坐在原地很久很久,也沉默了很久。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堵着,一直压抑着,好像一个不停充气的气球,在等待着炸裂,既恐惧又期待,恐惧的是炸裂那一刻的痛楚和难受,期待的是只要经历了便是风雨之后了。

男人和女人,确实很不同,她依旧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甚至不得安宁,而他换一身衣服后,如同新生般,将之前的一幕,甚至是过去的不愉快全都洗涤,又以新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展晓安跟在展易铭的身后,此刻跑进沈西菱的怀中,“妈妈。”撒娇的语气,让沈西菱将心中的不快扫到一边,伸出手准备抱起女儿。

展易铭却走上前,将小丫头的衣服捏起,就像抓着一只小猫一样提起自己的女儿,再抱进自己怀中。他没有理会小丫头的抗议,一双眼睛盯着沈西菱,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说不上好和坏,“去换衣服。”

沈西菱这才打量着这对父女,似乎都换过衣服了。但还是不解,“去哪里?”

男人换了个姿势抱怀中的孩子,“回家。”这才又转过头打量着女人,很是好心一般,再次提醒,“你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也应该去拜访爸妈了。”

语气很轻松,只是却不可反驳。

沈西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能面对的事,于是妥协。她站起身,去二楼换衣服。

展易铭抱着女儿坐下,捏捏小丫头的小脸蛋,“很喜欢妈妈抱?”

“妈妈抱着很软和。”说着抓起展易铭的手,“比爸爸的皮肤摸着舒服。”

展易铭原本想说什么,却又只淡淡的笑。他原本想提醒小丫头,她那妈妈最讨厌别人碰她,因为这样会将她的衣服揉皱。但对小孩子提出这种要求,似乎很奇怪。而且,那个女人的这种习惯,也许仅仅只针对他而已。

沈西菱很怀疑,展易铭事先已经做好了决定来,只不过最后时刻才通知她而已,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按照他要求做就行,连心情和情绪都不需要有。而她上次因为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同他们一起出去,于是他就恼怒了。人处于一定地位后,便理所当然的认定所有人都该按照他的要求来。

倪文霈是一个优雅的女人,这是沈西菱很早以前便认定的事。女人美,除了靠化妆品的修饰护肤品的呵护,还需要拥有一颗豁达的心,大概这样才能练就时间累积下的韵味和优雅吧?

倪文霈亲自下厨,算得上很高的待遇了。说实话,沈西菱感觉有些局促,尤其是面对展启浩时。他并未针对自己,甚至问问题时还刻意的对自己和蔼可亲。至少她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问话时的态度绝对比展易铭好。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战战兢兢,像小学生一样回答每一个细节的问题,生怕自己哪里没有回答好。

展启浩大概也看出了她的拘谨,问的多半是她现在的工作情况。她转头看了展易铭一眼,那个男人目不斜视的看着一张报纸。她心下有些狐疑,难道这个男人告诉过他父母她的一切?

她有些想知道,他会怎么形容自己。思绪转了几秒后,她觉得自己多虑了,因为他多半会为自己圆场。否则父母一旦追究起来,痛苦的不只是她了,他一样会遭殃。

趁着空闲瞬间,沈西菱提出去厨房帮倪文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展启浩一走,坐在展易铭另一边的展晓安立即上前让爷爷抱。展启浩抱着自己的小孙女,眉眼全是笑。

展启浩看着自己儿子,“既然回来了,一家人还是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算警告,又算提醒。

展易铭把报纸放下后,郑重的点点头。

沈西菱走进厨房,倪文霈推脱了几下,便让她做一些小事,比如切菜什么的。原本以为她只是来玩玩,又或者是那一对父子的谈话太过无趣,于是跑来躲躲风头。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媳妇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差,菜切得还挺不错,下刀挺准,土豆能切成大小相同状。

倪文霈看她这样,想着这孩子以前应该不会做这些才对。当初她也是调查过照片的这些女孩,而对于沈西菱的信息,其实也还好,她的父母对她很是宠爱,说实话,这样的女孩挺单纯,应该还好,只是应该不会那么体贴人。倪文霈自己的话,也许更喜欢沈西菱的姐姐,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只是她姐姐很早便嫁人了。

而今,连做菜都学会了,看来在国外还是吃了一些苦头。毕竟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想到这些,还是不免有些感叹。

沈西菱见切的分量差不多了,便拿出一个大碗,将土豆丝放进去,然后茂盛些水进去泡着。

倪文霈见到她这个动作,不由得点点头。

做好之后,沈西菱才抬起头看着倪文霈,“妈,还需要做什么吗?”

倪文霈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大蒜,沈西菱心领会神,拿过来拨着。

见她没有推脱和嫌弃,倪文霈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在国外还好吧?”

“还好。”沈西菱笑笑。

倪文霈心下更有数了,连抱怨都不曾有。

但或许是这么久没有相处,有了隔阂,倪文霈想了许多话题后,好不容易才逼出沈西菱说起一些小事,“我所待的是一个小城市,但他们那里的管理非常严格。就拿奶粉来说吧,他们会针对市场做严格的调查,针对当地的婴儿出生率制定奶粉的生产计划。因为婴儿出生的前几个月,政府都会免费负责提供奶粉,所以某些品牌在超市里摆放的仅仅只有四五桶奶粉而已。”

实际上时她在超市付款时,看到某个中国人一下子将四桶奶粉买掉,那个收银员不但不会像国内的收银员那般开心,反而直接给出了白眼,因为这样一次性买掉了这四桶奶粉,便打乱了这里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