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出门,看见他和韩雨瑟走在一起。
莫名的,她很是崩溃。
那一刻的沈西菱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姐姐,可她们都不会成为自己的依靠,她甚至有些将这桩婚姻当做一点依靠,可那证明多么傻。
靠别人,终究会失望。
她不愿意,再将别人当做生命里的唯一,也不要在这沼泽的婚姻中苦苦挣扎,所以她想逃,也终于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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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光,从来都让她不忍回忆,可这一刻又想起。因为她感觉自己,不过又回到了原点,生活中只有两个人,安安和展易铭。之前一个人时,无拘无束,无惧无畏,现在她定然做不到了。
隐隐的,还挺担忧,至于担忧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时间差不多了,她去接安安回来。安安现在有些了解妈妈的性子了,让沈西菱买了不少小吃,一路上吃着回来。让沈西菱挺安慰的是安安会在吃东西之前,亲自喂沈西菱吃一口,让她吃下还会问,“很好吃,是不是?我就特别喜欢吃。”
看着孩子单纯的笑脸,沈西菱也只能够笑着点头。
接了安安,她会顺便带着安安去逛超市,小家伙人小鬼大,会在那里点评:这个难看,那个好看,妈妈木有眼光。
沈西菱也不计较,“我就是要选你觉得难看的。”
安安这个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委屈,“我不要理妈妈了。”
话这么说,又会很积极的和沈西菱手牵手,一起回家,然后边走边长,“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一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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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铭通常回来没有多久就会开饭,只是也会有意外。
他一回来,便将外套褪下,随手扯着领带,然后看一眼那对母女,“我今天吃过了。”
最初时,沈西菱只想到他在外面肯定有饭局,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也不用多过问,就哄着安安多吃点就好了。
但她不是每天都会如此善解人意,“在哪里吃的?”
展易铭一天在外面应付不少人,讨厌回到家还要应付,“没有记名字。”
他这明显敷衍的神情和语气,都会让她心中不痛快。这段时间,她在家照顾安安后,很明显的给他减轻了负担,他有时候会很晚才回来,夜里都两三点了,每当如此,她都会过问他究竟在外面做什么,这么晚。而展易铭本身极为疲倦,通常她问一句答一句,甚至偶尔直接装睡着。让她心里憋火,整晚都辗转反侧。
展易铭去洗澡了,沈西菱的脸色不是很好,展晓安看看妈妈,选择低头扒饭。
吃过饭,沈西菱去洗碗,想到展易铭的态度,越想越觉得委屈。是啊,她妥协了,就是她自找的。甚至她觉得自己挺有病,羡慕那个时候整天嚷着反正我又不会在乎展易铭,那一刻的自己,什么都不怕,反而展易铭会来堵她,经常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而现在,反正她都在家,于是他的态度变的不是一点点。
她以前就怀疑过,也许展易铭只是不服气她对他冷脸。就像中学时,某个男生一直追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一直拒绝,男生就一直追,终于追到了,男生却主动提出分手。
男生想要的只是追求的感觉,随便教训一下那个一直不答应的女生。
这种观点,很是偏离轨道,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洗过碗,她让安安自己玩一会儿。
她走上楼,展易铭的衣服都在地上一堆,她走过去,将那些衣服抱起,准备丢进洗衣机。检查衣服里的东西时,她摸出了展易铭的手机。
她没有认真观察过展易铭的手机,也不清楚这个手机是不是经常在用。
她拿出来,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翻看。
最近联系人有很多,她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韩雨瑟的名字。
“你在做什么?”
展易铭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她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这一刻,她心中悲恸的情绪反复翻腾,不是因展易铭一步步走过来,而是她终于变成了她讨厌的那种人,怀疑丈夫的一言一行,想查丈夫的电话和联系人。
她终于成为自己看不起的那种恶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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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什么。”沈西菱弯身将手机拿起来,这才对上展易铭狐疑不定的脸,“脱衣服前先把东西拿出来,万一我不注意直接丢进洗衣机,这手机可就作废了。”
展易铭看一眼她手中的手机,并未当一回事,废了就废了,再买就是,还为那手机商创造利润,这是在做好事。
见他没有准备过来将手机拿过去,她顺手就放在最近的位置,在洗衣机里面放水,然后扭开按钮,让它自己运转着。
展易铭却在这时走了过来,见她一点不想搭理自己,只觉洗完澡后的通身气爽全被压抑替代,“你怎么了?”
“没怎么。”沈西菱也不看他,目光盯着不停转动的洗衣机,衣服全被搅在一起,和她的心情倒很像。
“没怎么……”展易铭学着她的语气,随后目光也看向那洗衣机,“你会将这明明该送到干洗店去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我忘记了。”她这才想起不对在哪里,可由他说出来,她又觉不快。
“你以前可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记得很清楚。她能够知道自己每天该在什么时候起床,每天哪几个小时上网做翻译工作,哪几个小时做家务,哪个时候改去接安安,甚至每一条路线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知道在哪个时候该去超市买菜,哪个时候该做饭。
闭着眼睛,她都能知道自己明天该做什么。没有意外,因为她必须去做那些事,全部都要做好。
她将洗衣机的盖子盖好,“我真忘记了,这也要苛责?”从他身边走过,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哪里来,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偏偏就是这样,怪不了谁,才会更加难受。
展易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她还是不太会伪装,纵使嘴上不说,表情也完全出卖了她。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有甩掉,“我不已经说了没有什么吗?”
展易铭观察她半响,似乎在想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让她起了这么大反应,试探着开口,“这几天确实有些忙,回来的时间也不太确定,过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见她还是冷着脸,于是继续,“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事先打电话通知你。”
他已经主动给出台阶,她也不想太纠缠,让自己变成个真正的怨妇,“嗯,我去让安安睡觉。”
“你休息吧,我去。”展易铭这才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