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找着那个人的名字,终于按下去,“本人?”
路承佑刚将徐渡遥送回家,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感到十分的奇怪,一个电话来得比这大雨更加奇怪,“那你想找谁?”
“找本人呀。”
路承佑脸色沉了沉,“你很无聊。”
“你怎么知道的?”
路承佑有些无语。
“你不想听见我说话?”苏浅萦又有些委屈了。
路承佑护额,“没有。”
“那你来陪我聊天。”
路承佑的脸色直接变得很难看了。
苏浅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一直期待着,一直等待着,害怕属于自己的一切被谁抢走,害怕一睡下睁开眼睛所发生的一切通通都变成了幻觉,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站在底楼,身子靠在门檐上。因为没有预估到下雨会降温,所以她穿得不多,一下楼来就感觉到了冷意,不过想了想又觉得不会等多久,所以也就坚持着。而现在她正在付出着代价,冷意袭上她的心头,她的目光一直随着雨水中。有进出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她,她也不甚为意,似乎自己觉得就这样很不错。
路承佑从车中下来,冲进雨中,跑到她的身边。一看到她的样子,本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但发现自己衣服上的水后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拉着她快速的走着进电梯,她看着他,“走这么快干什么?”
他的手拉起她的手,手心很冷。他皱了一下眉,下意识的揉着。
苏浅萦动作一顿,微微抬头,“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
路承佑微微的叹息,“那你觉得我是假的?”
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我就是不敢相信,我害怕。”
“不用怕,我在这里。”
他的手更加捏紧她的手,手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心。
她心中一动,刚想开口说什么,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他们一同走出去,在进了屋子后,她看着他有些湿的衣服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该用烘干机去给他将衣服烘干。
他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摇摇手让她别动,她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他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招手让她过来。
“什么?”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脸,害怕错过一丝一毫。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萦萦、、、、”
“恩?”她有些紧张。
他看着她拘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别紧张。”
她点头,还是局促的看着他。
他有些无奈,手伸出来摸着她的头,“这么些年来,我似乎一直都是那样按照规则来做事,生活没有什么亮点,也没有有趣的地方。”他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是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现什么。
他将手收回来托着下巴,“或许我就是一个无趣的人,你尽量的容忍我一下,我也尽量的让你满意。”
她眼睛一酸,就只是看着他。
“傻丫头。”
他将她抱过来,又想起了什么,“我还是先将外套取下来比较好。”
她很欣喜的接过他的衣服,十足的满意这样的现状。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就是这样对待父亲的,每次父亲回来母亲总是先接过父亲的外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温馨。
路承佑看着她的身影,眉毛弯了弯,这样似乎真的还不错。
如果说他这辈子都按照既定的原则做事,那么这就是他唯一一次靠感觉做的事,并且似乎很不错。
很显然,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有些期待那些未知。
苏浅萦将他的衣服烘干后,打开冰箱,似乎也没有像样的食物。她撇着嘴,还是选择下面条。她喜欢看着锅里的水沸腾的样子,然后将一根一根的面条放进去,面条遇水就变软,从脆生生的变成了一条柔柔的线。无色的水变成了混白的色彩,她用筷子搅动了几下,又拿出两个干净的碗筷。
只是这个时候,她自己却犯了难,因为她放作料的时候,似乎有着轻微的强迫症,总是会放很多很多的味精,明明已经够了,但她就是觉得还不够,然后继续加,她自己倒无所谓,但现在显然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喂,你进来一下。”
路承佑跑进去,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放调料,看什么看。”
路承佑一脸的无奈,“你放就好。”
“你没看我忙着?”
这理由还真是、、、、
路承佑放好调料,他拿过她手中的筷子,本能的觉得她起面不怎么安全。将面装进碗中后,他将两个碗都端出去,而她则将锅用水泡好,等会和碗筷一起清洗。
“味道怎么样?”她一脸讨好的样子。
“我放的调料,所以还不错。”
“夸一句会死人。”
“真聪明。”
切切切,郁闷死她了,她拿着筷子在碗中搅来搅去,“难吃死了,我自己放调料。”
她从一个小瓶子里放了一些白色的颗粒后,路承佑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放的好像是白糖。”
“我就是喜欢吃这种又甜又辣的东西。”
“口味真奇怪。”
“所以才会看上你。”
路承佑咧着嘴笑了一下,“那感谢你独特的品味。”
“哼。”她不停的搅动着自己的碗,那一根根面条都成糊状了。
路承佑叹了一叹,去厨房拿出一个新碗,将自己碗中的面倒一部分到新碗中,然后将碗推到她面前,“这下吃吧。”
“可是,你不会饿吗?”
“我本来就不饿。”
“那你不早说。”
“不是看你极力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贤良淑德,所以满足你的表现欲。”
“谁让你这么伟大的。”讨厌,做无用功。
“谢谢赞赏。”路承佑笑了起来。
她要罢工,坚决不肯洗碗,讨厌死了。
她去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也挺漂亮的呀,不用自卑不用自卑。”但她转念一想,古往今来最悲情的就是那称为“美女”的女人,她又对自己说“其实就长得一般,一点也不好看,不好看”。她说完觉得自己跟个傻瓜似的,太傻了。
她走出去就看见双手抱胸的他,“看我做什么?”
“不早了,我该走了。”路承佑手中拿着外套。
“走吧走吧,谁稀罕。”
路承佑摇摇头,转身就准备走,苏浅萦追上去,“你还真走?”
“你不是不稀罕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我一直都听话的,不听话的那个是你。”
“讨厌,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当我的面说呀。没有听说过说人坏话要背着人呀。”
“我不喜欢背着人说坏话。”
“你就是讨厌。”
“所以我离开不惹你厌。”
苏浅萦从他的背后抱住他,“我看见你的时候觉得讨厌,可是看不见我很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