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要踏上那样一条路,面对尔虞我诈,面对利益熏心,面对人性的丑陋。
☆、17
这一个夜晚,注定会是不平静的夜。
当西淳出现在“不夜城”的时候,李少岩和顾泽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打量着王宥迪的脸色。他倒好,整个人都冷冷的,手里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马斯凯则似乎很能懂时局的移开了自己的位置,本来坐在王宥迪身边的他很随意的一到顾泽斌的身边。王宥迪不说话,目光落在西淳的身上。
程沂北当然注意到了这小小的细节,在他们的目光将投到自己身上的瞬间,一手挽在西淳的腰上。
果然,对面的李少岩、顾泽斌和马斯凯同时大变了脸色。
马斯凯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又是什么状况。只见王宥迪幽幽的点燃香烟,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敢情今天是来上演郎情妾意?”
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十足。
在他们几个人的圈子中,王宥迪和程沂北的关系虽然不是最铁的,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兄弟和同学。程沂北又是什么人,这么多年都只有杜泽芸一个女友,更对其他女人的投怀送抱抱着敬而远之的姿态。虽然知道他和杜泽芸分手,也很好奇分手的原因,但怎么也想不到,问题是出在程沂北身上,而那个女人还是西淳。
马斯凯看西淳一眼,一脸“红颜祸水”的姿态。
但凡是这个圈子的都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禁忌,这么多的女人,怎么可能去碰兄弟的女人。这让他们多不好相处,但一想,程沂北并非是这样的性格,都猜想着会有什么隐情。
程沂北拉着西淳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为她布了一些菜,这才看向王宥迪,“嫉妒?那很简单,是要性别为女的都愿意在王兄身边大扮恩爱。”
王宥迪吐出一个烟圈,“怎么能和程兄相比。”
这两个人,连说话都透露出生疏。
马斯凯赶紧出来打圆场,只希望不要因为西淳影响他们十几年的感情,“说这么多不口渴吗?快品品,这可是82年的红酒,香着呢!”
李少岩笑道,“就你嘴最叼,什么好东西都找得出来。”
“不是熟人可不愿意分享的。”马斯凯似真非真的样子。
西淳也不说话,她的脸色很平静,只是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没有想到程沂北会将她带到这里来。她出现在这里对王宥迪简直就是羞辱,如果她事先知道,她是绝对不愿意来这里的。他虽然让她失望过,但他对她的好她从来都不会否认。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他给自己的好,这不是她所愿意的。
程沂北的目光明明就没有看她,但却在这个时候将手伸过来,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
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心安了。
原来,她还有他的。
顾泽斌看着西淳,眸子里闪着冷意,“好久不见,脸色也变好了。”接着拿起一杯酒,“喝一杯?”
他的眸子挑了一挑,但动作却是不容置疑。
西淳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手刚伸出想拿起桌子上的酒。程沂北就拿过来,然后笑着,“她最近喝不得酒。而且,就她那点酒量,怎么能让你喝尽兴。不如我来?”
说着一口就干掉。
原本想接着灌酒的马斯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程沂北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行为是在宣告着:西淳他是护定了。
李少岩和程沂北的关系是最铁的,虽然这件事上程沂北很是不可思议的让他们大吃了一惊。但他相信程沂北是有是自己的原因,所以他不会去拆程沂北的台,只想着是不是要在等下留住他问一下原因才行。
这件事若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只会成为大家心里的一个结,永远都无法打开了。
程沂北的态度如此鲜明,顾泽斌也立即收手,“谁不知道你的酒量,来这里欺负人?”
说着一群人竟大笑了起来。
李少岩赶紧来活跃气氛,“想当年,我们毕业的时候吃散伙饭的时候。这家伙可是每个人一杯一杯的敬酒,一个人喝趴下了十八个。当真是将酒当成水来喝。可惜了我们当初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硬生生的着了他的道。”
“哦,他让你们做了什么?”
“讲这辈子最猥琐过的事。”
“那你惨了。”
“所以我记恨他到现在,总想着哪天得报仇。”
想到那时的年少,程沂北也笑起来,“看来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西淳则看着程沂北,她想不到他也有那么调皮的时候。也对,那个年龄的人,哪里能像现在这般,理智从容。
这原本是他们几个兄弟的聚会,但程沂北带她到了这里。变相的在提醒,她不是他随便带来的女人。
李少岩看了一下剩下的几个人,有恃无恐的问到,“西淳是哪所学校毕业的?不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难忘的趣事,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他的语气很是轻松,也是唯一愿搭理自己的人。
西淳愣了一下,也不准备回避,她的手从程沂北手中抽出,脸上带着一丝柔若的笑,她本就美,这样一笑倒有些倾城之意,“我毕业于A大。大学期间趣事倒没有发生什么,不过糗事倒不少。”
李少岩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哦?”
“不知被年级风云人物所苦苦追求,最后得知对方不过是和别的人打赌定能追上我,这算不算?”她揉揉额头,“似乎还有另外一件事。在酒吧被室友所骗,喝下了被下药的酒,似乎准备将我献给某富商呢!”
西淳的话让他们都愣了几下,许久才看着她,似乎在揣测着她话中的真实性。
程沂北的手抱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坚定,“若我在,定不会让人有机可乘欺负了你。”
程沂北很少会在他们面前对谁这么亲昵,马斯凯这下是看清了状况了,这程沂北还真不是玩玩就好。他哪里是在对西淳的话作出回答,他是在警告他们几个,西淳是他的人,没有他点头谁敢动土。
“西淳可真会说笑。”李少岩喝下一口酒,“家中还有什么人?”
“母亲和一个姐姐。”
李少岩来了兴趣,“你还有一个姐?想必定是美丽非凡了。”
西淳这才想起那个让人十分头疼的姐姐,“虽然没有别的,这倒是真的。见过她的人,都说此生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异性。”
“还有这回事?”马斯凯接过话题,“不知就业于哪里?”
“这话就太难回答了。我那姐姐虽然性情不怎么好,但对我却是极好的。继父和家母为供我读大学,将家中所有都变卖了。继父更是常年受着疾病的困扰,不久便去世了。姐姐为了不给家庭造成负担,初中毕业便离家打工,甚至还给我寄来学费。想想还真是惭愧。”
在西淳和王宥迪在一起的两年里,他们从不知西淳的身世,虽然想过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但家境应该还算不错。毕竟,人的气质基本会宣告出她所生长的环境。而此刻,西淳面不改色的提及这些,让他们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