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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婚途(82)

“我明白。”程沂北捏了捏床沿,“可是,人总不是草木,任何事哪怕接受也要有一个过程。”

李慧贤想到那个时候的西淳,不由得有些感慨,但却还是继续说,“那个孩子死的时候,西淳没哭,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灵魂。我那时就想,就让我的女儿找一个平凡的人过了这辈子,也不要让她再体会那样的痛。可是,三年前,我再次看到西淳那个样子,你知道我作为母亲的心情吗?当时我真想找到你给你几个耳光让你彻底离开她,她一个人住在医院,反复的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是不是我爱的人都会离我而去?”

程沂北眼睛发红,“她······”

“无论你觉得自己受到过什么样的欺骗,我没觉得我女儿对不起你,她痛过了,也付出过了代价,你们平了。但是未来,你们自己去考虑。”

程沂北压抑的问出口,“我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话老不算数,说了三天后····结果又忍不住码字更新了,我是个没有存稿心慌的人,现在又懒不想码字,我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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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西淳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翻身,将被子扯上来,闭上眼睛,却还是睡着。她伸出右手,将台灯打开,淡黄色的光充斥在屋子内,她坐起来。可思绪混乱成一团,她起身,走到一边的床边,原来在下雨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打开窗子,所以屋子里的空气依旧很闷沉,她打开窗子,一股冷空气迅速的钻了进来。

窗帘也被大风吹得翩翩起舞,可即使是冷,也总比闷来得好。

玻璃窗上印上了无数的水珠,她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在玻璃上写字。

当写下一个“程”字后,看着这个字又被别的水滴所覆盖,心上仿佛多了丝荒凉。

真的,只是刚刚这个瞬间,她想到了那一年,和程昱北在教室里上这自习。她从来都觉得他比手中拿着的书好看,也觉得看书比看他更浪费时间。可自己每次看他发神的时候,脑袋都会遭殃,程昱北总会拿起手中的书敲打着她的头。她觉得无聊,就用手在玻璃上写字,程昱北就阴阳怪气的说那玻璃上形成的水雾也不知是由多少人的口水和呼气形成的,从那之后她再不敢这样的写字了。

其实她真的很少会想到程昱北,也极少去想他,她一直都不喜欢强求自己去记着什么。

她叹了叹,才从窗子边又走回床上,只是在她刚转身的瞬间,突然打了一个响雷,接着便是猛然的闪光。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也忘记了似乎该关上窗子,然后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只是,还是无法去欺骗自己,自己是越发的脆弱了,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就往下落。

似乎一到了下雨天,她的心就堵得慌。她明明以前不爱哭,哪怕很疼,也不会轻易哭,可为何再一次看到程沂北后,便那么容易哭了,不对,是自从遇上他之后自己就开始容易哭了。

今天程沂北离开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让她不安,她总是害怕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是哪里又让他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将自己放得太卑微了,现在的她似乎就是在仰望着程沂北。

她咬着被子的一角,还是忍不住,其实她真的有些害怕程沂北,可即使是这样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接近。

每一次下雨,每一次失眠,她的记忆就会像不受自主的播放器一直反复的播着那些让她煎熬的剧情。

当她看到程沂北冲进书房的一刻,她便知晓,这个世界上真没有谁就那么幸运可以守住所有秘密,明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再没有人可以影响着自己,可那一刻的恐惧,还是惊乱了她的人生。

她看到了他脸上的隐忍,但只过了一会儿,程沂北便捡起地上那条裙子,然后带着笑意看向他父亲,“爸,你们谈了很久了,西淳似乎不太适应,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和妈。”

程志沿对于程沂北的突然进入也处于震惊之中,所以只是看着程沂北将西淳带走,一言不发。

程沂北牵着她的手,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为什么,要如此的隐忍?

只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可以决定很多东西,即使他有很多很多不解,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问,也绝对不会在这里。

在车上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开车,而她坐在后座,抱着抱枕,一时情不自禁的落着泪。

而一路上程沂北没有说过一句话。

或许,他也在整理着思路,在想清楚属于那一段过往。

终于,到了“云中月”,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犯罪的人,然后等待着判刑,如今这一天来了,反倒不那么惊慌,可是多了点什么呢?

程沂北走在前面,他走得很快,她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看着那一个背影,她问自己,如果有一天永远也追不上他,该怎么办?

她坐在沙发上,而程沂北则是在客厅里反复的踱步,口中含着一支香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吸烟。她想到自己以前教育着他不能吸烟也不能喝酒时的理所当然,此刻却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终于,程沂北也觉得够了。

他竟然还在那里笑,可是,笑得让她慌乱和害怕,那样的眼神仿佛就要将她凌迟。

“你和程昱北是恋人?”

他下巴轻抬,似乎已经完全整理好所有的思绪,就等着她招供,然后彻底的判刑。

她脸色发白,可还是点点头,“是。”

可真是诚实。

他嘴角勾了勾,不知是掩饰什么情绪,“我和他长得有那样像吗?”

西淳的脸色刚白了,咬着牙不出声。

程沂北却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反常似的,“有那么像吗?像到你为此想怀一个和我长得像的孩子,不对,是长得像那个人。”

她为何会和王宥迪分手,为什么那么清清淡淡的样子,因为她爱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所以她对任何人都一样。她为何没有反抗,她为何会对自己特殊,她为何只想要一个孩子,甚至根本没有想联系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不过忘不掉属于她的初恋,又那么凑巧的,他和她的初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她选上了自己,偷自己的一颗精子然后继续当她的痴情人,对初恋永不能释怀。

而他又是什么,配合她,让她显示她自己多么伟大多么痴情。

多么能干,能将自己骗得团团转,还一心觉得对她不够好,想方设法的改善彼此关系。

很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还不够好,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可原来呢?

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程沂北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被谁耍的这般惨烈,还傻兮兮的去配合。

他的目光看向她隆起的肚子,眼中情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