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跑得那么快,这着实让人不怎么愉快。
他原本以为,黎婳会来找他,可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出了那样的事,罗梅也不肯和他分手,女生的倔脾气上来可真让人招架不住。
没有想到,黎婳和苏絮再次出现了,这些都是传言,听说一向能说会道的罗梅被她们欺负得还不了嘴。
据有幸听到辩论赛一般的吵架场面的人说,苏絮直接用黎婳怀孕逼罗梅和他分手。
让路少珩诧异的只是黎婳的怀孕。
路少珩赶到餐厅,听说黎婳和苏絮在那里吃饭。
“哈哈,那个女人,我看不惯她很久了,活该看到她吃瘪的样子。”苏絮显得很开心。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小三’了。”黎婳显得很无奈。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路少珩那家伙吗?”
“也不应该这样吧?”
苏絮拿筷子敲了黎婳的头,“不这样应该怎么样?你没有看到罗梅那样子吗?真是太好笑了。早知道,就早点说你怀孕了,气死那个恶毒的女人。路少珩那个笨蛋,肯定不知道罗梅的真面目。”
“再怎么,你也不该让我假装怀孕吧?”
“有什么不好。要不然,你就假装怀孕,然后到路少珩面前让他为你负责,多好啊……”
黎婳摇摇头,想去打一份汤,转身却看到站定在不远处的路少珩。
她张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路少珩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去。
记忆中,那是他第一次和黎婳面对面,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是她算计了他,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那就那样吧,两不相欠,何况,他还真不欣赏这种有心机的女孩。
再之后,找过他,她也承认确实没有怀孕,一切只
是意外,她也没有想过让他为他负责。不过既然是她算计了他,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那就那样吧,两不相欠,何况,他还真不欣赏这种有心机的女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十四川
黎婳站在原地,直到钟表的声音发出滴答滴答的提示声,又是一个整点。这幅钟还是她自己亲手绣的,闲来无事,便想着做点什么。大多的图案,没有多大意思,除了好看。她便选了这样一幅图,至少能感到有点作用。绣好之后,找了一家店,做了个边框,花了八十块钱,做成了现在的样子。
针一下一下,从这儿跳到哪儿,记录着她像一个傻瓜站在原地多久了。她弯□子,揉揉自己的腿。走进房间,拿出睡衣,走到浴室。褪下衣服,打开花洒,身体站在热水中,闭上眼睛,等待一次洗礼。她调着水温,让温度越来越高,皮肤都透出不明的红才关闭了花洒。盯着墙上的半面镜子,显得不知所措。最终,回个自己一个微笑,什么都没有发生,是自己想多了。
用手,将头发上的水挤了挤,有什么大不了。
洗头,冲水,用干帕子将头发缠起来,穿上睡衣,拿着吹风吹头发。每一个步骤,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今天和昨天自然也没有任何区别,带着自欺欺人般的可笑,却依然甘之如饴。
直到躺在床上,终于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心脏这个地方,还是有一点感觉吧。
可她明明不是那种很痴情的人啊,这些年,她真的没有去想过路少珩,当然,他也不曾给过她任何美好的记忆。就好比种在不同院子中的两棵树,她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另一个院子中的他,只能够远远观望,那个院子土质肥沃,是她自己不能比拟的。一边有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边又理智的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不同世界中的人,自然拥有不同的人生轨迹。
第一次,路少珩来找她,是在一个阴雨的下午。
前几天,她和苏絮坐在食堂,大言不惭的说了一番话,而他听见了。当时的尴尬和惭愧占据了大多数,而他迅速转身的离开了,她竟然觉得挺好,否则见面做什么。还真像苏絮说的那般倒贴上去不成,不是她自尊心强,而是路少珩这样的人,哪怕你倒贴上去,他也不会要,何必糟践自己。
路少珩约定的地方是学校里的一个咖啡馆,这样的见面,看上去很正式,哪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她也读懂了他所表达的信息,他愿意对那一夜做出一些补偿,当然前提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她拒绝了,说自己没有怀孕造成什么后果,不需要他做任何的补偿。事实是,她从他眼中读出了,他对自己的一点轻蔑和不屑,哪怕他隐藏得很好。他能来找自己,不过是他的家教让他不能就此罢手,又或者想就此结束这件事,害怕她有更多的纠缠。
那一夜,本来就是个错误,也没有任何惋惜的部分。
也有价值,让她看清楚了自己。
她躺在床上,终于迷
迷糊糊的开始沉睡,像要连同过去,通通都丢掉,醒来干脆失忆算了。
只是这个夜晚也不见得就让人十分满意,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又想到了那些遥远的记忆,折磨着她的睡眠,在半醒半睡之间折磨着自己。那些画面,或清晰或恍惚,能够真正确定的便是,那的确是属于她的生活,只是烙上了过去或者曾经的痕迹。
黎婳的家境算不错,父亲黎谋远开着一个公司,母亲杨蔚然是一个家庭主妇。一家三口幸福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很多年过去了,她都还记得,她和黎谋远一起为母亲庆祝生日的场景,母亲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一次她为了给母亲惊喜,偷偷跑去给母亲定做了一个生日蛋糕。结果父亲也偷偷定做了一个,还是在同一家蛋糕店。得知真相的母亲,又好笑又感动,当时说着,“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永远究竟是多远,她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没有走到永远。
无论自己有多么的不开心,无论杨蔚然有多么的不甘心,黎谋远都铁了心的要离婚。杨蔚然一方面不想成全黎谋远和那个女人,一面害怕自己的未来。恰好在那个时间段,黎谋远的公司出了事,资金收不回来,银行来逼债,很快公司就陷入了流言之中,银行不肯再贷款,生意场上的那些朋友立即换了嘴脸。
那一幕发生的时候,黎婳甚至很愚蠢的觉得那是上天给父亲背叛家庭的惩罚。她要看着父亲成为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光蛋,让那个他为之离婚的女人知道他没有钱之后和他一拍两散。她曾打听过那个女人的身份,家庭条件还不错,一个富家小姐肯定受不了贫穷,她要等着看自己的父亲后悔,来求他们母女。
父亲还是坚持离婚,甚至很迫在眉睫。父亲只有和母亲离婚了,那些债务才会全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还她和杨蔚然一片安稳。
她还记得那个老人,看着自己,“婳婳,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你妈妈,爸爸以后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