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你在一起,还要逼我们接纳你。无论你使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引诱我儿子。我都要说,我们这一关,你是过不了。如果你真对我儿子有几分真心,就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去耽误他。如果你是为了钱……”
卓母顿了下,看着黎婳的脸色。
黎婳笑着,比刚才的笑意扩大了,“我当然比较喜欢钱。”
坦白点,如果卓翼庭没有这样的家世,她的确是看不上眼,多么真的现实,原本她就是一个现实的人。
卓母冷哼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卓父的脸色也沉了沉。那样子就是恨不得将那孽子抓到眼前来,让他看看自己喜欢上什么样的货色,还被迷成那个样子,眼睛都不知道长到哪里了。
卓父迅速拿出一张支票,只想快速的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只要黎婳收下钱,就代表她答应离开他们的儿子,人货两清,哪怕她反悔不肯,自己儿子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再继续沉迷下去。
一张支票,就这样被扔到她的脚下。
她沉默了片刻,身体因疼痛而显得有些僵硬。
真好,什么倒霉事都碰到了一起。
捡起支票,只睨了一眼,她看着卓父卓母,“在伯父伯母眼中,你们的儿子就值这个价?”她轻笑一声,用着刚才他们的轻蔑表情将支票撕掉,她比较爱护环境,扔在垃圾桶里,带着笑意,“就这样就想打发我?”
她挑着眉,一定比那些傲娇的女人表现得更好。
“做人别贪得无厌。”卓母脸色变了变,“你要多少?”
黎婳却有几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错觉,现在由她坐地涨价了吗?
她翘着腿,姿态更为的盛气凌人,“让我想想。”
“你……”卓母抿紧嘴,一对眼睛直盯在黎婳身上,活像她就是一个怪物。
卓父还算挺有教养,坐在一旁并未开口。
黎婳学着他们刚才打量自己那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的眼神围绕着他们看,让二老越发的不自在。
她微微皱着眉头,活像在算计着什么。反正她已经很不舒服,一点也不介意让更多的人陪着自己不舒服,“如果没有意外,卓翼庭会继承卓氏吧?”她有点像在问,又有点自言自语,“要不,伯父伯母就把卓氏送给我吧?”
很胸有成
竹的看到一对老人脸色阴沉,卓父忍不住开口,“别口出狂言。”
“给不出吗?”她轻睨一眼,“那请伯父伯母下次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以为随便提出什么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卓母气得发抖,“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先应该问问你儿子喜欢我什么。你这样骂我,不过是在骂你儿子的眼光而已,我一点也不介意。”
卓母已经站起身了,卓父摇着头,拉着自己的妻子,瞪了黎婳一眼,“和这种无赖,没有必要多说。”
黎婳还是坐在原地,姿态悠闲的点燃一支烟,“走好,我也怕你们突然气生病了怪罪到我头上,毕竟现在外面这种故意摔伤什么的特别多。我这样的小市民,还真负担不起费用。放心好了,包厢的费用,我出,毕竟我是小辈。”
一直到卓父卓母走出门口,她才丢开手中的烟,狠狠的咳嗽起来。
站起身,差点摔倒,撑在椅子上,又迅速的检查着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还好,好像并没有弄上什么痕迹。
走几步,□清晰的液体下流感觉袭上心头,连同胃部翻搅的感觉混合在一起,上天还真不打算让她好过。
走出包厢,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脸色会多么的难看。
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走出“魅力”,她得快点回家,在自己情绪崩溃之前。
这糟糕的状态,让她自我厌恶。
肚子疼得厉害,她忍不住靠在一棵树下就直接大吐特吐,吐得肚子都空空的,嘴巴里全是苦水水。
拿着纸巾擦着纸,眼前原本的空地上多了一道阴影。
她迅速的转过头,看到路少珩淡漠着的脸。
“你很有本事。”他赞赏的夸她一句,“我从未见到他们如此生气,等了这么久,你送给他们如此大的见面礼,想必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他睨她一眼,转身走向助手从车库里开过来的车。
黎婳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手捏得紧紧的。
他是知道卓父卓母在这里,却还是让她喝那么多酒,不过只是为了让他们看到她这不堪的样子。
有钱人的游戏,都希望成竹在胸的看着别人如同棋子一般按着自己的设定在走。
>她不小心的成全了他一次。
嘴里越发的苦了。
☆、第七川
孤独的灵魂是可耻的,一边想着摄取着他人温暖,一边想着永远都不要付出。
黎婳晚上睡得很不好,脑袋浑浊不堪,尤其是在大姨妈也到访的时刻,捂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只想直接昏迷成第二天。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从父母离婚那里开始,纠纠结结曲曲折折,或真实或虚假的画面全都在脑海里放映一面。然后出现的是她欣赏的某个主持人很自责的一个画面,主持人很懊恼在一期节目中情绪有一点失控,她认为她作为主持人播放的内容应该是将事实完全展现在公众面前,让公众自己去判断,而不是她自己在节目中带着情绪的色彩。黎婳的头脑一直处于糊状,支离破碎的画面变成碎片后又重新开始拼凑。那些过往再次像安装在大脑里的放映机,反复的播放着,有些她熟悉,有些她不愿意提及。那一幕幕画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很多人会很厌恶画面中的她吧,也许也有不少人赞同她的做法。可那些画面除了代表真实出现过,展现一个事实,什么都不存在。可偏偏更多人愿意去给这些画面添加上观点。你可以说它不好,可以说它不好。可如果你觉得它好,再认为竟然有人觉得它不好,这一定就是你的过失。
偏偏只有非一般的人才可以没有什么情绪的看待那些,更多的人带上自己的观点,冷哼的用愚蠢的目光看着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
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她只是凡人,带着自己的观点。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存在着因果循环。她真的很相信,总觉得只要做过的事,哪怕再隐蔽,总会被人发现。所以她一直不做别人不允许的“坏事”。这么多年下来,原来她早已经改变,再不像单纯的小时候,绝对不做超出身份之外的事。曾以为抽烟喝酒都不应该是女孩子做的事,她现在还不是大行其道。
想象和现实,永远都不是一回事。
身体再不适,也得起床,做饭,洗衣。
小时候,每当这种时候,外婆都不准她碰冷水。自从外婆去世后,再也没有人提醒她还有这些禁忌了。
她僵硬的听着洗衣机机械运作的声音,总以为自己失去了某些东西,想不起,却在某个瞬间突然被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