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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异闻录之诡楼/神鬼有安排之魔楼诡影(27)+番外

作者: 牧野洋洋/阎刹罗 阅读记录

服务区外一团糟,警车救护车乌拉乌拉驶过,回想当初一幕,凌霄心有余悸。

要是再晚那麽几分锺,大家都得一锅熟。

大师不愧是大师,神机妙算,欧阳晖伟岸的形象在凌霄心中越发鲜明起来。

凌霄忍不住问:“大师,你怎麽知道那车有问题?”

欧阳晖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当时看镜子,照出来的所有人都黑乎乎一团,就跟烧焦了似的,後来冷静想想,当时车内没有灯,不黑才怪。

可总总的错觉预感都指向了一种结局。

凌霄的反应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凌霄,面对灾难,你不是也有感觉了嘛。”欧阳晖贴完符,又掏一张豪华名片递过去,“拿好。”

凌霄白了他一眼,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恋的!高富帅炫富也不是这样炫啊!不就一张名片嘛!你以为是护身符?!

“护身符。”高富帅优雅一笑。

夜里,凌霄侧身躺著,手疼,疼得睡不著,摸摸,又不见伤口和出血。

欧阳晖也疼,他知道那道红痕的诅咒又发作了,没想到布下结界居然还能受到影响,他起身,又点燃一张符,把灰烬抹到手背上,又揩了点抹去凌霄那。

门外似乎有点响动,欧阳晖警觉地看了看,门关得严严实实,余光瞄到落地窗似乎偷偷飘了飘,等转头看去,落地窗却是安安静静垂著,他过去突然把窗帘撩开,什麽都没有,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大师?窗外怎麽了?”

“没什麽。”

“噢……”凌霄往毯子里缩缩,“空调太冷了,调高点吧。”

欧阳晖捞起遥控器,掂了掂,觉得重量不太对,於是拆开了壳。

遥控器里没有电池,空调一直没开过……

4、无常

地府常年是黑夜,亭台楼阁灯火通明,鬼影重重。

阎王殿里寂静无声,牛头马面规规矩矩盯著自己的脚丫子。

卷轴里长长记载著一串名,阎王吹胡子瞪眼,猛地一拍桌,哗啦一声桌子立马腰斩,文案卷宗掉了满地。

判官苦著脸,把早准备好的桌子换过去,利索地收拾东西整整齐齐码在桌上。

阎王生了会气,冷静下来,继续拿起卷轴看。

大殿里继续静悄悄,判官额上冒汗,暗暗祈祷这位爷可别再拍桌折腾了。

阎王捏著卷轴,越看越气,抬手又要拍下,判官俩眼一闭,响起的却是脚步声,两个男人宛如救星般降临。

阎王惊讶:“咦?”

白月笑笑:“又是什麽事情把阎王爷惹毛了?”

阎王收了卷轴:“唉,烦心事多。”

李程瞄向那卷轴,一语道破:“改命的那麽多,不烦就怪了。”

判官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不愧是白月推荐的人,果然聪明。

李程还是冷冷的语气:“也是那片城中村的吧?”

阎王搔搔下巴,抬手一丢,卷轴稳稳停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漂浮的卷轴上满满的都是名字。

扫了眼,有五天後,八天後……最长的则是两个月後。

人数一次比一次增加,到最後几千人全扎了堆。

“这不是天意!明显有东西在抢魂!”阎王愤怒地一拍桌子,哗啦,又一张腰斩。

留下一片狼藉,阎王挺著大肚腩踱到他们面前。

体型巨大的阎王居高临下,怒骂道:“忤逆天道!妈的好大胆子!你们一定要把魂抢回来!”

白月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思索该怎麽开口,就听李程问:“那东西到底是什麽?”

阎王怒瞪著眼,李程冷冷地与他对视,半晌,阎王吹胡子,理直气壮:“不知道!”

判官插话:“每隔几年那地方总会出现改命,只是之前才零星几个,到最後都没死成,这次严重了点……”要不然也不用出动黑白无常去勾魂了。

“每隔几年?”白月好奇。

判官想了想:“十年一次。”

阎王把卷轴收了,塞给白月:“回去好好看看。”挥挥手,开始赶人。

出阎王殿时,李程冷笑一声:“这下等著加班吧。”

白月叹了声,点点头:“我来就好。”

马面追上:“白月。”

“哦?”

“呃呃,有点事。”马面搓著手,“有个魂俺漏在了奈何桥,哎,你也知道,俺这人就是粗心大意,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去人界必须经过奈何桥,说白了,就是路过的时候顺便收拾一下漏掉的魂。

顺手的事,白月也不介意,爽快地点头:“好……”

“不行!他很忙!”李程强硬地拒绝,拉起白月就走。

“呃,白月……”马面刚追上,被李程狠狠一瞪,浑身冒汗地杵在原地不敢动了。

“李程!”白月有点恼火。

“白月,你能不能主动拒绝一些没必要的事情?”李程头也不回,钳著老好人远离马面。

牛头眺望远去的一黑一白,嘿嘿打趣道:“那小子很可怕吧?哈哈!看你吓的!”

“呸!”马面狠狠啐了口,“不就是荒野捡到的孤魂野鬼!怕他个毛!”

“至少人家比你们强哟。”判官的声音从後面飘来。

有上司在,马面的气势马上消退大半,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魂都不全,有什麽好怕的?”

判官笑了:“你们不懂。”

牛头马面愣头愣脑的等著下文,判官却无心解释,大步朝大街上走去。

一黑一白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上,李程走在前面,白月生闷气远远落在後面。

地府里混杂著各种年代的人物,唐朝商人卖服饰,清朝狗不理创始人吆喝卖包子,这一秒有年轻男女拿著触屏手机走过,下一秒就是仙风侠骨的古代道士摇著扇子路过。

街边有个盲眼老头守著简陋的算卦摊,冷冷清清没生意,他正无聊地摆弄铜钱玩。

铜钱捞进手里摇摇,撒下,叮叮当当落地,有一枚不听话地跑远了,撞在白月脚边。

白月捡起,还过去。

“送你吧。”盲眼老头笑笑,“也是缘分。”

铜钱普普通通,上面的字早就磨平了,不值钱,做装饰品也不美观。

白月当然不会辜负对方一片心意,道了谢,把铜钱收拾好。

盲眼老头摇头晃脑地哼起小曲,不知是哪地的方言,白月听不懂。

忽然有一句清晰地飘了过来:“他消失的时候,去荒野里找,让往事随风吧。”

这是哪个曲子的词?

白月觉得自己实在老了,跟不上年代,不仅是人界,就连鬼界也是。

李程若有所思地瞄向盲眼老头,老头摇头晃脑又恢复成含混不清的词儿……

地府公寓里,李程洗完澡,围著浴巾坐在床沿。

强壮的身子满是缝补的痕迹,苍白的肤色把痕迹衬托得无比狰狞。他掏出一盒药,往疤痕上抹去,疤痕一直延伸到後背,後背总有个位置没法碰触,拐著手发酸,白月过去,接过药帮他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