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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异闻录之诡楼/神鬼有安排之魔楼诡影(95)+番外

作者: 牧野洋洋/阎刹罗 阅读记录

  “我我我……”表弟努力回忆,怎麽也想不起到底是哪得罪了对方。

  “哇哇哇!!他速度好快啊!”车夫不敢回头,开足马力狂奔,“小兄弟!要是我挂了你得让判官赔偿我重生为人的机会呀!”

  话音刚落,上空一团浓烈的黑烟宛如燃烧的漆黑流星,瞬间超越了车夫袭向城市。

  “咦?”车夫愣愣望著绝尘而去的流星。

  表弟朝著黑色轨迹望去:“那方向不是阎王殿吗?”

  车夫擦汗:“好像是哦。”

  “快快,朝阎王殿去!”

  “小兄弟!这不是送死嘛?!”话虽如此,车夫又打起了小算盘,阎王殿是什麽地方?阎王老子的官府!再凶猛的厉鬼,阎王老子当然有办法处理掉,不过嘛……

  “小兄弟啊,那地方太危险了,你看我也就是个做跑腿生意的,赚钱不多,丢了命可不好呀。”

  话说得那麽明显,表弟当然听出了言下之意,急道:“要加多少钱?”

  “不多,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车夫狡猾地不报数,“帐记在判官那就好。”

  “嗯……嗯……?”表弟歪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坐稳罗!”有钱赚,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车夫拔腿朝阎王殿飞奔过去。

  阎王老子站在了望台严阵以待。

  猛鬼判官被迫近的威胁逼得出了一身汗。

  来了吗?终於还是来了吗?

  白月他是不是……最终没舍得洗去记忆?

  判官瞄了阎王老子一眼,阎王老子面无表情,静静望著越来越近的黑烟……

  大地传来一阵震动,车夫抬头看了眼阎王殿:“打起来了?”

  “快快快!”

  “已经够快啦!”车夫加速,身形闪动,片刻到了阎王殿大门前,目送表弟跳下车直奔进门,车夫朝他摆手:“小兄弟,走好,洒家只能帮你到这了!”拉起车,消失在茫茫大路中,深藏功与名。

  表弟才跑出没几步,又是一阵震动,烟尘簌簌落下,守门的鬼差不约而同抬头望向了望台。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交织出电闪雷鸣,表弟真心羡慕车夫的腿劲,要是速度有他十分之一该多好啊!

  表弟在震动中来到楼梯口,了望台很高,表弟爬了几层,累得气喘吁吁,震动不知什麽时候停了,等表弟觉察到时,上方正好传来脚步声。

  “咦,你怎麽来了?”判官快步过去撑著表弟。

  “李……呼呼……李程他……”

  判官拦著表弟不让他上去:“结束了,没什麽好看的。”

  结束,有很多种含义,表弟拿不准这个结局是不是那个结局。

  “走,我们去找个人。”判官拉著表弟下楼。

  表弟回头看了眼,楼梯上黑黝黝的没有动静。

  有一种结局,他猜不透。

  白月觉得身上痒痒的,忍不住搔搔。

  “别碰!”手被打开。

  嗯?谁?

  睁开眼,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在给他扎针。

  “咦?你是……”

  “他是华佗。”李程脸色泛白,老老实实坐在一边。

  神医华佗,救人无数,功德无量,本已是能成仙,但成仙了又如何?医者父母心,地府缺少医生,於是他主动移民来定居了。

  华佗四处行医,要找他不容易,好在判官路子广,派出一票小弟打探,没一会奈何桥传来消息说华佗正好路过,於是马上集结部下半路拦截,好说歹说地把他请到了茅草屋。

  华佗很忙,但遇上病患,他总会很负责地医治。

  白月想动,却发现针刺了穴位,身子发麻没了力气。

  华佗扎好针,开始捣药,折腾半天,把黄黄绿绿的药汁挑出糊在白月肩上。

  “呃……这是什麽?”药味浓重,白月被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躺好,不要乱动。”华佗糊好药,偷偷朝李程使了个眼色,两人丢下病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门外,判官和表弟守留中。

  华佗关好门,才轻声道:“他的伤没法好。”

  判官点头:“那是他的致命伤,一直存在。”

  华佗摆手:“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他的伤会疼,但没法根治。”

  判官不解:“致命伤应该不会疼的啊。”

  “他魂魄不全,那是他的代价。”华佗挑挑眉,“无限重复临终的痛楚,这样说你明白吗?”

  判官偷偷瞄了李程一眼,表弟顺著判官的视线也瞄过去。

  李程冷著脸问:“每隔一段时间发作?”

  华佗点头:“我开个方子,按著捡药,熬成膏,外敷,每次一个时辰,半个月一次,至少他再疼起来不会发作得那麽厉害。”

  “要敷多少个月?”

  “一辈子。”

  “……”

  “你们有耐心的话,就等著照顾他一辈子吧。”华佗冷笑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小年轻无端端把魂分了出去,一分还分出那麽多,不疼死他才怪!自找的,唉!

  白月躺著无聊,招魂蟠趴在床沿朝著他。

  “给我一颗果子吧?”

  招魂蟠爬到桌子那,裹上果子又爬了回来,笨拙地剥了皮递到白月唇边。

  门开了,华佗和李程走进来。

  华佗见招魂蟠努力的模样,笑道:“你这朋友真不错啊。”

  “嗯,挺乖的。”

  “哈哈,要是它的话,没准愿意照顾你哦。”华佗话里有话,但白月没听懂。

  李程依旧白著脸坐在一边。

  “你不舒服?”白月的声音传来。

  李程愣著,还没意识到话是对自己说的。

  华佗当然知道怎麽回事,爱好八卦的牛头马面早把了望台的激斗传得人尽皆知,唯独白月远居荒山,消息在这边断了线。

  “这是药方。”华佗把写满字的一张纸放在桌上,怕被风吹走,特地压了几颗黄泉果。

  “药方?”白月不解,“谁的?”

  华佗不答,开始拔针。

  扎针是为了定血脉,保真气,剩下的就得靠药撑著了。

  至於谁去捡药,谁去熬药,谁去照顾,则不是自己操心的事了。

  华佗收拾好,摸摸听话的招魂蟠,朝病人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吧。”甩手扬长而去。

  门外的判官早已把纸鹤准备好,华佗爬上它的背,报了个地址,纸鹤扇扇翅膀腾空而去。

  “他……他就这样走了?”表弟一脸惊讶。

  “还有其他病人等著呢,我们算是半路劫持呀。”判官摸摸表弟,掏出一张有阎王签名的纸,利索地折了纸鹤,纸鹤落地,身形膨胀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