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魔界的王子们/谁的罪/他们来自魔界(185)+番外
Aaron就在那里,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树干,垂眼看着地面。
冥王到Aaron身边坐下。
Aaron轻声问:“为什么不逃?”
你逃了,让魔界之王他们操心,那我就可以不必管了。
冥王哑着嗓子:“袋子里有饼干,给我一包。”
灰扑扑的次元口袋砸进了冥王怀里,冥王掏出零食,一口可乐一口饼干地吃了起来。
谁也不说话,直到冥王吃饱喝足,主动起身:“走吧。”
Aaron扭开脸,沉默地带路。
唦唦,有树叶落下,夹杂了冥王轻轻的声音:“我还能逃去哪?”
空间裂缝不是说打开就能打开,冥王没有开启的能力。冥界回不去,魔界留不得,人类世界没法去。
本体一直被封印,现在的冥王也不过是一小团附身在陶偶的能量体,他连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
不上不下的立场注定他成为世界里多余的人。
他逃不过,无法逃。
昙花一现,昙花开过,凋零无痕。
他只有一个结局。
他心知肚明。
两人沉默地行走了很长时间,迷雾森林里看不出时间流逝,永远固定一种单调的颜色。Aaron累了,靠着树干坐下,冥王坐在他身边。
Aaron从次元袋子里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口。
一只手伸过来,掂走Aaron唇上的烟,本以为冥王会摁息,没想到他却插/进了自己唇,学着Aaron狠狠吸了口。
就在很多天前,这片空地上还分布着三个男人,苍坐在Aaron身边,两人聊天吸烟,斯利亚坐在对面盯着地面看。
就像在重演一段回忆,相同的场景,Aaron坐在相同的位置,只是其他角色换了人。
冥王吞云吐雾的身影与苍重叠,Aaron忽然有点乱,他低着头,用手捂着脸不说话。
冥王在吸第四口的时候,他捂着嘴狠狠咳了起来。
尼古丁在体内横冲直撞,冥王不知道是自己的肺难受还是心难受,憋着的难受上升挤压到眼眶,凝聚成厚厚的一层泪。
“白龙……你长老来了吗?”
“来了。”Aaron冷冷淡淡,故意编得理直气壮,“我们谈好了,过几天我就回族里结婚。”
一根完整的烟彻底烧成了灰,飘飘荡荡地碎成粉末,曾经燃烧过,努力过的火星终究还是熄了,冥王茫然地捏着冷却的烟屁股,回味那可笑的执着。
“白龙……咳咳咳……”冥王难受地喘了几下,“你……变身直接飞吧……这样快……对谁都好……”
Aaron扭过头看向冥王。
正好,有滴不听话的泪珠挣脱冥王泛红的眼眶,滴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两难
第二十一章两难
Aaron后来变了身,一路驮着冥王飞向赤炎山。
白龙飞行的速度极快,几天的路程硬生生地缩短成一天。
飞了一天,冥王就沉默了一天。
这一次冥王没有进他的专属座位,而是坐在了龙背上。
软软的,暖暖的绒羽成了厚厚的垫子,就像Aaron房间的大床,冥王珍惜地摸着,一秒一秒计算剩下的时间。
气温渐渐升高,周围的景物开始荒芜,一些黑炭状的树木多了起来。
气温渐渐升高,Aaron不飞了,化成人形落地,给自己裹了层冷气膜,一脸淡然地往前走。
冥王不懂控制气温,裹了气膜也没用,这里的热气穿透着,烘烤身体每一个细胞。
走了大半天,已经能见到赤炎山的轮廓了。气温太热,冥王受不了,开始脱衣服。
岩浆顺着地面的裂缝缓缓流淌,蒸发的热流像大夏天在烈日下盖了几层棉被开了几个暖炉,闷闷堆在身上,五脏六腑都要熟了。
“好热……呼呼……”冥王揩了把汗,把长发挽起个髻。
Aaron回头看去,冥王正一手挂着衣服,一手拿着白龙羽毛扇了扇。
那是Aaron送的羽毛,冥王一直带在身上。
衣服裤子的口袋肯定放不下,之前见面没见他拿,那他把羽毛收在哪?
难道是贴身捂在胸前?
感觉到视线,冥王抬头,撞上Aaron冷冷的目光。
拿大扇子的手停了,冥王支支吾吾:“这……这……扇子不错嗯……”
Aaron不说话,转头继续走,懒得看,懒得想。
冥王仔细理顺了羽毛,就这样拿着,再也不扇了。
冥王好渴,朝Aaron道:“给我瓶水。”
Aaron不耐烦地掏掏次元口袋,摸到一瓶矿泉水,看也不看就反手递了过去。
“不是这个。”
“?”Aaron收回手,才看清原来拿的是一瓶魔胎牌墨水。
唯一剩下的一瓶。
Aaron收了墨水,继续翻,掏出一罐啤酒递了过去。
冥王一口气喝完,满足地打了个嗝:“再来一瓶。”
一瓶可乐递过来,冥王不要,闷声闷气:“我要啤酒。”
Aaron撇撇嘴,收了可乐继续翻,好不容易翻到一瓶,又递了过去。
冥王喝到第七瓶的时候,两人终于站到了赤炎山脚下。
赤炎山脚隔着一圈广阔的熔岩海,抬头看去,山脚有一段焦炭一样的黑路延伸往上,拐着弯被一块巨石遮挡。
山顶,就是凤凰的家。
但这不重要,他们这次来,并不是找凤凰。
冥王醉眼朦胧地看着沸腾的岩浆海,心里明白那里就是自己的归属地。
Aaron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示意:“你自己进去吧。”说完,点燃根烟吸了口,垂着头看地面。
冥王的腿动了,一步一步,越过了Aaron,朝岩浆走去。
走着走着,停了,冥王的声音响起:“白龙……”
Aaron烦躁:“怎么?”
“别吸了。”
“嗯。”
“白龙……”
“你怎么那么烦?!”
“让我亲一下。”
Aaron抬眼,冷冷道:“为什么?”
冥王走到Aaron跟前,借酒劲厚脸皮:“最后的心愿。”
Aaron又狠狠吸口烟,喷出一团烟雾后把烟屁股一丢,站了起来:“好,你亲。”闭上眼懒得看他。
醉汉搂着Aaron脖子,喷着酒气说:“白龙,把烟戒了,那东西不好。”
“嗯。”Aaron静静看着他。
冥王跟他碰了碰鼻子,喃喃道:“白龙,我喜欢你。”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稳稳堵了Aaron就要传递出去的音节,冥王轻轻地摩挲,没有口沫交融的激烈,却多了份温柔的呵护。
Aaron所剩不多的理智支撑着,要去推开他,酒精激发了蛮劲,冥王紧紧勾着Aaron,把剩下的情话传递到对方唇上。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声高分贝的爆喝,把紧吻的两人吓了一跳。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山脚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岔脚稳稳站成个圆规。
热气弯弯曲曲像水般荡漾,高温下,这女人穿着一件很热很厚的彩色羽衣从身上一路裹到脚,脚下蹬着细长高跟鞋。
“你是谁?”冥王的好事被打断,心情不佳,冷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