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被饲养着持续玩弄,直到力量被榨干,最后会被杀死或者丢给兽人做食物。
这种纯粹的玩弄并没有真实的感情沉淀,这种催情药,就类似于传输的加速剂罢了。
这些道理苍心里明白,但是苍觉得,自己的体质特殊,跟其他魔族不同,并不需要什么奴隶。
他至今还是个处子,没上过女人,也没上过男人。
斯利亚是第一个被送来的奴隶。
他曾经想偷偷把斯利亚放走,结果被赛尔发现。当他还以为会有机会带他离开的时候,赛尔出乎意料的举动,毫不留情地斩断了苍那天真的想法。
割去翅膀,受到玷污,被打上魔族烙印的斯利亚,已经不能作为天使回去天界了。
苍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真是太低估赛尔的残酷了。
无意识地抚弄着手中的男性器官,斯利亚在又一次高潮的巅峰中喷发出一片精液。
“呜呜…”持续强烈的性欲以及身体的痛苦交叠着,矛盾着,斯利亚开始嘶哑地哭了出来。
苍回过神,叹了口气,离开床榻,去倒杯水,碾碎一些止痛药和镇定剂,潵进杯子里,摇晃着使药物融合进水里,直到液体变成一片清澈的蓝色。
斯利亚被下了药,作为高级补品给苍填补力量,而苍却并没有要上他的意思。
苍含了一口药水,凑到斯利亚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嘴,俯下身子深深吻了进去。
斯利亚被捏着,使不上力,清凉的液体缓缓过渡到他干渴的口中,使他心里腾升起一种强烈的抗拒感和侮辱感。他伸出手想推开苍,努力往后扭动身子要拉开距离。
剧烈的反抗中,斯利亚被呛了一下,苍松开口,斯利亚难受地捂着嘴有点想吐。
“还有一点,自己喝吧。”一个干净的杯子递过来,还有一小口的液体晶莹流转在杯里。
“哼……”斯利亚满脸是泪,冷笑一声,抬手手打开杯子,杯子被打脱了手,跌落在地毯上,湿润的范围扩大开留下深深的痕迹。
苍面无表情地起身,斯利亚以为他要发火,紧张地戒备起来。
苍收拾了杯子,接着走进浴室,拿出个大毛巾丢给他:“自己擦身子。”
苍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体内残留的精液,他没这方面的经验。
他只看到眼前的表象,他的眼里事情就是那么简单,身子脏了,那么擦拭一下就好。一些看不见的地方,藤条蔓延过来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尖利地竖起了刺。苍并不在乎,也无意去修剪,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不在乎的事情太多了。以他的身份,要想在魔界里生存,他只能把眼睛闭起来,把细枝末节的什么全都假装看不见。
视线在毛巾上停留了一会,斯利亚又警惕地抬头望着苍,看着他若无其事地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开始往门口移动。
“我去拿点吃的。”毫无情绪地留下一句话,苍头也不回,开门,关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哼,连门也不锁?
斯利亚咬咬牙,撑起身子,刚坐直,眼前突然一阵眩晕,下体撕裂般的痛被无限放大,冲走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
“可恶…”斯利亚无助地躺回去,手握成个拳。
苍带着食物回来的时候,斯利亚裹着被子,卷在床的最里面,侧着身子脸朝墙壁的方向,留给他一个缩成一团的背影。
“来吃点东西吧?”苍过去轻轻推搡一下他。
斯利亚一动不动。
“喂?吃点东西吧?”又推推。
斯利亚没反应。
好像睡着了?
苍给他掖紧了被子。
斯利亚不知道其他魔族是怎么对待奴隶的,也不想去知道。
奴隶这个词,已经被几千年的历史划分出形状,伴随而来的是残渣剩饭,铁链,稻草,浑身恶臭,肮脏的模样,破烂的服饰,做牛做马般的生活。这一切都生动地诠释出低贱这个名词。就在不久前还是高贵的神族,转眼就堕落成这种让人唾弃的生命。
他心里有一团气,遭遇玷污,强烈的屈辱让他酝酿着莫名的恨意。
他尝试回忆,记忆里的一段空白,还是记不起来。里面那些什么人,什么事,或者是什么样的景色,他只有模糊的一点点挥之不去的残留。
他被折了翼,回不去天界,留在魔界里的用途除了生命水晶的线索,就是做魔族的性奴,被提取着力量最后被杀害。
斯利亚对魔界也有所了解,这种积累的魔界知识面把他拉进了泥沼,他徒劳挣扎,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又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想看清楚点,却变成了一片迷雾。
魔界里的夜晚气温极低,接近冰点,窗外那永久不变的黄昏景色却一直都在。
斯利亚浑身都疼,还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难受。他翻了个身,手意外地碰到身边另一个高大的身躯。
床不大,苍侧着身子靠外睡着,斯利亚侧着身子靠里睡着,随着翻身,两人之间隔开的距离被填满。
厚厚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被子随着翻身的动作像深呼吸一样大大地吸了口外界的寒气,把里面酝酿的温度全都挤压出去。
真冷。
苍微微睁开眼,背对着斯利亚,没有动。
斯利亚也不敢动。
他裸着身仰躺,身体的一侧毫无余地占据了应该空出的范围,满满全是属于夜晚的冷,再过去一点,能感觉到那个身躯有温柔的热量散发出来,悄悄替换他那手臂的温度。
苍犹豫着,拿不准斯利亚是不是醒了,想问问,却又觉得过于关心也不太妥。正当心里纠结的时候,背后的人有了动作,感觉他身体靠近了些,接着,一只手,摸上自己的颈部,使了点力掐着。
苍觉得有点难受,伸手覆盖到他的手上,想掰开。他知道斯利亚体力并没有恢复,对自己无法形成威胁。
“你为什么要救我?”气息吹在耳边,轻轻的痒。有淡金色的长发垂下来与苍的黑发穿插在一起。
斯利亚静静等待着答案,他活了几千年,苍所做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这个魔族太反常了。
苍撤去手里的力气,维持着覆盖的动作。手心暖暖地温着斯利亚冰冷的手背。
“换个问题吧。”苍轻轻的声音,他不想回答。
斯利亚犹豫了一下。
“你…不是魔族。”仿佛肯定了什么一样的陈述句。
“我是。”轻轻的吐息。
“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
“你像人类。”斯利亚半支起身子,仔细观察苍的侧脸。
鬓角的乱发随意地卷在耳后,几丝逃脱出来散乱成一段弧线,高高的鼻梁,眉毛是坚毅的线条,长长的睫毛乖巧地垂着,额前的乱发柔顺地倾覆出一个角度。
斯利亚冷冷地看着他。
“一半。”轻轻的声音落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