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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69)+番外

“……”黄珊:“扎心了,老铁。”

四个人又走过一条长路,这才遇见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黄珊被抱到里面,进行简单处理,韩奕辰也跟着一步跨了上去。

贺程程在原地踟蹰了一会,执意要重色轻友,留下来跟关戎一起回到方才的地方。关戎却没答应,说:“你要么回学校,要么跟着去医院。”

贺程程皱着眉头不肯,跟车里的人道别,却被关戎不由分说地抱上了车子,他一手推门一手按着贺程程,说:“听话,那儿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黄珊也在劝她:“程程,你跟我们走吧,你又不会除雪,你留下来会让关教官分心的。”

贺程程拼命摇头,脚一直试探着往外跨动,最后是韩奕辰锁着她肩膀,将她按到车内的座位上,向关戎一扬下巴:“有我呢,放心吧。”

关戎吊儿郎当地说:“有你才放不了心呢。”看向贺程程的时候,眼光却很温柔:“很快就结束的,等我回去给你电话。”

贺程程还在挣扎,关戎已经一溜小跑走进漫天大雪里了。

车门被紧紧关上,医护人员对司机说:“都坐好了,现在可以开车了。”

他们的车子发动起步,雪里的那个迷彩却倏忽停下。

贺程程将头靠在车尾的玻璃上,抹开水汽,看到关戎挥着两手向她示意。

第40章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

不过因为那些许多看不见的英雄, 除了刚开始时有过一些混乱外,这个城市仍旧走得有条不紊。

人们的生活像是并没有被打乱。

黄珊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 摔断了一条腿,贺程程跟韩奕辰从事故发生当天起,轮流陪着她,一直到她父母从外地赶来。

黄珊父母跟她本人一样好说话, 不仅没有责怪她跟韩奕辰,还特别感谢他们俩对黄珊的照顾, 弄得两个人都很不好意思。

学校里对这件事则比较在意, 不仅给全体学生群发了注意安全的事项,还联合其他学校提议交通部门, 给那条泥泞不堪的小路铺上水泥。

现在大家再想出去玩, 根本不用担心下雨下雪的时候, 路会不好走了。世上无难事, 果然只要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那一天的新闻, 贺程程后来在校内bbs和各种拍客的视频图片里看到过, 隔壁军校全员出动,个个都只穿了单薄的作训服, 却在冰天雪地里满头是汗。

其中有张照片是他们扫过雪后太过劳累, 一个个捧着饭菜坐在路边就睡着了。贺程程仔仔细细看了里面的每一张脸,居然还真被她看到了关戎。

他早已不符之前的意气风发, 过分白净的面色因为泥水被染得又脏又黑。手里捧着一盆吃了大半的饭菜, 跟战友们东倒西歪地躺着, 嘴巴微张。

在那之前,关戎还给她发过报平安的消息,口吻十分轻松地说“只是小菜一碟”,她将图片下载下来,默默保存进手机,再把帖子拉到下面。

帖子里绝大多数都是赞美的声音。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大爱无疆,他们的脸虽然脏了,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给我们的战士多吃点好的啊,看餐盘里根本没几块肉,吃不吃得饱啊。”

“楼上多虑了吧,军队伙食可是很好的,别乱阴谋论带节奏了。”

但就是有些人,总是希望在一片和谐的声音里唱反调,好像只有这样别致的观点才能显得自己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表现出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出来。

“楼里的都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吧,以为他们白干呢?也不想想他们上学不要钱,每个月还拿津贴,都是我们这些纳税人养着,是人民公仆,铲点雪算什么。”

下面跟着一串回复,有挺有骂的。

“层主一定纳了一个亿的税吧,不然换成我们普通小百姓还真不敢这么大放厥词。”

“人民公仆?还真不是,他们可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就是揍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的。”

“你那两个税能养活个屁吧,真把自己当马总统了。我就是想看他们吃点好的,拿我的钱也心甘情愿。”

“楼上别假大方了,网上成天说着要捐款的,现实里都是一毛不拔的抠逼。”

“信不信随你,王者荣耀全皮,游戏里少冲点钱就够给他们加鸡腿了。”

……

……

贺程程看得时而兴奋,时而气恼,激动到一双手里满是汗。手指甲在屏幕上按得啪嗒啪嗒响,全身投入到这场口水仗中,直到被人撞了下肩。

卞香香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还有一旁的宋恬和宋大哥。贺程程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赶紧把手机翻过来,装模作样的翻开书。

卞香香摇着头:“恋爱真是令人丧志。”宋恬跟宋大哥投来便秘般的注视,卞香香吐一吐舌头,说:“你们俩例外,你们俩是完美的柏拉图之恋。”

柏拉图……宋大哥看向卞香香的眼神变得有那么点耐人寻味。

卞香香:“……”好像越搞越糟了。

贺程程手机又震了下,她朝大家吐了吐舌头,跑去一边接听。

关戎很久都没给贺程程来电话,贺程程差点快忘了他的声音,说话之前忍不住先吸了口气。

关戎倒还是一贯霸道的语气,问:“在哪呢,干什么?”

贺程程说:“我在图书馆里复习呢。”

“复习,你?”关戎笑起来:“你能看得懂书吗?”

“……”贺程程:“你专门打电话过来奚落我的?”

关戎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说:“我请假来你这儿了,一会儿到你们图书馆。”

贺程程怔了下:“你来了?”

二十分钟后,关戎在图书馆外高耸的台阶上看见贺程程。

她应该一早就跑了出来,被瑟瑟寒风吹得小脸惨白,鼻尖跟嘴巴却是红通通的,像是雪天堆起的雪人,用胡萝卜做的五官。

关戎没穿军装,毛衣外面直接套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跟她碰面后就一把扯到怀里,笑着说:“你就这么想我,一直在外面等的?”

贺程程刚刚挂了电话就跑出来了,被北方萧索的大风吹得冷透了心,现在这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还是嘴硬着:“才没有。”

关戎解开羽绒,将她圈进怀里,说:“你这么说话,心里虚不虚?”

关戎像个火炉,怀里热热乎乎的,贺程程在冷风里被冻透的心开始融化,两只手忍不住圈在他腰上,手心来回摩挲着他毛茸茸的衣服。

关戎将下巴磕在她头顶,鼻子里全是她身上淡淡甜甜的奶香,沉溺而陶醉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融进骨血,手指拨了拨她薄薄的耳廓,轻声引导着:“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怎么可能呢,两个人好几个月不见面了,贺程程每次看见穿迷彩的都在想会不会是他,看到军事新闻也要点进去,好像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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