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几句都说不好?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演戏?
我还敢把角色交给你吗?
你是不是要让我逼着编剧早点把你写死才好?
许朝歌不止一次对着电话哽咽,崔景行这时就像个毫无原则的家长一样,孩子跟人稍微闹点矛盾,立刻就要抄起家伙去帮忙报仇。
崔景行说:“一会儿我给老树打个电话吧,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让他以后注意点方式方法。”
许朝歌求了他好一会儿,让他保证不会打这个电话,崔景行趁火打劫地说:“这么害怕的话,再好好喊我一声,我肯定就不跟他提了。”
许朝歌立马红了脸,他在那头已经笑得不行,十足恶劣地问:“朝歌,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喊什么吗?”
许朝歌心里骂着老不修,记起出发前荒唐的那一晚——在他的别墅里,他们用各种姿势都来过一遍。
到了最后,崔景行也至极限,怎么都出不来,提着几乎奄奄一息的许朝歌,要她说点什么来助助兴。
许朝歌浑身散了架,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鬼才知道这时候他想听点什么,索性凭着本能开口:“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崔景行气得掐住她臀撞得一张床嘎吱嘎吱响,正好触到她某处敏感,激得她腰用力向上拱起,头顶着床单张大嘴。
她久久方才缓过来,支离破碎地喊:“景行……景行……”
崔景行额头的青筋直跳,腹部的壁垒随着挺`动轮廓分明,一头的热汗砸在她泛着粉色的胸口,喘着气说:“喊景行都不行,喊叔叔。”
许朝歌咬着下唇看向他,表情比方才的失守更加羞赧。
时间回到此刻,许朝歌按着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制止他没脸没皮的话:“你不许说!”
“听话,喊一声。”
许朝歌又气又急:“我挂了!”
崔景行这才言归正传,说:“等等。”
“月底我过生日,你回不回来?我让人过去接你,想坐车还是飞机?”
“月底?具体什么时候,我得查查那天有没有空。”
“好的,许主席,麻烦帮忙看一下,我25号过生日。”
许朝歌对照日程表,一行行往下找过去,25号当天没有她的戏,偶尔跟老树请一次假应该没有问题。
她说:“对不起,这位先生,那天我有一场戏要拍,挺重头的,肯定走不开。我过一天再回去给你庆祝好吗?”
崔景行语气立马冷了:“你看着办吧。”
许朝歌挂过电话就买了一张回去的机票,心里计划着用何种别开生面的亮相出现在他面前。
她会带着一身露水地来到他家门前,按响门铃之后故意拖长了声音问:“请问先生在不在家?”
然后他会亲自出来迎接,走过修整整齐的绿地,绕过他们亲手种的一排欧月,开门之前很不满地问你怎么来了,其实嘴角已经勾出好看的弧度。
许朝歌在自己设想的无数画面里安恬入睡,一点没想到几天之后,现实的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她显然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崔景行。
第25章 Chapter 26
假请得很是迅速,老树收过许朝歌递来的条子,顺手就压在了自己的茶杯底下。一双茶褐色的眼睛从眼镜后打量她,问:“回去去见崔总?”
许朝歌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被这阵堪称扫描式的注视弄得不甚自在,说:“是啊,但请您千万别告诉他。”
“玩惊喜?”老树笑起来:“你还挺有心的,不过去归去,不能耽误太久,你戏也不剩多少了,现在正是要紧关头。”
许朝歌说:“我坐晚上的飞机,只呆一天,事情结束我就回来。期间有什么事你尽管让助手喊我,我肯定不耽误拍摄。”
老树过来拍拍她后背,说:“行啊,应该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去就好。”
许朝歌说:“谢谢。”
“不过干嘛非要你回去见他,他自己不能过来见你吗?你来这儿十几天,他一次也没来过吧。”
许朝歌说:“他忙。”
老树笑:“能有多忙,他有高级顾问,有得力助手,哪怕不在也能远程办公。而且坐私人飞机过来,完全可以当天往返。”
许朝歌支吾:“没必要那么麻烦,我去也是一样的。”
老树说:“你可要抓紧点啊,像崔总那么优秀的男人,身边一群虎视眈眈的,你一个不留神就要被钻空子了。”
许朝歌朝他笑了笑。
几天之后,许朝歌坐红眼航班回来。
登机前,常平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说:“这么巧,我正好刚回学校。”
许朝歌直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你到底是正好还是故意,知道我要回去才跟过来的吧?”
常平说:“至于吗,我想见你就去见,干嘛还一定要来凑这种巧合,我就这么没骨气啊。”
许朝歌跟常平约好在机场见,刚一出了口子就见他嘴里叼着烟,两手插兜,边吞云吐雾边斜倚着广告墙在等她。
他也看到她,连忙把嘴里的烟扔了,一溜小跑着去帮忙拿东西,说:“这飞机又晚点了吧,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简直困死了。”
他原本只是夸张地张大嘴,最后真地打出个哈欠,挤得两只眼睛流出眼泪,连忙献宝似地指给她看:“瞧。”
许朝歌瞪过一眼:“行行行,那现在还想不想抽烟,我再给你点一支提提神?”
上次的教训实在太过惨烈,常平想起就是一身冷汗,这时候连连摇头:“不不,还是不要了!”
许朝歌往他身后看,问:“就你一个人?”
常平朝她笑,眼里的光沉沉的:“嗯,不带走收拾好,怎么可能过来接你——现在走吧,准备去哪?”
常平开车,听到许朝歌报的地址后,立马皱起来眉:“怪不得专程回来,就是为了见一见他?”
话里的排斥显而易见,许朝歌低头扣上安全带,小声说:“今天没我的戏,而且今天是他生日。”
“后一条才是重点吧。”常平叹气,问:“朝歌,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许朝歌一怔,视线落到他把控方向盘的那只手,半晌才说:“你不用总是提醒我,我知道,他不是我能爱得起的。”
常平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上一次回答这问题的时候可没像今天这么迂回。”
许朝歌:“……”
“而且人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习惯往左看,你刚刚往哪边看了?”
“……”
常平长吁短叹:“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崔景行这个人,你玩不过他。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从一开始就——”
许朝歌打断他,语气冷冷的:“我知道分寸。”
常平咬牙忍了半晌,说:“随便你。”
一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许朝歌拿着崔景行给的通行卡,很顺利地进入别墅区。
常平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最后一人一边,分别蹲在崔景行家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