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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二三事(57)

曲梅疼得眉梢挑起来,说:“一提常平你就毛啊,还敢说你俩没猫腻?我早看出来了,你跟他之间肯定干净不了。”

许朝歌忍无可忍,两手撑在水池边,哆哆嗦嗦地闭上眼睛,一连深呼吸了好几口,这才重又看着她。

“我跟常平怎么样,是我们的事,就算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丢脸的。”许朝歌叹息:“你不也一个接一个的换男朋友,我脏,你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曲梅折着裙子,自地上爬起来,一阵好笑:“你还真敢说。”

“是你不敢承认罢了。”许朝歌鲜见的一脸冷冽:“你这么生气,也只是因为看到景行带我过来而已。你之前说你已经放下他了,可其实并没有。”

曲梅眼里的光一晃,紧接着尖着喉咙笑起来:“你没吃药吧?”

她试图重新找出占上风的气势,紧走几步过来,问:“你知道崔凤楼和崔景行是什么关系嘛,叔侄?我告诉你,崔景行是他的儿子,他们之间是父子。”

曲梅嘴角带着餍足的笑,对自己抛下的深水炸弹很是满意。

许朝歌却没有流露出半分该有的吃惊,看着她的眼里甚至带着怜悯。

她漠然地转身洗手,抽过一边的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

这次换成她从镜子里看曲梅。

“所以呢?你要做崔景行的后妈?”

“……”

“还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乖乖就犯回到你的身边,或者会让他难堪尴尬感到无所适从?无论你之前有过怎样的想法,都只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曲梅扁了扁嘴,忍住不让自己更难堪。

许朝歌转身来抓她的手,被甩开,又去抓牢:“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你真的太幼稚了,曲梅,你真是幼稚得让人觉得可怜。”

“闭嘴。”

“离崔家远一点吧,你以为他们真的在乎你吗?都是玩玩的。你也以为自己在玩,可你看看你把自己玩成什么样了?”

“闭嘴。”

“去找个真心对你的人吧,曲梅,哪怕没有那么多钱,过得稍微辛苦一点,可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卑微。”

许朝歌回到位子上的时候,一群人向崔凤楼敬酒,看到她,都笑着打趣:“看来崔董要提早退休,准备回家抱孙子了。”

崔凤楼很有风度地起身跟大家一一碰杯,安然地接受所有人的恭喜:“借大家吉言。”

“有好消息,记住请我们过来喝酒啊。”

“那是一定的!”

许朝歌从崔景行手里抢过酒杯,说:“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喝了多少了?”

崔景行明显带着几分醉意,眉梢眼尾都是虚浮的笑意,问:“我脸红了吗?”

许朝歌调侃:“你这张脸,怎么可能脸红呢。”

崔景行从她手上又拿回酒,胸有成竹地说:“这点还醉不到我,我们军营里喝酒,是论缸的。”

回家之后,崔景行将许朝歌一把抓到床上,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确实可以千杯不醉。

这一场战役打得激烈而绵长,许朝歌一度觉得自己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波谲云诡的惊涛怒浪里上下起伏。

不知道哪一个大浪过来,她便被彻底肢解开来。

熬到后来,她在浑浑噩噩里几乎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崔景行不在身边,只有窗外一轮明月陪她。

许朝歌趿着鞋子出门,找水,也找他。

他在吴苓的卧室,爬到飘窗上坐着,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窗外。

飘窗分明很宽,人高马大的崔景行坐着,却像是挤进了小一号的箱子。他整个人盘屈着身子,双脚抵住墙面,模样不像是舒服。

许朝歌刚一走进房间,他耳朵立马灵敏地听见,问:“怎么起来了?”

许朝歌说:“你不在我旁边。”

她脱了鞋子往飘窗上走,崔景行同一时间调整姿势,伸手将她往上拉。她被护在他的身体之间,他修长匀称的两条腿将她夹住。

崔景行揉着她下巴:“觉得不习惯了?”

她轻轻依靠到他怀里,嗯声:“也给我一只烟吧。”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捏了捏她鼻子,*辣的烟头几乎从她脸上灼烧而过。他不满:“你一女孩子抽什么烟?”

“男女平等,你能抽,我怎么不能?”

“会犟嘴了啊。”

“吸二手烟比自己抽还伤身体呢。”

“把烟灰缸拿给我。”

许朝歌够过他脚边的烟灰缸,递过来。

崔景行乖乖把烟掐了,用满是烟味的脸蹭她:“你这谈判的策略啊,不用在跟人谈生意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许朝歌笑着躲过去,抓着他胳膊卡在脖肩处,借力扭头来看他,说:“景行,以后你要是不高兴,就去跑步,别总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行吗?”

崔景行好笑:“谁跟你说我不高兴的?”

许朝歌说:“要是连你心情不好都不知道,你岂不是白疼我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今晚心情也不怎么样,可我也没抽烟,也没喝酒啊。”

“你又怎么了?”

“其实我今天不是想尿尿才去的卫生间。”

“嗯。”

“是曲梅喊我过去的,我们俩在里面吵了一架,还差点就动了手。”

崔景行好奇:“后来怎么着,你们俩谁吵赢了?”

许朝歌不好意思:“我。我还把她给狠狠教训了一顿,我出来的时候瞧见她在里面偷偷抹眼泪……我估计她以后都不敢来惹我了。”

崔景行一阵笑:“你果然长出息了,聊的什么?”

许朝歌一一细数:“我们俩复合的事惹得她很不高兴,她觉得我又使了手段,当年是撬了她的墙角,现在是故意伤害了胡梦。”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

“是啊,所以我很生气。而且……”

许朝歌垂下眼帘:“而且——”

空气里静悄悄的,听得见风擦过树梢时簌簌的叶片声。

“而且她跟你说崔凤楼不是我的叔叔,是我的父亲。”

“……”

崔景行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自嘲的笑容。

他吻了吻许朝歌的鬓角,问:“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第33章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出生在中国西南边陲的男孩。跟身边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他也有个和睦而又平凡的家庭。

母亲是他们镇上小学里唯一一个会念abc的英语老师,父亲在当地的招待所工作,接待来自五湖四海的访客领导。

至于他,也只是这芸芸众生只最渺小的一员,除了长手长脚,比同龄人大一圈的体格,没有任何比伙伴们特殊的地方。

他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长大。夏游泳,秋登高,冬天裹着小袄歪在软沙发里收压岁,再赶在第一缕春风到来时上山挖菌。

卖菌的钱,他一分不留地拿去小卖部□□。

他穿小迷彩,戴红领巾,端着一把支人腰上,说不许动,把手给我举起来,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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