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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二三事(83)

许朝歌又是一声嗯。

“除了‘嗯’你就不会说点别的话啊?”

许朝歌咬了咬牙:“请问你有烟吗?”

孙淼一愣:“你一女的,没事瞎抽烟干嘛。”

“抽烟又不是男人的专利。”

“我说你又跟我耍小聪明呢!”

“我问你是不是呢,是的话我可以不要啊。”

孙淼咂摸咂摸两下嘴,这才将烟盒掏出来递到她身上,说:“你会抽烟吗?”

许朝歌从里头拿出一支叼嘴上,将剩下的灌进口袋,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打火机呢?”

她歪头看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孙淼心上一跳:“你还真要抽啊!”

孙淼摸出打火机,打亮火,她低头凑过来,吸了吸,火便沿着烟草的缝隙烧起来。她拧眉,眯眼,吐出一口浊白的烟,又将打火机收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摸到他的,冰冷又坚硬,像竖着的几个冰楞子一样,却偏偏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痕迹。

孙淼又咳了咳,觉得这女人实在有点太可怕了,寥寥几个动作几句话,便带着某种魔力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也想抽烟。

许朝歌又吐出口演:“干嘛跟我道歉。”

孙淼回神,一脸怅惘:“你刚刚说什么?”

许朝歌说:“干嘛跟我道歉,不觉得我是跟常平一伙的了?”

孙淼干干一笑,却不说话。

许朝歌替他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明明看穿一切,却总是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孙淼蹙眉:“哪个他啊?”

许朝歌说:“你说哪个他?”

孙淼从她手里抽过烟,扔地上踏了几脚,说:“我们是喝酒喝醉了,我看你是抽烟抽醉了。好女孩别抽烟,早点回去睡吧。”

许朝歌拽着他衣服,说:“你凭什么拿走我烟呢!”

孙淼眼里的光一变,朝着楼梯上道:“景行,你怎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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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说:“是不是想喝水啊,我给你去倒点过来!”

崔景行挥手说不用,扶着墙趔趔趄趄下来,许朝歌怕他从缺了栏杆的楼梯上翻下来,连忙两步并成一步地往上走去扶他。

崔景行不再逞强,一手搭在她肩上,说:“不累吗?”

许朝歌说:“累。”回头看了下孙淼,他朝她笑了笑,说:“那你们休息,我也回房间睡了。”

崔景行刚一进房间就吐了一次,许朝歌要跟着,被他一把推到卫生间外,他将门紧紧带上。

许朝歌敲门不开,一墙之隔,听得到他吐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到了后来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干呕,她心揪成一团,手也握成拳头。

许久,他方才停下,卫生间里传来他刷牙漱口的声音,又歇了半晌,这才传来脚步声,他将门推了开来。

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眼睛里满是血丝。

许朝歌扶他,被推开,他硬撑着装作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说:“没事了,乖,给我倒杯水吧。”

接过来却又迟迟不喝,他眼睛里藏着严肃,一只手却还温柔地捏着她的下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许朝歌舔了舔嘴唇,她无意隐瞒:“我告诉过你的,我十几岁就拎着箱子跑艺考,酒吧去过,摇滚歌手追过,抽烟又算什么。”

崔景行说:“真看不出来啊。”

柔弱的女孩体内蕴藏着巨大的能力,乖巧的外表之下往往有韧如蒲丝的灵魂,崔景行开玩笑道:“刮目相看啊,朝歌。”

许朝歌说:“每个人都有一点小秘密,是不是?”

崔景行平静地看着她,乳色的光线在他眼中聚成一个小小一团:“想问点什么,直说吧,你跟孙淼大概都有一堆问题要问我。”

许朝歌却只是咬了咬下唇,走去将床上凌乱的被子重新铺好,掖好两边。她慢条斯理地脱衣服,说:“明天再说吧,我去洗澡睡觉。”

“朝歌。”崔景行追踪她的步伐,喊她。

许朝歌散开一头青丝,甩了两甩,说:“洗洗睡吧,景行,这几天,我真的是太困了。”

许朝歌旁若无人地脱了外套。

无需去关窗户,窗外只是一片永恒寂静永恒孤寂的大山。月光越过重重叠叠的山林,冷而厚地倾泻在她绸缎般光洁的肌肤上。

她只穿内衣,从行李箱里取出换洗衣服,便径直往卫生间里走,崔景行自后抓过她手,说:“朝歌?”

许朝歌将他手推了,埋头进去。

内卫不大,隔出一个洗脸池和淋浴的地方后,余下的空间仅仅可供人穿行。许朝歌走在前面,紧随而来的崔景行往外一堵,整个卫生间便没有转身的地方了。

许朝歌不真诚地邀请:“要一起来洗吗?”

她利落地解了文胸和内裤,换了浴池里的凉拖,脚底板冰得教她一阵颤抖。水也是凉的,她站在后面抱着胸,等水慢慢热起来,这才往里走。

崔景行始终在旁看着她,歪过头,像是看一幅画,一出戏。

许朝歌抹了把湿漉漉的脸,这才从氤氲起的水汽里瞧他,他抓过她眼中的光。

空气里忽的响起哔卟一声。

是电光相撞时的炸响。

他走进水里来抓住她,她伸手来勾住他脖子。

不知道是谁先打响的第一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在热水下面吻得难解难分。

多日的克制在这一刻爆发,崔景行心痒难耐,自知再也无法控制住心内那头蠢蠢欲动的狮子。

这时候一把抓过她的肩膀,将她掀翻按到墙上,他比水更炽热的身体紧靠过来。两个人如扣紧的锁和芯,嵌牢的榫和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她身体已经打开,在他指尖,深处的湿和热被轻易察觉。他无法再等地让自己深深沉入,进驻的同一时刻,他们节奏一致地深吐出气。

水声里是肌肤相撞的声音,她无意识的呻`吟,他喉间压抑的低`喘,最后都被吃进嘴里,他们像是第一次接`吻。

许朝歌身体酥软,两腿打颤,熬到最后已是精疲力竭,不得不弯腰跪倒在地。他从后捞起她腰,跟着蹲下,没有让自己离开过半分。

她在极致的痛苦和欢愉里醉生梦死,最终推开一扇门看到万丈光芒,睁开眼睛却是自己倒映在地面破碎的剪影,她狼狈不堪,嘤嘤在哭。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也攀上顶点,激烈中抽出自己,热液喷洒在她腿侧。

回到床上的时候,都是精疲力尽,过低的气压让他们的肺部负荷过重,缺氧的大脑产生倦惰,整个人有飘飘而起的不真实感。

崔景行揉着她的湿发,问:“刚刚怎么都哭了?”

她像是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钻,两只手折着紧紧抵在他的胸前。过了好一会儿,夜都睡着的时候,她轻声说:“景行,我好害怕。”

崔景行说:“胡说八道的人太多,你看你都被他们吓到了。”

崔景行长而深的呼吸,身前的人却短又急的颤抖,他推着她肩膀翻过来看,她一张脸上全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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