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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二三事(98)

许朝歌那含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咬牙切齿,整个身体都在打颤,大声道:“车又撞不到你,你干嘛傻乎乎的扑过来!”

一句话震得整个车厢都在晃,崔景行向周围的白衣天使打招呼,回来捂她的嘴,说:“好心喂了驴肝肺啊,我不扑过来,现在就换你躺着了。”

许朝歌一把抓下他手,拧死眉头:“谁要你好心了,你就让我躺着好了!”

急救医生正帮忙查看伤情,碰到他肩膀,痛得他一阵倒吸气,还得分神照顾她的情绪:“别闹了,有什么话跟我悄悄说,大家还以为咱俩吵架呢!”

许朝歌眼睛猛地一闭,两手遮住脸呜咽:“你要是没躲过去呢,你要是被撞了呢……你这个大傻子!”

有人哭得十分悲痛,也有人忍笑忍得肚痛,医生向崔景行投来一阵同情的目光,小声问:“平时脾气也这么大吗?”

崔景行一脸无奈。

医院再添病号,尽管崔景行坚持脱臼只是小事,许朝歌还是不由分说地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

在窗口外排队交钱的时候恰好遇见坐轮椅的祁鸣,他手里拿张五块钱的纸币正往自动售卖机的槽里塞。

眼里紧盯的分明是最上一排的可乐,只可惜手短一截,戳来戳去都是四周的矿泉水。一筹莫展的时候,许朝歌站他旁边,问:“需要帮忙吗?”

他喜笑颜开,说:“正好啊,来帮残障人士买一瓶可乐,就就就那个!你买矿泉水干嘛!”

许朝歌笑着将水扔进他怀里,说:“残障人士不适宜喝饮料,还是多喝点水比较好。”

祁鸣歪着嘴巴一嗤,说:“比医生还磨叽,要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许朝歌问:“要不要我推你回房间?”

祁鸣刚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说:“哎哎,用不着,会折寿的!”

许朝歌还是不由分说抓上轮椅把手,说:“不用客气,反正我也要上去的。”

“你来干嘛的?哦,我知道了,是来看常平的?”

“也是,也不是。景行胳膊脱臼了,留下来观察两天。”

“崔景行?”祁鸣一听这名字就敏感,问:“他怎么受伤的?”

许朝歌说:“一言难尽。”

许朝歌将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祁鸣,他听了半晌没说话,摸着下巴想了又想,说:“奇怪,真是奇怪。”

许朝歌问:“哪里奇怪?”

祁鸣说:“你想啊,我刚一回来,在机场外面就被车给刮了,常平宝鹿他们也是差不多的事,现在又轮到你跟崔景行。”

许朝歌静静听着,没插`嘴。

祁鸣问:“一次两次都可以说是巧合,可是事不过三,这事儿还能是巧合吗?你再仔细想想咱们这三拨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许朝歌咬着下唇,说:“我懂了。”

第55章 防盗·Chapter67

许朝歌说:“我懂了。”

祁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问:“说说看,你都懂什么了?”

许朝歌说:“我们这三拨人都跟崔凤楼有关,他为了让我们闭嘴,所以要给我们一点苦头吃。”

祁鸣说:“是又不是,我来帮你按照时间线捋一捋整件事吧。”

许朝歌说:“好啊。”

祁鸣说:“这事最开始是我在寻找常平的时候,发现了刘夕铃这个名字,在我对之产生兴趣并追查后,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并被调离专案组。这让我更加好奇,并且不远万里去常平的家乡找寻线索,收工回来的时候就出了车祸。”

许朝歌说:“如果真像你说的不是一个巧合,那你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并因此触到了他的痛点。”

祁鸣笑:“应该算是查到了不少东西,他这么一来,反倒更让我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你想不想听听这件事,警方没有对这事立案,我跟你说说也不算违规了。”

“那请说吧。”

“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一个名字吗?”

“刘夕铃?”

祁鸣连连点头:“就这个,这是个女孩儿,十年前自杀了。对外公布的理由是父母离世受不了打击,我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许朝歌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去墙边的热饮机上买了杯速溶咖啡。她身体背着,祁鸣看不见她脸。

“常平是这女孩的邻居,特别奇怪的是崔景行跟他们也是同乡。他那时候当森林公安,跟女孩父亲是同事。

“他当时生活困窘,母亲重病,崔凤楼为了认这个儿子也正在当地。巧吧,故事里的所有人都同时到齐了。”

许朝歌吹着咖啡上的白沫,问:“然后呢?”

“然后嘛,就到我们知道崔凤楼有个非常特别的癖好了。”

“那也不能说刘夕铃是因为被崔凤楼侵犯,所以才选择上吊自杀的吧。”

祁鸣说:“确实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卷宗被毁了,经手人被调离了,唯一知道实情的恐怕就只有常平一个人。可你也看到了,他一度失去联系,好不容易出现,又重伤不醒。”

“你回来之后,也受了伤。”

祁鸣连声叹息,说:“朝歌,你说人多可怕啊,但凡跟这事有点关系的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收拾了,关键是事情做得利索,你想挑刺还挑不出来——现在就等着看你车上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许朝歌说:“现在也只能等消息了。”

“可你觉不觉得奇怪,你跟他儿子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崔景行对你很不错,你成为崔家媳妇的几率还是很高的。崔凤楼干嘛要对你下手,就因为你跟常平是同学吗?”

“谁知道呢,也许真是意外。”

“这么快就改口?”

她将喝空的杯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祁鸣,说:“祁队,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吧,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

“是啊,本来也不关我的事。”祁鸣爽朗一笑,指指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说:“你也真是不容易,这衣服都变了颜色了。”

许朝歌顺了顺裙摆,说:“是不是都有味道了,昨晚我就过来了,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本来回家就是想整理一下的,景行他又……”

祁鸣说:“没事儿,你长得好看,再臭也是香的。”他朝她眨眼睛,说:“哪天把你小时候的照片拿给我瞧瞧,我倒想看看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许朝歌说:“我小时候特别瘦,挺丑的,一点也不好看。”

祁鸣说:“你就拿来给我看看嘛。”

许朝歌本还在思量,这时眼里忽地一亮。过道里,崔景行正自远走来。她连忙向祁鸣告辞,过去扶住崔景行,问:“你怎么出来了?”

崔景行跟祁鸣还是不对盘,互相拿眼尾看人,只差嗤之以鼻。崔景行说:“我不太放心宝鹿,下来看一看她。”

“那也该先把你的事完成,检查还没来得及做吧,我去给你找个轮椅,我推着你过去!”

“真把我当病人了?”崔景行忍不住笑,看向祁鸣的时候,眼里却带着刀:“我腿又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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