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笑,他太抬举她了,她能够做什么呢?
“如果你够聪明,最好趁这段时间把那孽种给我打掉。”
简凝躺在床上不做任何回应,让她打掉孩子,除非让她去死。
顾长夜这才转身离去。
他坐进车里,司机发动引擎,车开出了别墅。他拧着眉头,看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即会意,将车开回了别墅。
管家对此似乎十分意外,还是立即上前来听他的吩咐。
“不许她出门,一步也不许。”
管家连连点头,即使没有提具体的人,也知道指的是谁。
说完那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不再那么堵得难受了,可感觉依旧不太好,他不是希望她这段时间去将孩子打掉,省得他回来看着烦吗?为什么又会这样去要求?
只多一个月而已,只多一个月而已,他在心里这样提醒着自己。
出差的这些天,顾长夜一直处理着生意上的事,每天烦得透顶,似乎哪里都觉得不爽,偏偏佣人还会每天打电话来。
“简小姐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今天吃了饭就吐了。”
“简小姐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连饭都没有出来吃,她以前从不会不出来吃饭。”
“简小姐今天洗澡的时候差点晕倒在浴室了,还好发现得及时。”
“简小姐……”
……
顾长夜接到这样的电话,烦心不已,“她撵正常过?以后再打电话来烦我,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从那之后,佣人再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了,他也不用听到关于她的一切了,每听到一次,他就觉得罪恶,他不能忘记,他的生命是被谁救回来的。
二十几天终于过去,顾长夜也赶了回来。车刚开进别墅,管家就守在那里,神情很是着急,似乎有事要告诉他。他拧着眉头,现在烦透了,好不容易解决掉外面那些事连夜赶回来,他只想休息。
下车之后,他疾步走进去,“你说的事,最好足够重要。”
管家的额头已经冒着冷汗了,“夫人……”似乎想到了他的禁忌,“简小姐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了,没有出来吃过饭,我们叫她她也不应声……”
“她想饿死,你们管她做什么,成全她啊?”顾长夜对着管家怒目而视。
不出门,不吃饭,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摆什么谱儿?还是有自知自明,不敢出来见他?
他并未多想,那个女人胆子那么小,一定是害怕见到他。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理会她,只想好好休息。
他走到二楼,在准备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鬼使神差的顿住了,他转过身,看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门紧闭着,他推了推,又握住门锁摇了摇,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突然就升起一股儿怒火,敲打着门,“开门,给我开门……”
没有动静,他用脚踢着那门,整条走廊都回荡着他颠门声,“简凝,给我开门,你别以为不开门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还是没有动静,他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怎么还是那么的蠢,还是那么的笨,从来都不知进取。
他退后几步,用身体撞击着门。
一下,两下……撞了许久,门终于开了。
“简凝,你看我怎么收……”他怒气冲冲的走进去,脚步却顿在门口,他脸上的怒意定格成扭曲的弧度。
强烈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看到有血不断的流着,甚至流到他的脚尖。视线顺着血的痕迹,是血的源头,床上的女人倒在血泊里。她好像只是睡着了,脸色一如既往的白,眼睛闭着,睡得很沉很沉。
在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的花纹十分精致,他记得这是他从瑞士带回来的刀。她曾经在饭桌上和他闹腾,他将刀j□j饭桌里吓她:你再闹试试?
如今这把刀,就插在她的胸口,血还在不停的流动着,鲜红的液体一直流窜着,好像她最爱的玫瑰花,那么艳,那么妖。
他全身止不住的抖动起来,血液也失去固定频率乱串着一般,他似乎走不动,只能慢慢的移动过去。
她躺在那里,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可他喉咙发不出声响,连想要叫醒她都做不到。
床边放着一张纸,他的拿起来。
喉咙里一抹腥甜,他抑制不住的吐了出来,白纸染上了鲜红的液体,如同那还在不断滴着的液体,同样妖娆的颜色。
我的命贱,换不了她的命,我用两条命换她一条命,求你放过我家人。
的绝望感袭击着他,他连站也站不稳,手中紧紧握着那张纸,在倒下的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穿着婚纱站在教堂的女孩。
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他爱我。
她眯着眼睛笑着,笑得那样好看。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有人说过,完全看不到小说的趋势,不知道要呈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那我在这里说说吧,其实就是一个狗血的普通文,但里面有很多回忆,我觉得我文笔不怎么样,也怕讲不清楚具体的事,干脆的就将回忆内容提前,就是前面五万字的婚之初,其实那就只是回忆的内容而已,是导致多年后为何会如此的原因……这样就将前因写清楚了,现在是五年后的现在,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
谢谢一朵菇和2303两位同学的地雷……
天气已经变冷了好久好久,就和他的心一样。
顾长夜伫立在那间屋子前,看着那熟悉的锁把,久久未动。他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进这间屋子,其实也没有多久,五年了吧,从五年前那个黄昏开始,时间对于他突然变成了静止的东西。他将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续剧烈的声响那么清晰,提醒着他自己活着,一直都活着。
他嘴角漫出一点笑意,想着关于五年前的那一天。她求他,求得那么厉害,求他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从去出差的路上开始,他就一直烦躁着,一直苦闷着,他用了各种借口骗着自己,最终终于得到释然,也许可以答应她,让她生下孩子……
想到这里,眼角的那点笑意,慢慢化为了苦涩。当他这样想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不是,她累了,倦了……他摇着头,将这些想法通通抛到脑后。
门上已经有着浅浅的灰尘,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这是他的禁地,从五年前那满脸的血腥味扑过来就开始。
用手在门把上转了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站在门口,心口处仿佛有着什么禁锢的东西,抵抗着这间屋子,可他还是一步踏入。不再是刺鼻的血腥味,而是灰尘与霉味,交织在一起,仿若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五年了,眼前的这一切,都已经相隔五年了。
床乱得不成样儿,被卷成一团的床单,还留着大块大块乌黑的痕迹,那是血液凝固的块状,地面深深浅浅一些痕迹。那些都是佣人手中的半成品,他醒来后,便看到佣人在收拾着这间屋子,怒不可抑,不准任何人进这间屋子,不准任何人靠近。地面被冲了一半的水,那些血迹漫天的红,就和他眼中带着的血丝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