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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10)

作者:毛球球 阅读记录

都是小屁孩,可徐岭的身形早就远超过了他。

徐岭则是抓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地看。

“洗掉了啊。”徐岭很遗憾,“明天给你画个更好看的。”

“不许画了。”宁笙捂着手腕。

好不容易才洗干净。

死对头真讨厌。

徐岭穿着他的睡衣,有点小,胳膊肘露出来一大截,手腕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

小魔王的勋章又变多了。

这镇上的孩子好像都这样,皮糙肉厚,像强劲的野草,在山中奔跑长大,一身都是劲儿。

“不许挤我。”宁笙发话了,“你只能睡床边边。”

徐岭贴到了床的边缘,后背对着他。

为了不掉下去,坚持得瑟瑟发抖。

宁笙:“……”

“也不用那么边。”他说。

“耶。”徐岭咕咚滚了半圈,面对着他。

宁笙猝不及防,迎上那双透亮活泼的眼睛。

“我困了。”他翻了个身。

灯光暗了下去,青安镇的夜来了。

小魔王的睡相意外得好,不说梦话也不打呼噜。

宁笙却有点失眠。

他突然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幼崽徐岭好像还……挺活泼的,也很听他的话。

但也不完全听,像一直难驯的小野狗。

人都是喜欢走捷径的。

宁笙也不能除外。

徐岭日后在商圈的地位和成就,那叫一个有目共睹。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跟徐岭友好相处,以后直接就从徐岭的死对头变成好朋友。

以及,他甚至还能揠苗助长,让大魔王变成巨大魔王。

那他岂不是——

少奋斗很多年?

但凡巨大魔王手里漏点儿渣渣都足够他吃喝玩乐好多年。

毕竟现在的徐岭招招手就能来,对他很友善。

根据今天教徐岭画雪花的经验,宁笙决定可行。

他要跟徐岭当最好的朋友和人生导师。

想明白以后,宁笙安心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困意。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那就从明天开始——

循序渐进,从基础培养。

宁笙睡着了。

隔天,护工把叽叽喳喳的徐岭和噘着嘴的宁笙一起送去了幼儿园。

“我今天的书包很重。”徐岭说。

“我给你放了点知识。”宁笙还没怎么睡醒,迷迷糊糊地说。

徐岭:“?”

“宁宁,你送我礼物了?”徐岭惊喜地问。

小魔王拉开书包的拉链,迫不及待地抓着书包往桌上倒。

一本沉重的《高等数学》哐当一声砸在了桌上。

徐岭:“?”

第7章 你有什么不同

宁笙困得睁不开眼睛,暂时没管徐岭,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白花花的。

一排排纸折的战斗机和小坦克,把他包围在中间。

宁笙:“……”

“你在干什么?”他听见张老师问徐岭。

“保护宁宁。”小魔王说,“他睡着了。”

“宁笙,醒一醒。”张老师拍他的肩膀,“天气太冷,会着凉的。”

宁笙坐正了身体——

第一句话:“折得一般般,比我差点。”

第二句话:“你……用什么折的???”

《高等数学》被撕掉了一半,知识减半。

宁笙把“循序渐进”在脑袋里默念了好几遍。

“你确定是保护我?”他问,“你那坦克的炮筒对着的,好像是我啊。”

徐岭觉得有道理,把折纸玩具翻了个面。

宁笙是会折小纸船的,他撕了一站书页,折了只小船,放在徐岭的手里。

“比你的好看。”宁笙说。

“给我的吗?”小魔王很激动。

宁笙:“只是证明比你折得好。”

然而徐岭珍而重之地扫开了桌上所有的折纸,把小船放在了桌子中央。

“徐岭。”陆鹏看见了这边的动静,“你桌上那是饺子吗?”

宁笙:“……”

饺子,怎么会像饺子!

“没眼光。”徐岭大声责备,“这是元宝。”

宁笙:“……”

爱像什么像什么好吧。

今天幼儿园发的零食是蔓越莓干。

宁笙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平时他都是不要。

但今天他对着老师伸出了双手,同其他小朋友一样,说了声“谢谢老师”。

张老师难得见他这么活泼,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多给了他一包。

宁笙想了想,把果干的包装撕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招招手,正在摇玩具木马的徐岭欢快地来了。

“宁宁,我是不是很会骑马?”小魔王问。

“这个,我不想吃了。”宁笙把蔓越莓干倒在徐岭手心。

“哇!”徐岭捧着多出了两份的小零食。

那边的陆鹏羡慕得眼都红了。

“公主对你真好。”陆鹏说。

“那当然。”徐岭说。

宁笙暗自乐了乐。

小魔王的好感度,还真挺好刷的。

然后他就听见徐岭大声宣扬:“我们昨晚可是一起睡的!”

宁笙:“……”

“盖的还是一床被子。”徐岭说。

“哇,我爸跟我妈才盖一床被子。”陆鹏羡慕地说。

一起睡就一起睡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宁笙不是很理解某些幼崽的爽点。

不过徐岭真的很粘他,今天又趁他不注意在他手背上写了个“徐”字。

他思考着自己的“魔王养成计划”,没再仔细听徐岭跟别人聊天。

“我也可以跟公主当朋友吗?”陆鹏流着口水说。

“不行。”徐岭很警惕。

“为什么?”陆鹏不理解,“公主只有一个,可是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啊?你有什么不同吗?”

“我……”徐岭没答上来。

宁笙在心里盘算完了几个方案,想得头昏脑涨,才发现这小魔王今天贴自己贴得过于紧了。

徐岭冰凉的手钻在他的袖口里,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像是在看守什么宝贝。

“放开。”宁笙说。

“徐岭。”张老师发话了,“不可以把你同桌当玩具捏。”

“我不敢捏。”徐岭说,“宁宁,烫手。”

宁笙:“?”

张老师:“?”

“39度3。”半分钟后,张老师盯着手中的体温计,“打电话通知他家长。”

外婆赶来的时候,宁笙迷迷糊糊地坐在自己的轮椅上,裹着张老师的大号羽绒服瑟瑟发抖。

“可能是早晨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着凉了。”张老师很自责,“抱歉,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了。”

“没关系。”外婆说,“这孩子去年受伤后,体质一直不太好。”

徐岭蹲在地上,看着大人们给宁笙测体温,喂宁笙喝水,再把宁笙急急忙忙地往外推。

他的小公主瘦瘦小小地窝在轮椅上,紧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着一片单薄的阴影,脸颊烧得泛起了红晕,微微发白的嘴巴紧抿着,和雪白的下巴一起藏在高耸的衣领深处,白皙的手指蜷缩着,抓着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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