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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14)

成功将两张车票取出来,岑骁渊说:“看来你离开时是真的开心,那么久的事还记得。”

茧绥全身僵住。

岑骁渊把其中一张票递给他,用力捏住他的指尖,捏到泛白,“别这幅表情,看了倒胃口。”

茧绥试着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合格的笑。

“丑死了。”

地铁坐了很久,从一条线辗转另一条,出了e城,眼看就要到B区边界,茧绥鼓起勇气问:“这是要去哪?”

“不知道,随便逛。”岑骁渊回答的漫不经心,除了最开始望向窗外,其余时间都在摆弄那个陌生仪器。

他依旧很忙碌,茧绥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再往前我们晚上就回不去了。”

岑骁渊抬眼,“谁说今晚要回去?”

茧绥愣住,“可……那我、住哪里?”

“睡我脚底下。”岑骁渊歪过头,“你不是最擅长了?”

之后一路无话,茧绥深知这晚是回不去学校了。

两个人下车的地方离边界地很近,离那家地下诊所也很近。

周围都是市集,风一刮,黄土漫天。

茧绥对这一带也不熟,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岑骁渊体力充足,走了将近一小时,茧绥快累死了,肚子饿,主动上前搭话。

晚饭时岑骁渊大概气消了,让茧绥点饭,他付钱。

茧绥总拿捏不好Alpha的脾气,以前在A区就是,自己只不过说两句话、做一个动作,岑骁渊就要大发雷霆。

到底为什么生气?

是易感期提前吗?

茧绥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问也不敢问。

好一会儿,茧绥才大着胆子:“你来B区这么久,一次地铁都没做过吗?”

“自己有车。”岑骁渊简短回答。

茧绥点点头,继续吃饭。

又听岑骁渊说:“机车。”

茧绥眨眨眼睛,我也没说是别的啊……总不能是电瓶车吧?

“那挺好,挺酷的。”他尬吹。

酒店只订了一间房,价格不在茧绥的承受范围内,灰溜溜跟着岑骁渊进了一个房间。

他特意蹲下身摸了摸,高级酒店的地毯也是软的,也能睡。

岑骁渊看他诡异的动作,问:“你在做什么?”

“看看我的床……”

“你还真想睡地上?洗干净了滚床上睡。”

茧绥猛地转头,“那不好吧,你付钱,怎么能让你睡地上?”

岑骁渊阴沉着一张脸,“谁告诉你我要睡地上,你睡觉是横着睡,一张床着不下两个人?”

茧绥还想再说什么,被岑骁渊打断,“再多说一句废话就去走廊睡,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难怪舍友要误会。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两个人有点什么。

岑骁渊去洗澡了,茧绥坐在地毯上抠上面的绒绒,通讯器响了一下。

C:【这个月也别回来。】

一模一样的短信,茧绥上个月也收到了。

弟弟并不想见到自己。

之前他擅自回去,就被弟弟拒之门外。

来不及回复,浴室的门打开了。

岑骁渊只套一件浴袍,里面挂空挡,腰带随意一搭,肌肤裸露大片,发丝还在滴水,整个人毛毛躁躁。

茧绥犹豫一下,未等起身,岑骁渊已经坐到床上,两腿敞开。

这个角度,很震撼,很雄伟。

茧绥瞬间遮住眼睛,摸黑爬起来,还差点被地毯绊了一跤。

岑骁渊丝毫没有袒露身体的羞涩,也不明白茧绥在大惊小怪什么。

眼看着茧绥跌跌撞撞进浴室,他没有制止。

过一会儿茧绥开始洗澡,门外响起敲门声。警惕地按住门把,外面传来岑骁渊的声音。

“你没给我吹头发。”

第11章 怒气

夜里有什么东西搭在肚子上,茧绥猛然惊醒,吓得吱哇乱叫,一顿乱扑。

那不明物体十分不爽道:“再吵滚去大厅睡。”

茧绥瞬间噤声。

“少、少爷?”

床头灯打开,映出少年精致俊朗的面貌,棱角还不明显,略带稚气。

茧绥连忙环顾四周,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梦游到了岑骁渊的房间,还好不是。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岑骁渊又长手长脚的,很不好伸展。

“睡觉,再叫一声明天让人把你毒哑。”

岑骁渊不给他疑惑的机会,翻上被子,又一次环住他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搂,隔着被子紧紧贴住了。

茧绥一脸懵。

黑暗里,少年清浅的呼吸声响在耳边,充满痒意。

“少爷,你失眠了吗?”茧绥小声问。

岑骁渊闭目“嗯”了一声。

“身体痛得睡不着?”

“少管闲事。”

岑骁渊用手揉茧绥的肚子,惹得怀里人咯咯笑起来。

自从茧绥主动给他上过药,两人间关系骤然拉近,岑骁渊不是第一次半夜来爬他的床了。

茧绥浑身上下就肚子和屁股的肉最多,摸起来软乎乎的,岑骁渊简直是把他当做解压玩具。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茧绥都不会生气。

茧绥说:“咱们得在管叔发现前回你的房间啊。”

岑骁渊又“嗯”一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茧绥泥鳅一样转了个身,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块,发丝蹭着发丝。

岑骁渊睁开眼睛,“闹什么?”

茧绥把一只手放到岑骁渊身后,薄薄的一片脊背,明明还是少年躯体,却承载了许多伤痕。

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这样没准就睡着了。”

——————————

入夜的清风吹起窗幔,月光洒在茧绥的睡颜,他睡着了像个小孩子,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又不发出任何动静,天真又乖巧。

流动的月色随着薄纱似的帘幔翻涌几次。

茧绥睁开眼,在一片黑暗里陷入茫然。

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他一动,差点从床边掉下去,左手猛地抓住床单。

空的。

什么都没摸到。

茧绥撑起身,夜色还很深,而岑骁渊早已不知所踪。

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给岑骁渊上药的事后来被家庭医生知道了,差点把茧绥赶出去。

酒精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让岑骁渊连续烧了三天。

茧绥好心办坏事,愧疚的不得了,连守了岑骁渊好几天,困了就窝在少年床边睡,端茶倒水,好不殷勤。岑骁渊倒没怎么怪罪他,可能是生病心肠变软了,虚弱地不发一言,也没赶走茧绥。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就有了些变化,睡过一张床也喝过一个杯子里的水。洗澡是一前一后,都是男孩子,一个还未分化,一个又是Beta,根本没那么多顾忌。

是六年太长了,还是三年太短了,岑骁渊没忘记那些习惯,茧绥也不能撒谎说他忘了,毕竟刚刚还梦见了。

入睡前茧绥帮岑骁渊吹了头发,小少爷变成了大少爷,还是免不得要让人伺候。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茧绥只敢睡一个边边,岑骁渊也没管他,只是冷声说:“你要是半夜掉下去,我就把你扒光丢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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