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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27)

最近几天,韶英常常找茧绥搭话,可能是看他太可怜,身为伴在岑骁渊身边的陪读,人人不敢招惹他,又人人都瞧不起他。

“小渊分化成功了。”韶英告诉他,“是S级Alpha。”

又过去几天,茧绥才再次见到岑骁渊。

少年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茧绥形容不出,可能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看着更加冷漠。

他朝茧绥招招手,茧绥跑过去,“少爷”两个字已经到嘴边了,脖颈忽然被一只手触摸。

岑骁渊在看什么,茧绥歪了歪脑袋,让他看得更清楚。

Alpha略有惊讶,“伤好了?”

“医生帮我上了药,很管用。”茧绥回答。

“谁?”岑骁渊问。

茧绥说是韶英,岑骁渊点点头,“以后都找她给你上药吧,别去麻烦韶航,那是我父亲的人。”

茧绥想到前几日岑広澜看他的眼神,以前他不懂,现在好像懂了一点,那是在看无用物件的眼神。

他有点害怕,但又知道岑骁渊极其尊敬自己的养父,迄今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得到养父的认可。

他识趣地一声没吭,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道:“少爷,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他说谎的。

岑骁渊不在的这几天,夜里不用害怕被咬,他睡得最踏实最香。

……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坦诚。

茧绥数不清到底说过多少谎话,那时候的目标很明确,只要顺着岑骁渊的心意来就好了,他本身的想法不重要,身边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所以岑骁渊的指控也没有错。

他确实一直欺骗他。

只不过,直到现在才被Alpha所察觉。

夜里狂风大作,雨水急促拍打在玻璃上,不睡冰冷的地板,也没有湿气往骨缝里钻,茧绥依旧睡不着,岑骁渊的话语还回响在他耳边。

“江宜晚说你怕我,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连实话都不敢跟我说,要一直撒谎骗我?”

岑骁渊压根不需要他的回答,咬完他没多久就把他塞进二楼的浴室里。待茧绥洗完了澡,又拿出药箱给他清理伤口。

尽管手法粗鲁,茧绥时不时就要倒吸口凉气,但碍于岑骁渊持续的沉默与那双发光的眼瞳。

他不敢吭声。

直至被塞进柔软的被褥,床头的灯光熄灭,茧绥仍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敢扭动疼痛的脖颈,侧过身去。

对面岑骁渊的呼吸平缓,双目轻闭,丝毫不见方才发狂的模样,仿佛是平静地睡着了。

“你不睡吗?”

一道声音将他的思维打断。

茧绥定睛一看,岑骁渊的眼睛睁着,已经恢复了往日颜色,像猫科动物一般直直瞄准他。

“你现在不睡,是还想做点什么吗?”岑骁渊说着朝他伸出手。

“睡……马上就睡!”

茧绥当即调转身子,背对着岑骁渊,连同脑袋一起缩进被子里,紧闭上双眼。

而他的身后,岑骁渊将枕边不停闪烁的仪器塞进枕头底下,还是伸手将Beta捞进自己怀里,自动忽略掉怀里人的轻颤,也跟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是周末,茧绥醒过来时,岑骁渊已经不在床上。

他起身刚想去开门,房门率先一步被人推开。

岑骁渊穿着亚麻灰的丝绸睡衣,领口开得略深,头发没有打理,直直垂下来,遮住那双浅色的眸子,昨夜身上的那股血腥气仿若错觉,已然消失不见。

茧绥退后一步,想做出一个自然的避让,却被岑骁渊直接叫住了,让他跟自己出去吃早饭。

海港最下层有自助餐厅。

茧绥眼神飘忽:“我还不饿,就不去了吧……”

他说谎,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叫起来。

岑骁渊像是腻烦了,直接到茧绥面前,后颈没有贴阻隔贴,熟悉的乌木沉香,苦话梅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之间,大片胸膛裸露在茧绥眼前。

“可以说实话,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去。”

他已经看穿了茧绥的言行不一,又近了一步,两个人几乎贴到一块去。

茧绥刚想别开头,Alpha一只手强硬地揉在他的肚子上,探到里面去,火热的手掌包裹住。

“别……!”

茧绥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僵直住,注意力全部在岑骁渊的揉捏上,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

肚子暖得发烫,一下又跌回床上,岑骁渊却没放过他,反而趋上一步,压住他。

好像回到少年时期,无论岑骁渊对他做什么,他都不能反抗,强行压抑下,身体会给出最直接的反馈。

“你不想做的事情可真多,之前怎么不见你反抗,偏要到这种时候才说?是不是故意的?!”

岑骁渊语气恶狠狠的,旖旎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荡然无存。他一直按着茧绥,不让他动弹,动作粗鲁而疼痛。

好一会儿,Alpha将手撤了出来,说:“既然你不想吃,那就饿着吧。”

茧绥以为一切结束了,岑骁渊却将手指塞进他的嘴巴里。

或许是害怕,舌尖被陌生的事物触碰,进得又深,无法不分泌唾液,喉咙间又是一片咸苦。

岑骁渊抽出手指,把沾在指尖的涎液蹭在他衣服上。

茧绥一下哽住。

岑骁渊嗤笑一声,“嫌弃什么,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么?”

茧绥坐在吧台连续喝了三杯水,把自己撑了个水饱,还是觉得嘴巴里一股怪怪的味道。

尽管那味道来源于他自己。

没过多久,岑骁渊从餐厅返回来,直接坐在茧绥的对面,当着他的面吃早餐。

食盒堆在旁边,有鸡蛋饼和培根,火腿三明治、厚蛋烧,甚至还有一小份的水果。

香气萦绕在鼻尖,茧绥又饿又委屈,不想看了,找个借口回杂物间,岑骁渊却命令他哪里都不许去。

茧绥实在读不懂alpha的情绪,怕再把岑骁渊惹怒,干脆埋下脑袋,额头抵在手臂上,扮演装死的乌龟,直到手边被塑料盒触碰。

岑骁渊依旧冷着脸,语气却略有缓和,“看我干什么,要吃就直接吃,难道还要我喂你?”

茧绥简直不敢相信,试探着碰了碰塑料盒的边边,岑骁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

“我不会收回去。”

茧绥安下心来,水果吃了一半,还知道留下来一半。

只可惜岑骁渊一口未动。

吃过早饭,茧绥打算回房间去了,岑骁渊又一次叫住他。

“你要去哪里?”

“回屋。”茧绥指了指杂物间。

岑骁渊放下刀叉,“你的东西已经收拾到楼上了。”

茧绥一惊。

“昨晚下雨地下室进水,反到室内了。”岑骁渊把冷掉的食物倒进垃圾桶,站到茧绥身后,“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回屋吗?”

茧绥不想把后背留给对方,刚要转身,Alpha按住他的肩膀。

“你怕什么,我又不能标记你。特意往这里面咬,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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