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金刚不坏(64)

作者: 里伞 阅读记录

秘密尚在可控范围内,程诺文不担心这些,他烦恼的是未知数。丁昭这个公式,永远1+12,今天一串乱码,现在揪出线头,“知道就知道了,他不会说出去,最多开开你玩笑,别理他就好。”

他以为一句安慰(硬邦邦的)很快能抚平这个不和谐的线头,没想到起了反作用。丁昭推开自己,哦一声,问你打到车了吗,要不我再打一辆吧。

今天郝思加不休假,冲过来找丁昭生死局,当时他不痛快,对丁昭说喝多自己负责回家,自己不送,以为对方是当真了,“这里又没别人,你打车不一样打去我家?”

嗯,你家。丁昭认真看手机,说我自己回去吧。

到底哪里打结?程诺文思考半分钟,意识到自己不该费神去想。他只在工作上用脑子,日常的情绪消耗理应降到最低,对待一个丁昭,不能太花精力。

——狗有时不听话,不理你,是想引起你注意,让你花多时间陪它玩。

理论跨物种通用吗?程诺文想了半秒,决定先实践,他收走丁昭的手机,“想要什么就说,我不喜欢猜谜语。”

“项目做完了,我想要奖励。”

丁昭定定看着他,落下重音,“我的奖励。”

今晚乔蓓告诉自己,丹斐这个项目的价值在于让客户认识到CO2的执行力,品牌年末有个TVC的海外拍摄,预算非常高,他们若能顺利比下来,对公司极有帮助。

她说这次我是很满意的,但到底客户组有两个,我不能在Ryan和B组面前夸你太多,你手下几个人做得好,你要负责嘉奖,别让他们觉得事情做完啥好处都没有,那多打击积极性。

程诺文考虑过这件事情,丹斐项目bonus比例他做完了,自己没拿,准备全发下去。奖金多好,都是出来做事的,钱到位,大家都满意,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剩下不能解决的那一小部分就是丁昭。

程诺文很少夸他,一来是自己要求高,达不到那个标准,绝不会轻易送出赞扬,二来丁昭有点太看重他人认同,刚进组的那副讨好型人格还未完全根除,偶尔他流露几分赞许,丁昭真会像狗一样开心半天。

他对肯定、奖章这类东西有股偏执,但真正的自信并不源自于此。程诺文清楚他的优点和弱点,丁昭不算机灵,贵在努力肯学,可靠忠诚,共情强,还有偶尔冒出的那一点莫名其妙的准确洞察,这些是他的根基。

养踏实,才有结出更好成果的可能,所以帮助他构建自信心需要时间,要慢慢,一步步来。

“今天全组人表扬你还不够吗?”老实说大头那首歌唱得真的蛮难听。

“不一样的。”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丁昭那双下垂眼水汪汪的,十分委屈。

“你训狗都知道,叉烧做得好要给它东西吃,但你看我的时候脸老是这样。”

他手放到嘴角,往下扒,做出一个扭曲的苦瓜脸。

“……我哪有这么丑的表情。”

丁昭摇头,说不丑。他吐出一口气,往前迈一步,抬手摸上程诺文的嘴唇,指腹摩挲唇角,在上面轻轻画。

“我就是想你对我多笑一笑。”

他对程诺文说:“你嘴长那么好看,不笑太浪费了。”

第47章 旧方法(1)

他停在程诺文唇边。第一次见到程诺文,他惊讶怎么有人能将猫唇生得那样严肃,后来见过程诺文笑的样子,暗想程诺文会不会是故意的,有些东西正因稀有,才显珍贵。程诺文难道不知道他的优势?穿个西装也总选最合适的,致力于将肩膀与腰线展现到最佳水平,所以也一定明白自己嘴唇往上弯起时可以造成多大威力。

平日不展现,是要留到合适的机会。程诺文做出的攻击永远致命。丁昭手指颤一颤,他大概是喝多了,自己不是狗,程诺文不会对他的亲近照单全收,连表扬都要计算次数,奢望他对自己多笑笑,不如换成实际点的减免房租云云。

“我说说的,也不是一定要你这么做!”

他窘迫地缩回手,下一刻却被紧紧捉住。程诺文捏着他手腕,对方力气不小,出去遛狗时,叉烧不听话到处跑,只要程诺文手腕动一动,向后一拽,就能将它牢牢控制住。

两人站在路边,眼对眼,似乎都在考虑下个动作要做什么合适,也像在等对方先做出一个打破局面的反应。

都没,第三者帮忙。一个不解风情的车前大闪,程诺文叫的车到了。

程诺文松开他,打开后车门,将丁昭塞进去。坐到车里的丁昭安静许多,车子启动时,他可能还是头晕,顺势靠到程诺文身上,再也不动了,就这么睡了一路。

到家进门,程诺文推他后背,说赶紧去洗澡,臭死了。

浴室雾气弥漫,丁昭用热水打湿头发,整个人稍微放松一些。程诺文在车上看他头晕,特意开了点车窗,热风倒灌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酒意也散掉大半,后面半程一动不动是装的,否则程诺文不会借出身体让他靠那么久。

他让水流淌过身体每处,面前的浴室架上挂着一条毛巾,灰色,程诺文的。他自己那条也是,颜色很像,所以某天收衣服时拿错了。

程诺文有点洁癖,衣服和他向来是分开洗,用的洗涤剂味道也不一样,凑近一闻就能分辨。

应该还的,却鬼使神差收了起来,藏进这间只有他用的卫生间里。那晚冲凉,丁昭看着毛巾想到的第一个画面,是程诺文现实中的嘴唇,猫唇,一点点上翘。

第二个是想象,程诺文张开嘴,舌头蛇一样灵活地滑出来。

原来自己也有一些想象的天赋,他浑身发烫,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他已经将程诺文的毛巾搞脏了。

羞耻感极其强烈,隔日,他连程诺文那张脸都不敢多看。对方没在阳台找到毛巾,询问丁昭。他心虚,说没见过,程诺文以为是叉烧拖走了当玩具,抓住它问你偷拿我毛巾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它啦……丁昭内疚,想着要么干脆将毛巾扔了,处理干净,当一时冲动也可以。他反复劝说自己,今天扔还是明天扔。毛巾在这种愧疚与理智的拉扯中被留了下来,最后还是前者压倒后者,掺杂一丝丝歉意的痴迷来势汹涌,连着好几天,丁昭都悄悄用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他凑上去,贴住织物柔软的表面。好好闻。为了让毛巾保持住程诺文的痕迹,他偷买了一样的洗涤剂,亲手洗,只为让那股芳香代替程诺文包围自己。那股味道现在钻进来,后颈发麻,他感到小腹很热,手不自觉伸下去。

今晚摸到程诺文的嘴唇,也许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对方微微张开嘴,他的手指也就往里——程诺文的每个动作都可以装点他想象的乐园,尤其现在,哪怕不乖,他也只想在“程诺文”面前做个偷吃糖的坏孩子。

*

程诺文擦着头发走出主卧,叉烧跟在他身后。今天两位主人回来得都很晚,它在笼子里待了一天,不太乐意,呜噫呜噫叫,找存在感。

上一篇: 坏果 下一篇: 苏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