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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173)+番外

门扉被踹得微微晃动,扬起了细细的尘埃。

他踏着尘埃大步走进了营帐当中,紧盯着谭暨:“我倒是不知道,谭将军竟惯爱在背后扯口舌。怎么,那日我让你上表奏呈圣上,你不敢是吗?”

他眉目凛厉,谭暨一眼看出,他是为了军中流言来的。

哟,看他这几天镇定自若,原来是因为流言还没传进他耳朵里啊。

谭暨打量着方临渊,面上不显,心下却得意起来。

他就知道这样的年轻勋贵,什么功名本事,不过都是吹捧出来的罢了。

要是不靠荫封和女人,这样的公子哥能建什么功勋?

“哎呀,将军,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对上方临渊的逼视,谭暨这样说道。“我扯了什么口舌,还请将军明示啊。”

他心下轻蔑,面上装出的恭敬也比往日敷衍。

方临渊不动声色,眉目微沉,将他眼中的得意全都看在眼里。

这位谭将军只怕一把年纪了也没打过两场仗,统领三军的人,竟连骄兵必败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眉目一扫,继而懒洋洋地继续演戏。

“石浦巷。”他说。“还装糊涂?”

便见谭暨一脸恍然大悟:“那日的事呀?将军,是谁往外说了吗?我毫不知情,还请将军明鉴!”

说着,他匆匆站起身来,将方临渊往主座上让:“将军可有问问?那日末将也带了几个属下同行,街上又人来人往,难保不会有人将将军认出来……”

方临渊沉着脸,勉强在主座上坐下,眼看着他一通猜测之后,又将随行的那几人叫进来,演戏似的责问了一通。

自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坐在上首的方临渊看着他们演,都快看困了。

片刻,一无所获的谭暨一脚将他们踹开,将这几个兵赶走之后,笑眯眯地又迎到了方临渊身边。

“将军,你看这……”

“你真不知情?”方临渊斜眼问他。

“当真啊!将军若是不信,只管在军中查问……”谭暨忙答道。

只是不知他这句话哪里惹到了方临渊不快,方临渊猛地看向他,再出言时,打断他的声音恼怒中带着烦躁,像是被触到了逆鳞。

“查问?”他说。“我来兖州,是来查问你治军之过的!这样鸡毛蒜皮的事,要我去查吗?”

“是是是!”眼见着方临渊恼羞成怒,谭暨藏着偷笑,连连答应。

“还不将你们军中……军中的……”方临渊卡了半天,才怒气冲冲地说道。“兵士名册,全部!全部都送到我帐中去!”

“是!末将这就派人,全都送去!”

谭暨面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

还要查士兵名册,全部?他在军中闲晃了几天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又要装模作样地要名单了?

一万多个人,只管查去。

他连连应是,便见方临渊又犹嫌不够似的补充道:“你可别诓骗我,所有的名册,一本都不许落下。”

这有什么可落的?名册上又没有画像,死的人他全补齐了,难道方临渊还能一个一个对出来吗?

“是!方将军放心,我诓骗谁也不敢诓骗您呐!”他连忙答道。

他一通敷衍的逢迎,似乎终于让气性上头的方将军满意了。

只见方将军终于松了口,摆了摆手道:“行了,算你识相。”

谭暨不由得在心下轻蔑地想道,不过如此。

却未见垂下眼的方将军眼中,不落痕迹地闪过的狡黠的微光。

作者有话说:

方临渊:你好,我是赵氏影视学院表演系的优秀毕业生:D

第80章

兖州军做得滴水不漏的账册, 自然没让衡飞章查出什么。

又过了两天,送到衡飞章手里的账目就被查完了。

得到这个消息,谭暨特去问了一声。明面上是问何处有异、是否还需要其他的卷宗, 暗地里却在探听, 问衡飞章多久将账册归还回去。

可是, 说起这个,衡飞章的神色却有些犹豫。

“账册便先放在这里, 待过几日回京的时候再还给将军吧。”他说。

“过几日?”听见“回京”二字,谭暨眉心一跳,佯作不在意地问道。“这账目大人留着还有用吗?若是何处不全, 大人只管直说, 我让他们再给大人补齐。”

却见衡飞章犹疑片刻, 摇了摇头。

“账是没问题的。”他说。“只是方将军特叮嘱过我, 不知要留这账册做什么。”

他话说得很隐晦,谭暨却从他眉目中的疲惫里看出了些许埋怨的意思。

这就有趣了。

“方将军没跟您说缘由吗?”谭暨试探道。“您二位毕竟都是皇上委派的钦差,账上的事情您又比方将军懂得多些, 想来商量着办是最好的。”

他言语温和,眼里却带着试探,谨慎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衡飞章的反应。

却见衡飞章按了按眉心, 停顿片刻,对他淡淡一笑, 说道。

“将军的安排,我等无名小吏自然无权过问。”

这是内讧了?

谭暨看向衡飞章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却见衡飞章似乎自觉失言, 手下一顿, 继而飞快地冲他笑了笑, 说道。

“我说笑的, 谭将军。”他说。“方将军早得了陛下的指示, 我只听命行事,别的不管。谭将军若有什么疑问,只管去问方将军吧。”

说着,他便起了身,一副送客的姿态。

还真是内讧了!

谭暨心下一喜,没想到这么大的疏漏应付起来竟这样容易。

想来也是。他这几天观察下来,方临渊的确没什么本事。空有一副光耀的皮囊,其余剩下的,便只有满身装模作样的手段。

衡飞章毕竟是个文官,桑大人送来的消息还说,这人迂腐之极,别说方临渊这样初来乍到的武将,便是京中同僚他也鲜少来往,自然不会与方临渊沆瀣一气。

这人心隔肚皮,方将军耀武扬威的时候,可忘了往身后看看了。

谭暨不动声色,一边随着衡飞章送客的姿态往外走去,一边笑着安慰衡飞章,说他这几日操劳,既方将军包揽大权,衡大人便可少操些心,好生休息两天了。

衡飞章不置可否,仍一副不党不群的迂腐姿态。

谭暨便也懒得管他了。

他大步出了衡飞章的帐子,眼看着天色将晚,随口问身侧的兵道:“方将军呢?”

“回将军,方将军刚用过晚饭,听说出军营去了,不知道去哪儿。”那兵士说道。“将军是否要派人跟上?”

谭暨噗嗤笑出了声。

“又出去了?”他说。“咱们方将军还真是个情种,几天过去都不死心呢。”

旁边的兵士也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这几日监视方临渊,知道他这几天不是在营中闲逛,就是外出去寻人。

听说就是在找那天石浦巷里那个女人,只知道是姓巴颜的,但是几天了都没找见踪影。

巴颜?这样的草原大姓,无论真的假的都难找。更何况兖州城这样的交通重镇,那女人如今还在不在兖州都难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