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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限游戏回来后(128)

远处有一株巨大的植物,在晚上的风里招展着,叶片层层叠叠,上面还有漂亮的荧光图案。

那应该是这里长得最好的一株植物,江于尽看见了,但并不太在意,走到巨坑边。

在靠近巨坑的地方,地面一片焦黑,没有植物能够生长,上面布满脚印。脚印是很久之前的脚印,已经被黄沙掩埋,沙被风吹开后才露了出来。

时隔这么多年,这个巨坑似乎又变大了些,深度也更深,光照不进,底下一片漆黑。

没有丝毫犹豫,江于尽直接翻身跳下。

急剧的下坠感传来,前不久有过帽子被吹飞的经历,他伸手按住了自己帽子,避免再次掉装备。

深渊没有再出现,脚上再次传来地面的触感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坑底。

坑底不透光,只有漆黑一片,江于尽能看清,没有点亮任何的光。

这里很显然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探索过,脚印层层叠叠,已经腐烂的异种的尸体被人翻来覆去,之后都被堆积到了角落。

里里外外都被人翻了个遍,这里看上去已经没了搜索的价值,但是江于尽没走,依旧在里面转悠着。

他在找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有极低的概率存在,也可能压根没有。

可以记录影像的玻璃块,可能存在于副本的某个地方,也可能没有。上次在这里绞杀异种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这么个东西。

但是当时已经太过久远,这里地形也发生了变化,还有人为翻动过,那么小个玻璃块,或许已经碎了也不一定。

用手里的干枯树枝撬开异种尸体,江于尽一树枝戳进黄沙里。黄沙之后是山体,树枝挤进去,不像是戳进泥土里的感觉,更像是碰上了什么纤维。

再一稍微使力,纤维出现一个大豁口,露出里面被吞吐进的黄沙和其他东西。

这里的地面不是地面,而是活物——至少曾经活过,也会有进食的要求。

但很不幸,它出现的地方是沙漠深处,没有什么生物能够存活的地方。异种的尸体不够他消耗,另外的营养挖掘不到,接连几年吞吐到的都是黄沙,它已经在安静无声中死去,身体成了植物的乐园。

江于尽在被他吞进的黄沙中搜寻着,除了干瘪的动物尸体,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他于是开了另一个豁口,再一个豁口。

手上树枝再使力的时候,上面传来动静,还有植物发出的巨大的伸展的声音。

有人开始清理异种了。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会去清理异种的只有一个人。

徐同归大概要不了太久就会来到这里。

手上的速度加快,一道口子再次打开,他拿着棍子在黄沙里绕了几圈,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

用手剥开黄沙,他弯腰低头看了眼,看到了被卡在植物纤维里的一个玻璃块。

即使到现在,玻璃块也是完整的,看上去只有稍许的磨损。

把干枯树枝扔在一边,江于尽伸手拿过玻璃块,稍一使力——

玻璃块没碎,他在最后时刻止住了力道。

垂眼看着手里冰凉的透明玻璃,他慢慢坐在了地上。

上面异种叶片的煽动声轻轻敲击着耳膜,巨坑里似乎还回荡着之前的异种的嘶吼声。

火光和武器爆炸的亮光像是不断闪过,周围的腐臭味和深渊里黏腻的不明物种重叠。

没有光彩的铁灰瞳孔映出的火红巨日,打湿整件衣服的血液,逐渐失温的身体。

现实和过往重叠,原本以为可以逐渐淡去的记忆还深深烙在脑海里。

黑暗阴冷的坑底久久没有丝毫动静。

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缓缓捏紧了手里的玻璃块,江于尽支着墙壁站起来。

一片黑暗中,玻璃块最终还是完整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黑暗中里人消失。

夜晚的沙漠很冷。

解决完了地面上的异种,确认没有其他太大威胁后,徐同归开始向着深处走。

他在最中心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巨坑,没有被黄沙覆盖住的地方一片焦黑。

这里以前发生过大火,地面有弹孔,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

在看向深不见底的深坑时,大脑里像是闪过什么,隐隐作痛。

他翻下了深坑,脚再踏上坚实地面的时候,腐烂的味道涌入鼻间。

没有多管已经死去的异种,徐同归打开了照明。

地面上覆盖了一层黄沙,上面有脚印,但是被循环吹下的风吹散了许多,只有少部分还保留,并且还在逐渐消散。

这里刚才有人,巨坑很大,一眼看不完全貌,但他能感觉出,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刚才来过的人已经走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又悄无声息。就这么短暂时间内,原本还留存在地上的脚印彻底被风吹散。

头还在隐隐作痛,徐同归看了眼地上的异种尸体还有旁边有些对不上的沙堆,于是把尸体翻了一圈。

在尸体之后,是被人划开了豁口的纤维,并且不止一处。他把每一个地方都找过,没有丝毫遗漏。

沿着墙壁继续往前走,再经过一个豁口时,他用匕首挑开堆积的黄沙。

里面有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透明玻璃。

——

一大早的时候,扎伊山脉附近小镇的车站里多了一个戴着帽子的乘客。这里日照强,居民白天出门都需要遮住露出的皮肤,他在其中并不显得突兀,安静而沉默。

车站附近还有穿着特搜队制服的人,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找人打听什么事。他看了眼后就收回视线。

从扎伊山脉附近小镇到最近的转运站需要几个小时,身上没有手机,江于尽偶尔睁眼看黄扑扑风景,大部分时间都睡了过去。

从转运站去到机场,从机场再到A市机场,走下飞机的时候,市民江率先在机场面壁了半小时,这才慢慢把那股子反胃劲压了下去。

他这次没有为难自己试图坐公交,直接打了车从机场到家楼下。

他回去的时候理发店还开着,店里还有一个正在欣赏自己新造型的婶子。他站在门口,笑着喊了声:“张婶你这新造型真好看。”

他看上去夸得真心实意,张婶高兴,离开店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理发店老板看着站在店门口前的人,视线从从帽檐里冒出的一小撮白毛上掠过,眼尾狠狠一跳。

他把门拉下刚准备锤人,江于尽紧急叫停:“等一下!”

就这么两秒钟的停顿,戴着帽子的人瞬间开溜。

理发店老板太阳穴突突直跳,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

在两分钟后,开溜的人终于再次下楼。

大门拉上,暂停营业,理发店老板拉了张椅子坐下,忍着耐心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于尽摘下帽子,一头白发显眼。

“……”

刚坐下来的理发店老板又站了起来,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嘴里,去柜子里拿过染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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