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语心满意足的样子，楼浅觉得进来一趟倒也还算值。
离开洞府，楼语问道：“姐，我们就回去了吗？是不是得跟山之灵告个别。”
“当然。”这次蛋黄的事还得多谢他，不说一声就离开，太没礼貌了。
楼芽提议道：“也不早了，再留一晚吧要不。”
反正他们带了帐篷，还有大锅，食材也还够，最主要是，再留一晚，她还可以多采点药草，邻域山的药草长势明显要比其它地方更好，甚至比她家特意培养的那些还要好。
楼浅点头同意了：“行啊，那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走的，到时再跟山之灵告别吧。”
结果话音刚落，青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干脆就回我们那住，有禁制也安全些。”
楼浅顿时吓了一跳，转头发现化作了树木的青沐就在他们不远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该不会他一直在洞口附近等着吧？
青沐没回答她，说完，他便往前走，示意他们跟过去。
楼浅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在那边的确能够休息的更安心一些。
“我不懂得聊天，你可以跟泉深多聊几句。”青沐边往前走边说道。
山之灵跟他们不一样，对于人族，他也是抱着十分宽容的态度，甚至有时候很乐意和人族交流。
大概在山之灵看来，所有的生灵都是一样的吧。
他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一直拒绝让人族踏入这里。
回到禁制内，楼浅他们跟山之灵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个空地把帐篷搭好。
楼芽烧了晚餐，请他们过来一次吃。
但山之灵表示，他不需要吃东西。
“那多可惜，芽芽的手艺一流，而且人世间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都尝不到。”楼浅觉得，美食是活着的一大乐趣之一。
山之灵笑了：“我现在只有灵体，所以不能吃东西，以后有机会再试试。”这也是当初他只能用一团绿光跑到楼浅家的原因。
入夜，楼语他们都休息了，因为蛋黄想快些把灵气补充回去，所以楼浅就陪它一起修炼。
等到修炼到大半夜，蛋黄实在是坚持不住，沉沉睡觉，这次觉醒传承记忆，真的是累坏它了。
楼浅自己修炼了一会，最后抱着熟睡的蛋黄看着眼前的银杏树，发现之前她净化的那几件法器又出来了，都在偷偷看着她。
她刚抬起手想和它们打招呼，它们就躲了起来，真的很害羞，就和当初的小雾火一样。
“它们很感激你的，就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树下的山之灵说道。
“嗯，能感觉的出来。”所以楼浅才会觉得它们特别可爱。
见山之灵也没有休息，她便过去想和他聊聊天，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知识。
“这山上的灵气似乎要稍微多一点，是因为你的缘故吗？”关于这一点，那天她在巨鹰背上看到就很好奇，当初还以为是那个洞府遗址的缘故。
“并不是，反而是因为这里灵气稍多一点，所以才会出现我。”山之灵说道，“大概是这边藏着灵脉碎片。”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有灵脉的地方灵气自然会充裕一些，官方就发现有一座山底下藏着灵脉，那座山被保护了起来，就算是修真者也不能轻易进入。
但是邻域山的灵气也就比其它地方多一点点，没达到有灵脉的程度，原来是有一点碎片。
楼浅疑惑道：“灵脉还会出现碎片。”
“以前不会，灵脉都是一体的，就和根系一般，蔓延在各处，但灵脉变动之后，灵脉就碎裂成了很多部分，其中也产生了碎片。”山之灵耐心解释道。
“灵脉为什么会碎裂？”灵脉变动这事，她在修真历史书上也看到过，而且还是一个必考点，但上面并没有提及原因。
“我也不清楚，现在的灵脉无法沟通，我和它说话的时候，只能稍稍产生一点共鸣。”山之灵微微叹了口气，“而且碎片的力量也在减弱，或许再过个一两百年，就会消失。”
“那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山之灵摇摇头。
楼浅没想过情况已经这么严重，如果这里的灵脉碎片正在减弱，那其它地方是不是也一样，会不会以后灵气就会彻底消失。
虽然这事她担心了也没用，那么多修为高的老前辈都没找出原因来，可是知道之后，她心情还是很沉重。
她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小溪，忽然有些好奇：“灵脉碎片是什么样的？”
“就和星星差不多，现在它就在我们脚下。”
在脚下？
楼浅低下头，倒是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既然是灵脉，说不定这附近灵气会更充裕些？她眨眨眼，感知了一下灵气，虽然知道隔着厚厚的土地，肯定不能看见。
谁料她居然看见了！
他们脚底下的土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真的出现了一片星空，而这些小小的星星，带着一种淡淡绿光，就和当初山之灵第一次出现时的光一样，虽然在发光，却不刺眼。
很漂亮……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楼浅就觉得眼睛有点疼，止不住地开始流眼泪，她急忙闭上眼。
山之灵很快发现了，问道：“你怎么了？”
“看了一眼灵脉碎片，眼睛有些疼。”真的好疼，都睁不开了。
山之灵很意外：“你看得到灵脉碎片？你眼睛没问题吧。”
像灵脉这种东西，一把是不给人看的，一般也看不见，肉眼直视后，很可能会灼伤眼睛。
楼浅摇摇头，虽然疼，但问题应该不大。
“抱歉，是我没提醒你。”最主要是他也没想到，楼浅能看见，大概是刚刚他试着跟灵脉碎片共鸣了一下，所以碎片回应了，“你让我看看有没有灼伤。”
“好。”楼浅努力睁开眼，就对上了山之灵的眼睛，他的眼眸是墨绿色的，不可思议让她平静了下来。
“还好，没什么事，最近记得多闭眼休息，用灵气滋润一下。”山之灵说着，又愣了下，“你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楼浅诧异了：“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吗？”
当初炼造炉爆炸，她的眼睛里的确是溅了什么进去。
后来因为没出什么问题，而且看到乱七八糟这些线的事算是解决了，久而久之，她就忘了这事，甚至以为会不会是她的错觉。
原来，真的有东西在里面。
第68章
楼浅边问边试着集中神识在眼睛上,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山之灵又仔细看了看，随后摇头道：“我没有把握能取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这个东西很模糊, 看不清实体, 而且已经和她的眼睛融合在了一起，若是硬是要取出，可能会对她的眼睛造成伤害。
“那就算了。”没什么问题那就暂时先这么放着吧, 等她开启识海，神识增强，到时候可以再看看。
因为看到的只是碎片，而且也就看了一眼, 所以稍稍缓了缓，她的眼睛已经没那么疼了，这会地面也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