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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116)

兄弟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不欢而散!

宫里面,皇帝太子两父子一起吃过了晚饭,一边散步消食一边闲聊,“你觉

得,幽州叫四郎去,可不可行?”皇帝问。

“幽州是一潭深水,刘茂宣尚且应付不了,何况四郎这样初出茅庐的。”

“我倒觉得,不妨让他这愣头青去闯闯,那帮世族根深蒂固,凭谁去和他们玩心计也难,一力降十会,四郎去胡打乱撞一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倒没准奏效。”

太子皱眉:“我是担心四郎不小心入了他们的套儿。”

“多给他带几个幕僚便是。这事若是能成,就算是奇兵,若是不成,也能让四郎知道深浅,学点本事。”

太子一听便知皇帝已经是下了决心了,又问:“那刘茂宣?”

“让他继续留着,正可和四郎互补。”

太子应了,走了一会,又问了另一件事:“驿馆那边来的消息,伊力扎又偷溜出去了。”

皇帝唔了一声,“叫他们继续外紧内松便是,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言儿那边,有没有消息来?”

“还没有,想来不会这么快。”

“嗯,有消息即刻来回我。”

“是。”

☆、新科状元

把小八安顿好了,杜澈和锦佩手拉着手往回走。初春的晚上,夜风微凉。

锦佩悄悄的去踩杜澈的影子,杜澈回头发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玩的?”

锦佩只是傻笑,待走到了院门口,忽然站住了,拉着杜澈:“五郎。”

杜澈回头:“嗯?”

“我真是幸运。”夜色里,锦佩的眼睛水光闪动。

杜澈问:“怎么忽然冒出这一句。”

“我们办个善堂吧!”

杜澈发现完全跟不上锦佩的思路:“啊?”

锦佩看他呆呆的,扑哧笑了:“看你这呆呆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拉了他往里面走。

到收拾好了安寝的时候,杜澈抱着锦佩问:“你是因为听了老大夫的故事,想收养弃婴么?”

锦佩在他颈窝里点了点头:“就算是杯水车薪也好,有人做总比没人做好吧。”

杜澈低头吻她的头发:“好啊,我回去跟阿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祖父写封信。”

“给祖父写信?”

“嗯,书院颇有些产业,也有人手,再者咱们身处繁华京都,这类事情不多,善堂自然还是该开在临近穷乡僻壤之处。”

“还是你想的周到。”

“只是这事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还须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静了一会,锦佩才很小声的说:“五郎,多谢你。”

“好端端的做什么谢我。”

锦佩又往他胸膛里缩了缩:“谢你,无论我做什么,有多胡闹,你都不会嫌我,还肯帮我。”

杜澈也把锦佩抱得更紧了些,嘴角挂着笑意:“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再说,你从没胡闹过,你要做的事,样样都是旁人想不到的,于世人有益的事。”

“把我说的这样好,那你可是不记恨以前的事了?”锦佩抬头看杜澈。

杜澈做凝眉思索状:“以前有什么事是我要记恨的么?”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锦佩伸了脖子在杜澈唇上啄了一下说:“不早了,睡吧。”

杜澈略带失望的说:“这样就睡了啊。”

锦佩

伸手掐他:“快睡。”

“那也让我亲一下再睡么。”夫妻俩又笑闹了一会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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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锦佩还想找吕子昂再谈谈的,可眼看就要考试了,吕子昂没有了空闲,于是就约了考完再谈。

手上暂时没事,锦佩又跟悦兰研究戏园子的事,找了个空进宫去求皇帝。正巧皇帝心情好,就在曲江池那边划了个园子给她们,又干脆把大部分宫廷教习也派过去,让他们一起排演。

有了事情做,日子过得特别快,等锦佩把戏园子那边才大致规划好,春闱进士科已经放榜了。吕子昂高中榜首,加上之前锦佩在《剑胆琴心》的宣传,吕子昂在长安城简直红得发紫,直把刘大才子的风头抢尽了。簪花骑马游街那天,街头人满为患,据说吕子昂接了无数鲜花、香囊、荷包、帕子等物。

吏部选试之前,吕子昂到了锦佩府里求见。这时杜澈还没散衙回来,锦佩犹豫了一下,只叫阿娟陪着,隔了屏风见吕子昂。

一见面自然是要先恭喜:“吕状元春风得意,真是可喜可贺。”

吕子昂拱手道谢:“多承公主扬名。”

“也是你自己有本事才成。”接着转入正题:“那日听了卿之言,我才知道我所做之事还远远不够,那老大夫你跟他还有通信么?”

“自入京后,未曾再有通信。”

“我是想,老大夫做这事已有数十年,必定有许多经验教训,我想遣人去寻他一寻,一则,可以对我以后行事有所助益,二则,若有能帮得上的地方也想尽一尽力。”

吕子昂听到这里,起身行了大礼:“公主如此仁心,吕子昂在此叩谢!”

锦佩很无奈:“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又与他就此事商量了一番,商量妥当之后,锦佩不由叹道:“我从前实没想到还能遇到卿这样的人。这世间才高八斗者多存雄心壮志,要做那青史留名的一代名臣,不屑于此等小事。偶有那一二能明了女子之苦的,却只会写几句诗发发牢骚,抑或是慨叹自己怀才不遇,不能有所作为。却从不肯仔细思量,如何在力所能及之处做一二实事。

>如卿这等既能揭示现况,又肯付出心力身体力行的做事的,真是让我十分敬佩。只望卿他日青云直上之时,还能不忘微时初心,为官一任,即造福一方。”

吕子昂又一次站起,拱手深深一揖:“某必不忘公主今日之谏言。”站直后又说,“公主金枝玉叶,劳心费力的为天下女子计议,请受吕某一拜。”

锦佩连连阻止:“何必如此,这样说,岂不是还要我代天下女子谢你?”

话音刚落,就听门边传来一个声音:“这是说什么呢,谢来谢去的?”

正是杜澈回来了。吕子昂又与杜澈见礼。

锦佩就在里面说:“是吕状元客气,该说的我已说完,你既回来了,就请你接待接待新科状元郎吧!”说完,就回转了后院。

回去刚坐了没一会,杜澈也回来了,锦佩奇怪的问:“这么快就走了?”

杜澈点头:“他还要去走访拜会座师同乡的,刚中了状头,还有的忙。”又转了话题,“今日圣人下了敕命,命宁王不日启程,前往幽州协办开凿运河之事。”

“到底还是要四哥去么?”锦佩皱眉,“他能行么?”

“前几日他已经来找过我,问了我诸多关于运河的事项,又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荐给他,我看这次宁王是真的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