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起来呀?”夏小乔笑道,“干脆一直装睡多好?”
“……也对啊,我现在回去睡,来得及么?”
夏小乔笑嘻嘻的说:“恐怕来不及,就算少庄主不来抓你,你三师叔听说你起来了又睡回去,肯定得亲自来抓你。”
辛一徒只能苦着脸跟在夏小乔和慕元廷后面去湖心亭赴宴。
倚梅山庄的湖心亭很有意思,不用摆渡坐船,却有人带着他们踩荷叶过去,“几位请放心踩,不会掉下去的,只是须得千万跟着奴婢的脚步踩,别踩岔了。”
于是三人就亦步亦趋踩着荷叶到了湖心岛上,进了湖心亭。
少庄主程矫看见他们非常热情,迎了他们进去团团围坐,还说:“今晚没有长辈,咱们正好亲近亲近,也不用拘束。”
他说着就要亲自执壶倒酒,辛一徒赶忙站起来说:“少庄主忘了,还有我这个小辈呢,还是我执壶吧。”
“那怎么行?来者是客,你坐你坐!放心吧,这壶里不是酒,只元坤兄那壶才是醇酒,这是梅花露,清新凝神、口味香甜,好喝着呢!”程矫说着就给慕、夏、辛三人每人倒了一小杯,“尝尝吧。”
几人一同举杯谢过少庄主款待,然后各自饮了一口,夏小乔只觉入口清凉,香香甜甜的,果然味道不错。
喝了几杯之后,大家都自在些了,程矫就开始跟他们闲聊,先问夏小乔什么时候拜入紫霞峰的,又问她许元卿是不是很烦、什么事都要管。
“怎么少庄主也被大师兄管过吗?”
程矫一挥手:“别提了!他拜入白羽真君门下之前,除了修炼、帮我爹管事,就是修理我,不许偷酒喝,不许跟侍女一起沐浴……”
夏小乔听得差点被口水呛到!这都是什么事啊?“那时候,少庄主多大?”
“十二三岁吧?我也不记得了。总之他什么都要管,关着我不许我去火烧洛家庄,我偷着拿点聚灵珠送人还被他揍了一顿……”
大师兄有这样一个表弟还真是心累啊……,夏小乔听得目瞪口呆,这少庄主简直酒色财气俱全!
她惊得说不出话,赵元坤却听得心有戚戚焉,也开始跟着说:“可不是嘛!他比师尊管得还宽,你说我元阳早都没了的人,偶尔耐不住,出去风流快活几天怎么了?回来他非得罚我去打扫穷究阁,那地方百多年连个人影都不见,让我自己上上下下担水打扫,还不许用功法,累就不说了,偶尔有祖师爷的神识出来耍,很吓人的你们知道吗?”
程矫同仇敌忾,还问夏小乔和辛一徒是不是也有惨痛经历,他们俩还没答,赵元坤先长叹一声:“这你可问错人了。小乔是大师兄的心尖尖,辛燃这小子是我师尊带着的,他们都没吃过苦头。”
程矫非常惊讶,头一伸,几乎贴到夏小乔脸上那样盯着她:“是吗?心尖尖?原来表哥喜欢这样乖巧漂亮的娃娃呀!”
夏小乔再年幼无知,也听出这个不正经少庄主的言外之意了,当下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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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坤见到这一幕也惊了一下, 立刻伸手拎着程矫的领子把他薅了回去, “你还没喝多怎么就撒酒疯?别吓着我师妹!”
程矫人被拎回去了,眼睛却还充满兴味的看着夏小乔:“我都不知道表哥居然恋/童。”
这话一说, 夏小乔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了,看在他是少庄主的份上,夏小乔没扔出系霞纱绑人, 只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我总算知道大师兄为何习惯劳心劳力了, 从小就要看着这样不省心不着调的表弟,不凡事多想,怎么能应付?程庄主就没打算多生个儿子?真不怕倚梅山庄败在您手里?”
她从小到大没跟人争执过, 便是小时候和兄弟姐妹偶有口角,她也是不出声躲到旁边不理人的那个,这会儿当面和此地主人说了自己认为很重的话,夏小乔已觉呼吸粗重、眼角湿润, 连双手都有点颤抖。
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哭出来,当即离席而去,程矫却仍轻浮的说:“咦?怎么走了?还真生气了?”
辛一徒是晚辈不好说话, 直接起身去追夏小乔,慕元廷则缓缓站起来, 目光冷冷看向程矫,一句话没说, 只将袖子向桌案上一挥,人立刻飘出亭子外,亭中却轰然一声巨响, 连桌案带碗盘一起爆裂开来,酒渍羹汤、各种食物残渣溅了猝不及防的程矫和赵元坤一身。
接着亭内四根柱子应声开裂,赵元坤和程矫见势不好,忙一齐纵身而出,刚到外面站定,一座精美凉亭已成瓦砾堆。
赵元坤皱眉看着程矫:“你惨了。”说完摇摇头,也纵身往湖面上去追小师妹。
夏小乔转身出去亭子,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一路低头疾走到湖边,也不用人引路,自己原路返回,踏着莲叶往对岸走,竟一丝不错,把害怕她跌下去而追上来的侍女都吓了一跳。
辛一徒还在侍女后面,当着倚梅山庄的侍女,他也不好说话,就这样默默跟到岸边,刚要开口劝解背对着他的夏小乔,慕元廷已经走上来拉住夏小乔往外走。
“慕师叔,这是去哪?”辛一徒一看他们走的方向不是回住处,忙跟上去问。
慕元廷一贯的言简意赅:“走。”
“去哪?”
慕元廷却不答了,这时脱了脏污外袍的赵元坤也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慕元廷的胳膊要把夏小乔从他手里抢出来,慕元廷却不放手,反而带着夏小乔往边上一躲,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赵元坤刚才被溅了一身,已经满心火气,他又一向厌恶慕元廷,此刻面对慕元廷充满敌意的目光,登时大怒:“慕元廷,你不要欺人太甚!放开我师妹。”
夏小乔满脸泪痕,看赵元坤和慕元廷之间剑拔弩张,也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忙用力挣扎,说:“慕师兄,你先放开我,三师兄你生什么气啊?”
“我生什么气?你慕师兄连人家亭子都拆了,我要是一句话不说,人家程家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夏小乔刚才只顾自己生气掉眼泪,也没注意身后,听了这话往湖对岸看了一眼,果然灯火通明的湖心岛上,那座伟岸亭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没杀他已经是看着他是主人了。”慕元廷一直拉住夏小乔不肯松手,并十分难得的说了一长句话。
赵元坤立刻冷笑出声:“你?杀少庄主?你莫不是被人捧为天才,昏了头吧?一个刚筑基的小子,敢张口闭口就说要杀一个融合期圆满修士,真是欠教训!”
慕元廷根本不理他,仍旧拉着夏小乔往外走,并对她说:“我们走。”
“去哪?”夏小乔扯着他问。
“离开这儿。”
“你先等下,慕师兄。”
夏小乔站住不肯走,赵元坤也上来要推开慕元廷,辛一徒见势不妙,忙上前劝解,“师尊此刻不在,不如先回去,等师尊回来再慢慢分说,慕师叔,你何必这样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