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无限](196)+番外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就能够看到,花林掩映簇拥之中,红色嫁衣女人在花丛之中徘徊,血红的衣袖撩过枝丫,女人身子轻盈,但是她的后背上攀附着一个扭曲的青绿色人形。
那个人形缩在红色嫁衣女人的后背上,像是依附在红色嫁衣女人身上的寄生虫,吸人血肉。
余清韵放松身体,用手伸向自己背后。
“呲啦”
余清韵将身后摸到的冰凉黏腻的东西扯出来,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右手把那个东西扯下,再次被腐蚀。
“小姐,原来您在花园里啊。”地上的人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站起来,然后向余清韵福了福身子。
余清韵端站在原地,不出声。
“小姐,夫人命奴婢前来寻您回房,您是不是忘了,今晚夫人要给您挑选大婚的首饰?”面前婢女青绿色的布鞋在余清韵血红头帕下的露出。
余清韵顺从地跟着婢女折返回自己原来的房间。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婢女在前面带路,这一次的它似乎心情很好,脚步飞快,有些迫不及待。
“小姐,请。”
“咿呀呀呀呀”
老朽的镂空雕花纸糊木门被缓缓推开,余清韵抬脚,小心地跨过红木门槛,进入自己熟悉的房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新鲜的血肉和腐烂的血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新鲜的血肉有着非常明显的腥味,让人想要呕吐,腐烂的血肉更多的则是一股臭味,让人头晕。
自己带着周逢和向丹旎才离开了没多久,这些邪祟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带来了首饰。
余清韵稳住,向前走了几步,按照记忆里的的方位走到了圆桌边,坐在红木椅子上。
在她看不见的房屋内,有着许多的人。
好些人跪在地上,面对着带着血红头帕的新娘,拱手叩头,长跪不起。好些人站成两排,分别位列新娘圆桌两侧排开。
整个屋内只有圆桌上的白色蜡烛跃动闪烁,将新娘的红装点亮,就像是浇灌吸收了世间最纯粹的红。
屋子里有许多蜡烛照不到的角落。
新娘端坐的背影,奴仆或站立或跪地叩首的背影,四方大柱的影子,边边角角灰暗之地,鬼影扭曲,每个人像模像样,每个鬼影虚幻晦涩,像是另外一个见不到的真实世界。
“颐莲,你可别出去乱跑。你还是来看看为娘为你准备的首饰吧。”
“这些首饰可都是那些老匠慢慢精雕细琢制成的,可好了。”
鬼夫人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余清韵点头。
随后,余清韵听到一个接一个的盘子在自己面前的圆桌放下。
与此同时,腥臭味愈发的浓烈刺鼻,让余清韵的胃翻江倒海。
“你可要仔细看看你的首饰,好好挑挑你的首饰,明晚可就要派上用场了。”
鬼夫人在她耳边轻轻笑着。
余清韵心下突然升起不安,犹豫着抬起自己的左手,往前试探性地伸出去,然后再往下一摸。
滑滑的,湿湿的,但是凹凸不平,还有纹路。
余清韵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然后又把手往左边的盘子探过去摸了摸,又往右边摸了摸。
最后她竟直接站起身子,俯下身子,朝圆桌最对面的那个盘子伸过去。
余清韵把桌上所有盘子上的首饰都摸了一遍,然后把沾染了腥味的左手收回去。
周围的奴仆像一个个雕塑一般直挺挺地站在一边,白色蜡烛闪了闪,每个人的面庞白森森的狰狞。
鬼夫人说:“乖女,你选好首饰了吗?”
余清韵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不动。
鬼夫人很耐心,又是重复:“乖女,你选好首饰了吗?”
余清韵保持着那个姿势,等到桌子上的白色蜡烛光越来越摇晃,越来越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的时候,她动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余清韵用左手把圆桌上的五个大盘子全部都点了一遍。
鬼夫人笑了笑,声音忽高忽低:“这些首饰你都要了?”
余清韵点头。
“那你今晚好好地在房间里戴你的首饰,为明晚做准备吧。”
说完,余清韵就听到自己周围响起许多道脚步声,这些脚步声从自己身边略过,走到自己身后,拉开门板,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
最后,所有脚步声消失不见,身后的木门被轻轻阖上,余清韵这才赶紧拿下挡着自己视线的血红头帕。
她终于看见了圆桌上五个盘子里的首饰。
断手,断腿,被砍出来的头颅。
周逢,向丹旎,周式,郑云庭和罗琦丽。
五个人的人头分别摆放在五个大盘子中央,周围堆放着他们的残肢。
风一吹,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白色蜡烛终于扛不住,熄灭了。
第99章 恢复记忆
罗琦丽的头颅已经腐烂生蛆,肢体的血已经凝固干涸,尸斑遍布。
睁大惊恐的眼睛,死前似乎停留在了那一刻,已经不再鲜活的皮肉,死去多时。
罗琦丽的尸身是真的。
但其他人的尸身不是真的。
余清韵之前只能用手抚摸,不能分辨真假,在抚摸的过程中,她的脑子掀起汹涌波涛。
现在掀开了血红头帕,这才看出真假。
周逢几人没事就好。
这样想着,站在圆桌边的红色嫁衣女人仿佛松了口气,直直坐在椅子上。
周围漆黑一片,四下静悄悄。
堆放在盘子上的一个个头颅,断肢已经看不清楚细节,只能看到一块块高低起伏不定的模糊轮廓。
除了罗琦丽,其他盘子上的轮廓慢慢变化,像是突然之间活了过来,然后慢慢变低,变细,变成了一个个小巧东西。
余清韵再用左手摸去,摸到了一个个硬物件,精致小巧,形状不一。
是真正的首饰了。
黑暗中,罗琦丽那双瞪大的瞳孔仍然注视着余清韵。
余清韵用手将她的眼皮拂去,让眼睛闭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血红头帕,在门板和雕花纸糊窗口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其他邪祟之后,轻轻推门走了。
为了赶紧去到周逢那边,余清韵没有把血红头帕放到头上带着,而是拿在手里,一路沿着原来的路线朝目的地赶去。
长廊翘脚,层楼叠榭,一袭红衣的女人提着裙摆跑在古香古色的长廊里,裙摆衣袖飘扬,恍若一缕青烟,跑过雕梁绣柱,沿着石砖铺就而成的小道,一头扎进漆黑无边的花园里。
余清韵一路上没有再遇到其他的邪祟,刚才它们走的也很突然,像是注意到了外面的什么东西,然后鱼贯而出,不见踪影。
余清韵没有迷路,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着肌肉记忆,自己走过的路会下意识的记住路线,虽然方向感没那么强,但是走哪条路还是会有一个大概的肯定。
余清韵最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房屋。
房屋在月色下显露出整个模样,除了上方被打开的一扇小窗和紧闭的大门,没有其他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