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无限](369)+番外
凉丝丝的,湿漉漉的,跟着滑动的皮囊,被包裹着的硬骨头。
那是一只人手。
余清韵的手瞬间被握住。
她面色不变,和这只手相互握着,像扭动门把手一样将这只手一点一点扭动过去,对面东西的手被扭动着发出瘆人的声音,余清韵再轻轻一推,面前的门奇异地响起拉长的尖声,门被打开了。
余清韵握住的那只手又变成了冷硬的门把手。
余清韵这次没有走进房间,而是直接靠在门框旁边的墙上,转动着自己手上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像一个玩具一样被她手指轻轻一甩向上,随后又用手指夹住刀片,一转,一抛。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迟迟没有攻击我。”余清韵开口,对着周围的空气说。
“你应该是把花婶给杀了对吧?”
周围没有人回答她,就好像是余清韵自己在自言自语。
余清韵继续说:“沈清那天下午自己一个人在吊脚楼里,因为害怕,所以跑出吊脚楼,在她跑出吊脚楼的时候,你就可以下手了。”
“因为沈清说过,她跑开的时候能听见你追着她的脚步声。”
“你当然是能追上她的,但是你没有追上,因为她遇上了族老。”
“你害怕族老,所以没有上前,而是退缩了,族老应该是一个比你强大的邪祟。”
“你的杀机,应该就是人内心的恐惧吧?”
“只要有人开始被你弄出的环境,动静所吓到,那么那个人就能被你杀死,如果那个人没有对此感受到恐惧,那么你就不能够下手。”
“所以你现在拿我毫无办法。”
“西边树林溪水边的那个皮囊,就是你剥下的花婶的皮吧?”
“你要不要现在就和我见一面,我知道你打不过族老,但是我可以帮你。”余清韵最后说。
周围仍然是没有回应,一片寂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余清韵开始听见一道溪水声自己耳边,那是溪水划过一个个石头的声音。
余清韵朝着那道声音走去,越靠近那道声音,自己周围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明了。
最后,她在一个东西面前站定,也明白了寨子里的人为什么会直接笃定水潭里出来的东西是水鬼。
自己面前站着一具半腐烂化的尸体,面部已经看不清东西,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男性,全身散发着奇怪的香味,让人想吐。
余清韵微微一笑。
找到你了。
下一秒,匕首拿定,朝那具尸体刺去。
尸体闪躲,同时低吼一声,朝余清韵的脖子咬去,余清韵跳着拉开距离。
她现在就站在花婶家的厨房里。
厨房狭小,只有一条通道,五平米的厨房。
余清韵再次冲过去,面上青色的鬼面图纹慢慢升起,整个人已经看不出清楚五官,只有脸上的鬼面獠牙大张,粘稠得如同墨水一样的怨气不断从余清韵的身上溢出。
也就是这一瞬间,余清韵明显感觉到自己面前邪祟动作有所停滞。
黑色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邪祟的脖颈,用力一划,将骨头割开,邪祟的头飞到旁边厨房桌台上,撞倒了刀架,发出乒铃乓啷的响声。
邪祟已经不动了。
余清韵听见外面传来寨民们追上来搜查的声音。
这里的声音动静闹的挺大的。
“花婶家怎么有声音?”
“你们刚才在祠堂有看见花婶吗?”
“没注意。”
“不知道。”
说话声中,余清韵听见他们不断上楼的声音,也就几秒的功夫,已经来到花婶的家门口。
余清韵为难的看向厨房里的一切。
黑色的血液到处飞溅,厨房里充满了腥臭味,无头的半腐朽尸体还倒在地上,头颅就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刀架散落在桌面上,有两把菜刀还掉在地上,其中一把割到余清韵的腿部,但是连余清韵的皮都割不破。
“扣扣扣”
外面响起敲门声。
“花婶,你在家吗?”
“你们刚才有在祠堂里见到过花婶吗?”
“别敲门了,花婶肯定不在家,今晚就要祭祀了,花婶肯定跟酿婆他们在寨口那边杀鸡杀鸭。”
“花婶不在家,那还能有谁在里面?”
“你忘了吗?前几天不是有游客来花婶的民宿吗?”
没有人回答那个人的话,陷入一阵沉默,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苗香兰家那两个陌生消失的女人。
又是一阵敲门声。
“你好,是寨子外面来的游客吗?”
门外的寨民们已经准备闯进去了。
门终于被打开了。
几个寨民们站在门外,看见花婶那张又红又光滑的苹果肌,中年女人站在屋子里,带着一个围裙,拿着一个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手。
“你们干啥呢?我刚才在抓老鼠。”
“抱歉啊,花婶,那您刚才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这里吗?”
“没看见,我就呆在屋子里头还能看见什么,没什么事的话别打扰我,待会我还要去杀鸡杀鸭。”
“那,花婶,你的那几个游客呢?”
余清韵垂下眼皮,并不打算撒谎,因为如果她撒谎的话,这群人执意要进入屋子搜索,也能看见楼上没有多少住人的痕迹。
“我怎么知道,昨天开始一个都不见了,这不是准备祭祀了吗?咱们肯定也不能报警啥的,我也就没和族老说这件事。等到祭祀结束,咱们寨子里的人再找找。”
“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花婶再见。”那几个寨民说。
说完以后,他们就下去了。
余清韵看着他们下去的背影,关上门。
那几个人下了楼梯以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站在花婶家旁边的电线杆下。
他们在静静听着动静。
不一会儿,花婶家传来几个重重的拍打声,还有花婶的怒骂:“死耗子,在我家已经吃这么胖!”
花婶时不时骂几句,又传来偶尔的拍打声,渐渐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了。
几人又听了几分钟,离开了。
屋子里,余清韵拖着邪祟的尸体摆放在桌面上,停止口中对老鼠的咒骂,静静听着外面那几个寨民们离开的脚步声。
他们终于算是真正离开了。
余清韵还很担心这几个寨民们真的要闯进来。
邪祟的尸体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但是不可能在这几分钟内快速消失掉。
余清韵看向已经被她摊在桌上的尸体。
邪祟像一个上了案板的鸡鸭,任人宰割。
现阶段比起放人邪祟的尸体不管,还是将它吞噬吸收更好,毕竟今晚即将有一场恶战。
很快,花婶家重新响起菜刀砍剁的声音。
砍剁声极不规律,但是下手很重,震得整个桌面都在晃动。
沈清已经来到吊脚楼侧面,听见花婶家的砍剁声,心里忍不住打鼓。
她知道今天就是鼓藏节的最后一天,寨子上的人们基本都在寨子口杀鸡杀鸭进行烹煮,为今晚的载歌载舞做准备,只有刚才那些从祠堂里出来的寨民们还在寨子里走动,各个手里拿着干活的农具,应该是在寻找昨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