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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真实桌游(50)+番外

他举着房间里的雕像,狠狠往小卷毛后脑砸下去。

紧咬手臂的牙关终于松开,安歌全身脱力,摇摇欲坠地往地上跌落。下一秒他就被人牢牢搂紧在怀里,湿透的衣服仍然带着高热的余温。虽然并不是舒适的体验,却是安歌迄今为止最为安心的时刻。

“Clay哥……”翼仔死死抱着他,声音哽咽颤抖,甚至带着委屈巴巴的鼻音。

安歌只放任自己在男孩怀里躺了几秒,就说:“先把她捆起来,武器收缴。”

翼仔小心扶着安歌坐在墙边,找了窗帘收束绳将小卷毛两手反剪身后牢牢捆住。

然后从浮士德手里接过十字弓扔进包裹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留意到过道里的兔子,仍然只敢蹲在入口处,兢兢业业地转来转去,让摄像头一直对着他。

“Clay哥,这就是……代价?”翼仔撕开T恤,小心翼翼缠住了安歌手臂上狰狞外翻的伤口。先被系统处罚,又被小卷毛发疯地咬了一顿,手臂的衣袖全被扯烂了,血肉模糊得露出骨头,完全不能用了。

安歌痛得昏昏沉沉,轻轻点头:“强制要求兔子袭击其他玩家,就要承受同样的伤害……嘶……手稳点,这比在你脑袋上开个洞好多了。”

他用完好的左手有气无力拍了下翼仔的脑袋,“我为你做了这些,能抵一顿火锅了吧?”

翼仔垂着头,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继续帮安歌包扎,“哪儿能一顿就打发了,能抵一辈子的火锅。”

“说大话前能不能先把眼泪擦擦干?”

“嘿嘿……”

浮士德半跪半坐,在一旁注视两个人打情骂俏,两眼黑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翼仔叫他才回过神。

翼仔先是诚恳感谢了他,然后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浮士德眨了眨眼睛,似乎没领会翼仔的意思,“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浮士德。我在学识匮乏的中世纪,穷尽毕生精力收集知识。又戏弄恶魔,与他定下不可能完成的契约,最终受到惩罚,被关押至今。你为什么这么问?”

翼仔眨巴眼睛,摇了摇头,他没有说出心里的怪异感,但看浮士德的表情也并没有撒谎。或许是因为浮士德本人也不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局中。

他又接着问:“把杀手扔这儿没事吧?”

浮士德摇头:“没事,她伤害不了我。”

他就转头抱起了安歌,“那我们就回去休息。”

安歌说:“宝藏……”

翼仔说:“不要了。”

安歌皱眉:“我手都废了一只,你跟我说不要了??”

翼仔沉默片刻,难得强硬一回:“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我没有治疗道具,但是理论上来说,休息房间也带有治愈功能,你现在的情况,至少先回去消个毒。我记得卫生间里有酒精来着……”

想到伤口被酒精焚烧的剧痛,安歌抖了一下,被翼仔抱得更紧。到了过道出口,翼仔手臂受伤无法攀爬,翼仔就先跳出去,用床单将他包起来,再几条床单绑一起,将他拖了出去。

被当做重病患者一样对待,安歌很是不爽,等到翼仔还要再继续抱他走时,就坚决反抗:“我手受了伤,又不是脚受伤,可以自己走。”

翼仔露出忧伤的神色,“Clay哥,让我做吧。”

安歌一秒心软,退让了。

翼仔小心抱起他,往房间走去,一边跟他解释:“都怪我太懦弱了。他用了那个力量,本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就不应该出来的。我却因为那个混血整容脸几句话就动摇逃避,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还连累了你……”

安歌想说不怪你,又觉得这样的安慰太过软弱无力,干脆换了话题:“这点事不用老放在心上,倒是别再说别人整容脸了,不礼貌。”

翼仔果然被带偏,反而因为安歌帮别人说话而不满哼了一声,“五官那么精致,鼻子那么挺拔,肯定是整出来的。”

安歌:“你五官比他好看多了,难道你也是整容出来的?”

翼仔:“哼,我跟他不一样,我是天生丽质!”

安歌:“脸呢?”

翼仔:“脸是什么可以吃吗?”

安歌:“……本来我以为不可以,现在认识你了发现竟然是可以的……”

翼仔(洋洋得意.jpg):“又长见识了吧!”

安歌:……

和翼仔说着废话,多少转移了注意力,伤口好像也不怎么疼了。他们很快回了房间,安歌就被翼仔强行扒了衣服,拖到卫生间用酒精狂冲伤口。

安歌快疼哭了,一边挣扎一边大骂:“你智障啊!反正过两天离开模组就能痊愈了,干嘛多此一举!折腾我好玩吗!”

翼仔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但下手仍然一点不含糊,将安歌手臂夹在腋下,一只手给他拽直,拿着整瓶酒精哗啦啦地倒。“还有两天时间,破伤风怎么办?谁知道那个疯女人啃没啃过什么脏东西。”

安歌痛得没力气笑,伏在男孩结实的后背上一头冷汗,昏昏沉沉地不说话。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翼仔问了句:“Clay哥,你是不是……”

他下意识问:“什么?”

之后没有任何声息,他很快睡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补完半章……

再补个小剧场。

翼仔(痴汉脸):折腾Clay哥不好,但折♂腾Clay哥一定很有趣。

Clay:还是送去绝育吧。

第45章 最终投票

结果安歌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睡得死沉死沉,还是翼仔看时间太晚了,忍痛把他叫醒的。

他在翼仔协助下洗漱完,换上备用的卫衣,赶到餐厅用餐。虽然他觉得一顿早饭不吃没什么关系,但架不住男孩说肚子饿。

右手臂的伤恢复了大半,连被啃掉的肉都长回来了,但还是动不了。翼仔昨天从客房衣柜里找了合适的亚麻衣服,裁成布条消毒后给他包扎妥当,还特意换了几根黑色天鹅绒布条用来挂脖子。

安歌醒来发现时一头黑线,而翼仔给的理由是“这样好看不单调。”

考虑到男孩不知道忙碌了多久才弄好,他最后只好努力克制抽搐的嘴角,说了一句:“是挺好看的,谢谢。”

他们抵达餐厅时,已经九点四十多了。餐厅里空无一人,茶壶茶杯忙忙碌碌,就显得特别孤单。

食物是不能带出餐厅的,所以他们匆匆吃完饭,又赶去了例行集会。

今天阿尔弗雷德穿的是深蓝色缎面的大摆裙,裙摆绣满了日月星辰,奇怪的符号,以及试管烧杯等等花纹。

头上还戴着个尖顶魔法帽,又配了一副黑色圆圆的眼镜,手里的话筒乍看像魔法棒似的。

连鞋子都换成了尖头布鞋,彻头彻尾都是中世纪魔法师的装扮。

整个大厅里挤挤挨挨都是粉红兔子,在安歌两个人进来之前,唯一站着的玩家就只有尤里安。

小卷毛虽然没再被捆着了,但手臂上的伤势看起来比安歌严重得多,只草草地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