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动人(49)
任隽眸光闪烁了一下,答:“一般。”
……一般是个什么情况?楚宜有些诧异,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正犹豫间,任隽又开口了。
“为什么不告而别?”问出口的瞬间,任隽自己也有些诧异,他本来不想一开始就问这个的,但是事到临头,居然没有忍住,还是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他诧异,楚宜更诧异:“不告而别?”也对,她是没有告诉他,可是,“我也想打个招呼的,就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任隽皱眉:“我去医院,张阿姨没有告诉你吗?”
张阿姨?楚宜回想了一番:“你让张阿姨告诉我的?我确实碰见她一回,她也说了你去医院了,可是她没有说你要她转告我什么啊!”
任隽想起自己当初跟张阿姨说的“要是碰见楚宜就跟她说一声”,一时答不出话,只能说:“所以你就连个字条都没留就走了,还换了电话。”
“我原来是A市的手机卡,当然要换了。而且当初,我……”楚宜说到这,忽然觉得再提从前没什么意思,“算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找我总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任隽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问:“你觉得这事微不足道么?”
楚宜一怔,对面任隽的目光闪动,里面似乎层层翻涌着什么东西,可是她看不清,她也不懂任隽问这些做什么,于是就苦笑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再提起这些没什么意义,反正我们都分手了……”
“分手?”任隽眼睛微眯,“我今天终于得到了一句准话,分手。”
楚宜被他这态度弄的莫名其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要分手的,我就算不告而别,也不算是什么过错吧?”
任隽哂笑:“我要分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他还不至于健忘到这种程度,连提没提分手都不记得!
“当然是你啊!那天晚上,我隔着门跟你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肯听,还赶我走,说‘就这样吧’,难道不是跟我分手?”楚宜也有些激动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任隽会不承认这件事。
任隽再次盯着楚宜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天晚上我们谈了什么,我现在还能背出来,我确信,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提过‘分手’两个字。我是说过‘就这样吧’,但我表述的意思是我想结束那场对话,我也从来不知道,这四个字可以代替分手。”
楚宜有点傻了,他没有要分手?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可是:“你前面明明说不能相信我,你还……”她仔细回想半天,似乎任隽那天没说几句话,而且确实也没有提到要分手,等等,她终于想起来一个证明,“你还处处躲着我,我之后一直想再找你谈谈,都找不到你……”
“你什么时候找我的?”任隽打断她问道。
楚宜:“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过了几天吧。”
任隽道:“我在那天过后的第六天就去了医院,一直等到移植眼角膜,恢复好了才出院。那时候你已经搬走了,还换了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
这两天事情多,嘿嘿,所以断了两天
今天看状态,要是好的话,10点左右再更一章
要是不好,就明天多更~
☆、鸡同鸭讲
楚宜:“……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任隽还没答话,服务员来上菜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等服务员走了,才说:“我本来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见到我的时候假装不认识,还有你跟……,不过现在我都明白了。”
“……”他明白了,楚宜不明白啊!“你当初如果不是要分手,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你去医院等着移植眼角膜,连说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任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当时我很生气。”如果说,赵军的事情还只是让他觉得楚宜做事鲁莽,过于热血天真,那她和段宇那天的对话,则让任隽觉得她有些轻浮了。
她否认有谈恋爱,任隽虽然觉得不高兴,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在一起没有多久,也确实还没跟身边的人提起,但是她和段宇开那样的玩笑,他就非常不能理解和接受了。尤其段宇又是那样一个人,楚宜似乎也清楚他的为人,还跟他这样亲密,连张阿姨都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这让任隽如何相信他们两个“不熟”?
再加上有赵军的话在前,任隽当时根本无法相信楚宜的话,也不觉得自己能冷静的跟她谈这些事,所以才干脆躲开。
去医院的时候,他其实也有犹豫要不要跟楚宜说,但是当时事情很急,他没有时间跟楚宜细谈,而且也不确定对方同不同意捐献,手术又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他不想楚宜跟着担心,就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她。
最后只能状似无意的跟张阿姨提了一句,让她看见楚宜,告诉楚宜一声就好。不然楚宜长时间看不到他,也难免还是会担心。
也是在等待对方家属考虑的时间里,他慢慢将自己和楚宜之间的事,想清楚了一些。
楚宜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会为在乎的人两肋插刀的人。如果她能像自己一样冷静处事,凡事谋定后动,那么楚宜也走不进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的热血,她的天真,本来就是自己很喜欢的部分,他不能因为楚宜的这两个特点惹了祸,就去没头没脑的责怪她。从内心深处来说,任隽还是很希望楚宜能保持她这两个特质的。
至于段宇,他虽然还是很不高兴楚宜跟这样的人走得近,但要真说楚宜跟他有什么,任隽也不相信。最起码楚宜在来到S市的这段时间里,几乎天天都跟自己在一起,那个赵军说的话,肯定都是胡诌。
任隽甚至不情愿的承认,他会那么生气,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他不能忍受楚宜跟另一个男人那么随意的开玩笑,甚而提到嫁娶的程度。他太怕失去。
想通了这些,任隽就觉得很想念楚宜,要不是父亲和家人当时都守在医院,他都想把楚宜接过来了。也是在这时,捐献者的家属终于同意捐赠遗体,他的手术也排上了日程,任隽就想着,也好,等做完手术,他就可以亲眼看见楚宜了。
谁知……。
“……”楚宜傻眼,所以他们俩到底是分手还是没分手啊?
任隽回神,跟楚宜面面相觑,忽然笑了一声:“吃饭吧。”
楚宜:“……”什么东西啊!话还没说清楚,谁有心情吃饭啊啊啊!
可是任隽动了筷子,她光坐着也很傻,只得跟着挟了菜,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口,终于想到可以问的:“你眼睛什么时候治好的?”
“8月底做的手术,三天后拆绷带,就可以看见一些了。”任隽答得轻描淡写。
楚宜却忍不住问了一句:“疼么?”
她声音很轻,语气也带着疼惜,任隽心中一动,抬头看向她:“有打麻醉,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