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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15)+番外

而此刻,这个刚刚吸过的老女人正躺在祁限的腿上,毫无意识的放荡笑着!

贱橙一下子怒了!又有些害怕!难道他,也跟着吸了?

紧握着拳头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他,贱橙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个老女人嘤咛一声,将祁限的腰抱得更紧了,脸也在他的腿上蹭了蹭。而祁限则直挺挺的坐着,任由她搂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静默的自我屠杀。

祁限的双眼中蕴含着失落的光泽,呆滞的望向前方,耳朵一侧,唇一抿:“是你吗?”

贱橙咬着牙,不做声。

然而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

老女人微微睁开眼,尚处在巅痴状态,伸出手在祁限的脸颊上撩抹了两把,迷离道:“祁律师——一起啊——你看——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贱橙对于这个垃圾一样的女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祁限的怀里拽出来!两只手揪着她的衣领用力一甩,就将她抛在了地上!

那女人似乎已经没有了痛觉,呻唤了一声后,诡异的笑着,渐渐睡去。

“是你吗?”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俊脸的容颜已没有了初识的潇洒,竟被这一屋子的皮囊们感染了几分绝望。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另一个自己吗?

这桌上放着的毒品,是他准备要解脱自己的吗?如果她晚上来一步,他是不是也和这个女人一样?开始腐蚀?开始溃烂?

屋子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男女们的低吼声淫/靡的充斥在耳畔,贱橙全都听不见了,她的镜头里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你也不打算理我了?”祁限勾起唇诡异的笑了起来。

贱橙还是不说话,只死死的盯着他看。

那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似是他粉身碎骨的尊严。

祁限的眼睛暗了暗,低下头去,后脊梁骨渐渐发寒。

他知道,就在半分钟前,他差点就摸到了那种能够让人解脱的“好东西”。

祁限死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也会对这种曾经深恶痛绝的东西产生兴趣。

他想试一试,试一试这种东西会不会在深夜不让他无法如梦,想要试一试这种东西会不会让他一睁眼不再黑暗一片,想要试一试,能不能找到一把逃出黑暗地牢的锁。

人的脆弱原来这样可怕,不可估量。

你知道吗?当你在绝望中无止境的坠落时,一双地狱的手伸过来,你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它,因为你想要了结这一切,你想要个痛快坠落,你不会管你抓住的是不是恶魔之手。

可就在那前一刻,有人踩到了祁限的脚,那痛感让他猛然惊醒,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起来...

她竟来了,从天而降一样。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味道,仿佛带着治愈一切的阳光。

他从地狱中抽出魂魄来,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能感觉到她在望着他,她重重的喘息着。

渐渐的,贱橙的情绪平静下来,她突然觉得不该和他一个瞎子一般见识的,谁没有脆弱的时候呢?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她从未切身体会过他的痛苦,因为他从不曾表现过。

她在他面前蹲下来,单膝跪地,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

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一下两下。

直到他的下巴无力的搁在她的肩上,贱橙才松了一口气,眼眶热热的。

“我们回家吧。”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温柔,这样的知疼知热。

祁限紧紧的搂住她,颤抖着点点头,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好让那些腐烂的阴霉驱散出来,他像是抓住了活命的稻草...

☆、第22章

【22】

春化街,天台,夜半,无风。

贱橙、葱头、聂丹丹、卫渊几个人在天台上打了张桌,一边撸着串儿一边喝啤酒。

葱头听完贱橙的讲述,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真没想到,啊?这大律师看起来所向披靡的气场,居然也有想要堕落的无助时候!”

卫渊摇摇头,拿起酒瓶和葱头碰了碰,看了眼贱橙,喉结滚动两下,半瓶酒下去了。

聂丹丹花痴般做了个拥抱的姿势:“他真的把下巴搁你肩膀上了?就这样?”

贱橙:“啊...”

聂丹丹:“So?这说明他慢慢接受你了?我一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好温馨,然后呢?接下来你送他回家的时候,你们俩独处的时候一定很温馨吧?一定有质的飞跃吧?”

贱橙嘴一瘪:“屁!我就像个导盲犬一样把他带回家去,刚一进门,那货就把门关上了,我说我还没进去呢你关门干嘛?他这么说的,咳咳。”

贱橙坐直了身子,学着祁限呆滞的眼神和冷峻的冰山语调:“这么晚了,不方便让你进来。再见。”

“靠——”

“靠——”

聂丹丹和葱头俱都发出一声斯文的感慨。

聂丹丹:“我还以为祁大律师良心发现了呢!”

葱头:“对啊,你从天而降将他从地狱里拯救出来,他又抱了你,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卫渊:“白痴。”

贱橙:“你说我呢卫大师?”

卫渊:“见过自己最落魄的那个人,不一定最感激,也可能是最不想见的那一个。”

贱橙大惊。

于是就像卫渊说的,本来是很美好很温馨的一天,贱橙也私以为她在他心里起码被接受了,可是这样小小的窃喜和进步却被祁限的喜怒无常给彻底摧毁。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贱橙照旧给他送早餐做午饭晒太阳遛弯做导盲犬,可是那家伙依旧冷着张脸仿佛她将他儿子投井了一般。

第五天的时候,两人下楼去超市,贱橙抱着肩膀走在前面,老大不乐意,头顶上还是被人按着,身后跟着一只帅到瞎的瞎子。

瞎子:“去洗发水区。”

夏小Q带着瞎子移动到洗发水区。

瞎子:“帮我看看哪款洗发水是薄荷味的。”

夏小Q找来找去:“没见过洗发水有薄荷味的啊...”

瞎子:“我也没见过有洗发水是榴莲味的,但你买到了,所以,找找。”

夏小Q:“啥?榴莲味?”

瞎子:“你的头发。”

祁限将白皙的手掌伸过来,递到她的鼻息间,叫她闻。

某橙怒:“你脑袋才榴莲味呢!人家用的是强生好不好!”

瞎子:“强生不是卖痱子粉的么?”

贱橙:“哼!看来我以后脑袋上要戴着钢盔,上面有钢刺的那种!”

瞎子:“没关系,我可以掐着你脖子。”

贱橙:“那我就...”

瞎子:“你就买个带钢刺的锚链是么?也好,我给你报销。”

贱橙气绝,呲牙咧嘴的瞪他!

方总那个富婆答应签的合同,最终没有兑现,祁限的事务所生意又很冷清,很多律师都跳槽了,只有小高和几个新手苦苦支撑着。

贱橙总想找个机会提醒提醒他,该是重振旗鼓的时候了,可是某人每天都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仿佛尘世间的繁琐都与他无关了一样,大抵对生活失去了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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