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种性格的妹子,搞出点什么相爱相杀的虐恋故事一点也不奇怪。
说不定就是刘侧妃和喻楚在进宫之前闹了别扭,刘侧妃死活不肯低头,喻楚又是封建男权主义作祟,一气之下就将她打入冷宫,可心里却是惦记着的,所以六年来对后宫冷冷淡淡的。
仔细一下,李喻觉得她这个推断完全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啊!
李喻坐下的动静总算是惊动了刘氏,她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望了李喻一眼,随即又淡定的将视线转了回去。
刘氏轻描淡写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皇上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喻莫名抖了一下,心里竟然有点怕,故作镇定地回答:“随便逛逛。”
“逛到长乐殿来可真是稀奇事。”说完刘氏便收起了正在看的那本书,李喻看了一眼书名发现竟然是《汉书》。此汉非彼汉,说的是在南屿国之前的一个朝代,这书李喻的书房也有,不过她嫌繁体字看着脑袋疼,一直懒得翻。
拿起书,刘氏便起身朝外走去,“皇上继续逛吧,德音不奉陪了。”李喻这才知道,原来刘侧妃的全名是刘德音……
常寿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张开手拦住了刘氏的去路。
刘德音似笑非笑地望着常寿,“六年不见,常公公还是一如既往的忠心呢。”
见到刘氏,常寿心里也有点怵,当年他就对刘侧妃印象深刻,哪怕过了这么久,刘侧妃如今再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有风雨的刘侧妃,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有些胆怯。
李喻觉得这剧情转的有点快,但只得硬着头皮按照心里的剧本演下去,“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她还真得好好弄清楚当年到底出什么事。
为什么刘侧妃这么理直气壮的感觉,怎么像是喻楚负了她呢……
☆、笼中鸟
见出不去,刘德音转过身来,冷眼看着李喻。“皇上今日前来,莫不是又想起旧事,一时心中愤懑难平想要出口气?还是说花溪月又在皇上跟前吹了什么耳旁风?”
花溪月?李喻觉得这应该是花昭仪或者是花修媛,可到底是哪一个呢?她平常都是用姓名+封号的方式混弄过去,见面基本只喊爱妃,一直也没出过什么错。
李喻叹了口气:“朕不是为了过去的事情来的,看来你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李喻看见刘德音的目光越发冷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刘德音露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我自认做不到宽恕,所以我忘不掉,倒是看皇上这样子,想必是有美人在旁,把当年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卧槽,难道真的是喻楚做了对不起刘德音的事情??
此时常寿已经是忍不住了,他几乎是破音地扯着嗓冲刘德音嚷嚷:“刘氏,你不要忘了,当年是谁拿着刀威胁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
刘德音好整以暇地回答:“是我,又如何?”
常寿见她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皇上念着旧情,才饶了你一命,还没有迁怒你的族人,你不要不识好歹,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我倒是宁愿圣上能够公私分明,这样当年我被人下毒害得堕胎,皇上也能为我那孩子讨个公道了。”
卧槽?!李喻已经被吓得来不及反应了,果然这潜邸里藏着一处大戏,照着话说,刘德音当年怀孕被人陷害,那又关花溪月什么事?璇贵妃的毒又是谁下的?
提到这一茬常寿的表情也变了,他口不择言的反驳说:“当初对你下手的宋侍妾早就被圣上责罚了,你莫要血口喷人!”
“就宋湘儿那个脾气怎么敢做这些事情?”刘德音高傲地扬起下巴,瞥了李喻一眼:“你们家主子早就知道宋湘儿是受花溪月的指示,他却没有指明,无非是因为花想容去找了他,那花溪月只是岷南花家一个不入流的族女,可花想容却是花家族长的嫡女。”
常寿显然不知道当年背后还藏着这些事情,他立刻联想到了出事时正值督平王与淮阴王争斗之际,当时人人自危,更何况圣上还只是一个毫无势力的荆楚王,而岷南花家却是名震南方的四大家族之一。
虽然不清楚具体来由,但他坚信,皇上这么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皇上没有错!
李喻愣了很久,反应过来后轻声说了一句:“常寿,你先下去吧。”再这么下去,天知道刘德音还要爆出什么消息来。
“皇上……”常寿却是想到了刘德音的前科,担心她再次对皇上不利,动作故意磨蹭起来,迟迟不肯离开。
刘德音看透了他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对皇上做什么的,就像你说的,我还有族人。”她至今没有选择一死了之,就是因为她了解喻楚的性格,只要自己还活着在这冷宫受苦,喻楚绝对不会祸及她的族人。
她也为自己感到可怜,在这个男人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却在死心的那一刻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男人。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
常寿瞪了刘德音一眼,最终还是出去了,但他没有走太远,而是守在了门口,打算见识不好就冲进去救人。
李喻指了指椅子,“坐吧。”
刘德音翩然走过,体态优美极了,虽然是在冷宫却演绎出了一股富丽堂皇的感觉,尽管对方衣衫朴素,可由内到外的气质胜过一切外表的演绎。李喻猜想刘德音在没跟喻楚闹翻之前应该是很受宠爱的,没有任何男人舍得冷落这样的美人吧。
刘德音坐下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冷宫里哪会有什么好茶叶,李喻发觉杯子里装的是白开水。但她就像是在喝什么琼浆玉露似的,表情非常自然,李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她忍不住开口:“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什么?”
“拿刀那什么……”李喻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容易暴露,便又找借口低声说:“朕前段时间病了一场,过去的事情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宫里除了璇贵妃没人敢提及你。”
听到璇贵妃的名字,刘德音才有了些反应,“你倒是对她长情。”
李喻也不在乎对方直呼你我什么的,她还觉得挺亲切来着,反正这里就她俩了,还是冷宫,她也就不装了直接问道:“毕竟是多年的情分,她好说也陪伴了我这么久,如果你当初没做这些事情,那么你现在……”
没等她说话,刘德音便打断说:“我现在就跟她一样过着金丝鸟一样的日子,被关在笼子里,哪怕锦衣玉食,终究是一件玩物。”
李喻觉得其实这宫里除了皇后,其余的性质都跟着差不多吧。一个男人有很多女人本来就已经很不公平了,最可怕的是这么多女人之间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忽然觉得刘德音很可怜,她脑子一热她便问:“如果给你自由呢?这样你就不是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