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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的夜空(175)

莉莉丝与吉恩异口同声叫住她。

若拉只是挥挥手,没有回头、没有侧身、更没有要走回屋的意思。只见她迎着大风走下门口的台阶,没几步就走到门前的小院里。

吉恩与莉莉丝都跟出来。

若拉仰头望着骤变的天空,乌云毫不吝啬的将天空牢牢遮住,她的头顶是一片混沌。突然一阵闪电照亮天空,若拉立刻低头不敢继续抬头。她没有闭眼,也没有捂住耳朵,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被雨水无情拍打的地面。

轰隆!轰隆隆!

天边的雷声越来越近,就像吹着号角的魔鬼一路高歌,宣誓主权一般进入若拉的地界,越来越近,越来越狂妄。

吉恩走到若拉身边,推着她回屋:“你这样会感冒,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康复。若拉,心急是做不了大事的!”

若拉摆脱吉恩,她固执的站在原地并坚定的说:“吉恩快回去,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你们担心。快和莉莉丝回屋去。”

吉恩停止推她的动作,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若拉厉声道:“这是命令,快回去!”说着,她凌厉的眼神撇一眼吉恩,吉恩就老老实实回到莉莉丝跟前,推着莉莉丝回屋。

莉莉丝与吉恩不情愿的回到小屋,站在门口看着一心想战胜内心恐惧的若拉。

耳边仍传来惊雷的声音,狂风呼啸而过,暴雨不留任何情面的浇灌在她身上,她都没有半分要退缩的想法。

怕,还是和以前一样怕。

可是怕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若拉非常明白在这个世界简单的自然现象是最低等的灾难,如果这都战胜不了,她将一事无成。

也许会在囚岛孤独终老。

她不愿这样,雨中的若拉紧握拳头,不管周围都是何种糟糕的天气她都当做一种历练,能让她更加强壮、更加勇敢的磨砺。

终于若拉在雨中站了将近二十分钟,暴雨过后一切恢复平静。恶魔般的雷声悄然远去,呼呼作响的风声不复存在,一切又回到若拉适应的舒适环境。

莉莉丝与吉恩赶紧跑出来,吉恩用翅膀给若拉擦擦脸颊,她脸上布满雨水,也许还有泪水,那些不甘与恐惧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不做声响的流淌着。

像战场上剩下的士兵,像父亲说的那样,懂得忍耐痛苦,然后一切都能战胜,都能过去。

看着吉恩与莉莉丝,若拉笑了,她的笑容里有心酸、有痛苦、有解脱、更有她难得露出的自信。也许今后她还是会害怕雷电,但若拉知道她已经不会在畏惧不会再躲藏,不论何时,她都会勇敢的面对。

倘若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她又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若拉被莉莉丝与吉恩拽着进屋,她回到卧室换衣服,这时给她换药的特纳女士在暴雨过后端着放置药瓶的托盘来到若拉门前是莉莉丝开的门。

换好衣服后若拉来到特纳女士面前,看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特纳女士一边给她换药一边挖苦道:“你现在不是执行官,岛上的人都不会给你面子,其实你明为升职实则降职。如果我不来给你换药,没有人再愿意来。”

她的意思很明显,若拉必须对她心存感激。

若拉又怎么不明白特纳女士的用意,她脱口而出:“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其实你有能力管理囚岛,如果哪天你想与裘德竞争,我会站在你这边。”

她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立场。

若拉的话一出,特纳嘴边就露出一抹偷笑,看来若拉还知道谁是敌是友。

很快特纳给若拉换药后离开,吉恩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小屋,他还送特纳到院门口。

手臂上药之后若拉本打算出去走走,却没想在出门前打了个喷嚏。这让莉莉丝万分警惕,如果出去情况会更糟,所以若拉只能被莉莉丝强行拉着回到被窝里睡觉。

而吉恩则光明正大的取食物,还为若拉准备开水。

————

雨后的天空阴沉沉,阳光没有在此时冒出来,更没有所谓彩虹出现。

正在修筑深海通道的黑队成员们无意间抬头时,看见天空中一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优雅。人怎么会飞呢,人们马上明白那一定是精灵。

拿着皮鞭在岸边监守的特纳看到有人,马上上前叫住:“你是……古斯塔?”三年前古斯塔来时,她见过他。

凭古斯塔的相貌与气场,见的人少之又少的特纳自然铭记于心,她怎么可能不记得精灵王的样子。

听到特纳叫自己,古斯塔缓缓而落,降在她面前。

他还是如以往一样,成熟稳重,不受任何世俗纷扰,看上去不惹尘世一般。这样的古斯塔不仅吸引了特纳全部的目光,就连修筑深海通道的队员们也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

古斯塔走近特纳,微微躬身低头行礼之后再张开微唇问道:“特纳女士,不知道裘德现在可有时间?”

精灵是礼貌的种族,古斯塔作为精灵王自然不例外。

特纳脑袋里突然空白,没想到三年不见,古斯塔竟还记得她的名字。一时间特纳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望着古斯塔的美颜痴痴发笑。

这样的注目另古斯塔感到不适,别扭至极,他轻咳几声。

特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多么可笑,多么另古斯塔厌恶。她马上笑脸相迎并难得一次的柔声说道:“裘德现在在他房间里,我带您去吧。”

说着特纳丢掉手里的长鞭转身往聚集的方向走去,却不知身后的古斯塔快步跟上并连忙说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你现在在工作,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修筑深海通道的事情,我想兰斯会怪罪我的。”

即使这样说,特纳也没法生气。她明白古斯塔只是不愿意让她领路。可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时,她就已经投降。

她来不及顾忌自己的感受,迅速停下脚步让路:“那好,您路上小心。”

说着话时,特纳已经伸手做起一个邀请的姿势。她的身材依旧丰腴富饶,站在古斯塔身前,就算不刻意挺胸,她傲人的双乳还是审时度势的挺立在胸前,美景难收。

古斯塔简单的与特纳告别,随即便迈开轻盈的步伐朝聚集地走去。关于特纳的一切他都没有兴趣,更无心寻花问柳。

古斯塔离开,特纳才收回谄媚的笑容,她转身捡起长鞭,一个瞪眼望向修筑深海通道的队员。队员们见状自然必须努力干活,否则他们的晚餐不保。

古斯塔来到聚集地,正驻足停步在聚集地前的栅栏外。

暴雨将陈旧的木桩洗礼得更加清晰,污渍全被带走,显露出来的是木桩最本质的颜色。这时一位管理员来为古斯塔领路,准备将其带往裘德的住处。

哪知两人刚刚走进聚集地刚刚睡醒的裘德便拿着酒壶跌跌撞撞的走来,他根本没看清楚眼前人是谁。他现在正被酒精麻痹得眼花缭乱云里雾里,一个踉跄,裘德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他还算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否则像他这样的大块头摔倒要人扶的话,那可是一番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