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王子、
情急下苏瑞想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但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如果被塞德里克知道她就在赫伯特的房间里,也许就在隔壁的两人会将她分尸。
她伸手用力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弟弟、霍尔、竟然没死!!
可是霍尔被赫伯特安置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苏瑞到现在才相信阿普顿的话,他怀疑赫伯特的那些事,也许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舅舅,亲舅舅,待她如珍宝的舅舅。
赫伯特,都做了些什么?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滑落,那她五年前假装偷走宝石又有什么意义,那亨利的死是不是也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苏瑞不敢去想,这一切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惊破她一直坚守的阵地,现在她失去最后的底线,对赫伯特失望透顶。
苏瑞没想到她不轻易的举动发出的声音被耳尖的塞德里克听见,他与陌生男人的对话立即结束。
苏瑞知道事情不秒,她将自己退到床底更深处。
随后苏瑞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她只能稳稳的躲在床底下,希望不被塞德里克发现。
站在门边的塞德里克在扫视一遍赫伯特的房间,这时他身后的男人说道:“这里没人居住,兴许是老鼠。看天色像是马上就要下雨,我先走了。”
听闻男人的话,塞德里克才转身离开赫伯特房门。
他与男人朝旧居外走去,不忘命令:“只要你他看管好,其他的事就不用担心。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多嘴说任何话。”
男人立即领命。
苏瑞不敢马上离开床底,她怕塞德里克会回来,或是还没有彻底离开。
她在床底躲了很长时间。
她想起赫伯特曾对他们兄妹的好,那个比父亲更疼爱她的舅舅,那个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会这样做?
苏瑞已经想到答案,因为他想要王位。
所以不管是霍尔、她、还是亨利都不可能逃过他的恶爪,阿普顿去世,她根本没有再可依靠的势力,现在就算知道赫伯特的真面目,她也力不从心。
因为只要她光明正大的走上街,她就会被贪财的人举报,然后还没有与赫伯特对峙一句就死在砍刀下。
现在她流离失所,去哪儿都需要万分小心,她要怎么知道赫伯特把霍尔究竟带到哪里,怎么找到霍尔?
苏瑞越想越觉得一切变得渺茫,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力量。
觉得自己太傻!
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傻得可笑,到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个笑话,她所有的遭遇都是自找的。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已经迫不及待的召唤雷电来洗礼麦普纳,洗礼这个阴暗面越来越多的城市。
嚯的一声闪电!
苏瑞只感到周身的环境在瞬间闪亮,瞬时又恢复原样。
知道暴雨终于袭来,苏瑞这才从床底出来走到门口看着已经哗哗而落的暴雨。
苏瑞站在屋檐下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不由的想到麦普纳的未来,难道要任凭赫伯特这样下去吗?她不甘心,她的哥哥被赫伯特杀害,弟弟被赫伯特弄得与她失散,她不会让他如此好过。
绝不允许。
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属于霍尔、属于亨利的所有。
轰隆——
春雷滚滚袭来,叱咤震天的声音将苏瑞霹醒,莫名的,这样恶劣的天气给了苏瑞更多信心,与赫伯特对抗的决心。
她趁着夜幕的时间离开赫伯特旧居朝街上跑去。
来到街上,苏瑞看到人们手忙脚乱的各奔东西,大家都有目的地,只有她没有。她就像个游魂一样游荡在街上,看着人群慢慢散去,渐渐的街上再无人像她一样淋着雨与暴雨近距离接触。
其实她有家,就在几条街之外的芙兰城堡。
可是现在那里被一个叫赫伯特的人占据了,她心酸、心痛、心疼、心有不甘。
这时一位避雨的侍卫撞到苏瑞,她毫无防备的被撞到地方。男子立即将她扶起,却不想苏瑞见到熟悉的脸庞。
是约翰、
苏瑞想叫住约翰,却害怕约翰早就与赫伯特同流合污,在约翰还没有认出她来之前,她必须赶紧离开。
苏瑞挣脱约翰的双手立即转身朝一旁跑去。
却不想约翰认出她,因为她虽然长大,但模子并为有多少变化,与小时候相差无几。他一眼就认出苏瑞,虽然她现在是个乞丐,但她身上的高贵光芒无法掩盖。
约翰几步上前抓起苏瑞的胳膊,问道:“你是索菲亚,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想被就地处决吗?”
他担心索菲亚被其他人发现。
苏瑞听他的话似乎并不希望她被人发现,但她怕约翰只是试探她究竟是不是索菲亚。所以她坚定回答:“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索菲亚,我叫苏瑞。”
她用力摆脱约翰的桎梏,却不想约翰作为侍卫力量怎么都该比她大,约翰将她牢牢固在面前,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他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就是索菲亚。
虽想再确认一番,但约翰必须立即将她带离麦普纳,否则她就只有死的份。
不由分说,作为下属的约翰将苏瑞扛在肩上朝他在郊区的家跑去。现在街上人少,他也不用顾及他的举动是否奇特。
在约翰宽广的肩膀上,苏瑞一点也不适。她的眼前只能看到不断变化移动的地面,但她还记得约翰走的是哪条街。
这不是去芙兰城堡的路,她暂时相信约翰并不会对她不利。
所以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捶打约翰,而是任由他领着朝郊区而去。
随着暴雨的愈演愈烈,苏瑞与约翰浑身湿透,但约翰的脚步没有一刻停留,他稳健而焦急的步伐一直到他家门口时才算停下来。
他将苏瑞从肩上放下来,没等苏瑞开口,他先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对不起,公主殿下,属下无意冒犯,只是怕你被其他人发现。”
说着,他已经带着苏瑞来到他家。
两个全身湿透的人站在约翰家庭院的屋檐下,暴雨已经渐渐离去,现在的雨水相对弱了很多。
苏瑞不管自己的情况,气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家还是赫伯特的另一个住所?”
她虽相信约翰,但总得试探试探。
约翰急忙解释:“殿下,这是我家,你为何要说起国王?”
他是不明白苏瑞所指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亨利曾让他私下寻找索菲亚的踪迹,现在索菲亚就在他面前,亨利却已经死去,真是世事难料。
约翰叹息着。
苏瑞见他露出悲伤的表情,明白他不会伤害自己。
她走到约翰面前,看着他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约翰,毕竟约翰现在能自由出入麦普纳,不像她,简直连街上的流浪猫都不如。
不过苏瑞不能先说出口,她必须先知道约翰的心意。
苏瑞低头看看还在滴水的衣服:“你家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难道你想让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