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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的夜空(295)

苏瑞不得不跟着赫伯特就这么闲散的继续前进,听他说索菲亚小时候的故事,说他怎么被索菲亚崇拜,怎么与索菲亚一起瞒着莎莉斯特出城堡冒险。

苏瑞听了许多,有些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赫伯特如数家珍的一一告诉她,让她重温对赫伯特那熟悉的感觉,是家人,不是现在这样的排斥与厌恶。

一行过后苏瑞在赫伯特的带领下回到芙兰城堡,被赫伯特带到画室。

这是她小时候学画画的地方,再次走进时,竟然没有熟悉的感觉,相反苏瑞觉得陌生了。也许真的是很久很久了,曾经再熟悉的也会改变吧。

就像现在记忆中印象最深的画室应该是阿普顿的画室,而不是这里一样。

有些记忆就算再努力铭记有一天也会渐渐淡忘吧,就像她对赫伯特的依赖一样,到现在已经迷糊在记忆深处了。

赫伯特从墙边的画卷中取出一幅展开在苏瑞面前,画卷上是索菲亚小时候为赫伯特画的画像,是全脸的画像。

索菲亚当时按照赫伯特的一边脸庞,画出另一半来。

苏瑞看着画像中年轻的赫伯特才想起,原来赫伯特应该是这样,而不是现在带着整张面具身体的任何一块都不能露出来的模样。

忽然,她将眼帘一抬,与赫伯特对视。

他的眼睛里有清晰可明的情绪,传递到苏瑞脑海中的是他的懊悔,他的不该。苏瑞迅速低头将目光转移到画卷上,不做声。

赫伯特将画卷摆好,站在远处,声音再次响起:“帮我临摹这张吧,正好你会画画。”

苏瑞按照赫伯特的要求坐在一旁拿起画笔。

赫伯特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有些生疏,毕竟有些时间没有作画,加上此刻无法静下的心境,苏瑞的手有些颤抖。

她拿着画笔迟迟没有下笔,画板前那幅她年幼时为赫伯特作的画像,越来越模糊。那些散落的记忆慢慢拾起,在苏瑞脑袋里迅速蔓延。

强迫自己定神后,苏瑞才慢慢动笔。

赫伯特看着端坐的苏瑞,心中有无限感慨,有些话如果不说破,那就继续下吧。他在等,等她愿意亲口承认的时候。

那样他的罪恶感才不会如此深重。

————

作画之后赫伯特领着苏瑞回到花园里,两人落座在石凳上,仆人送来茶水。

苏瑞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她没有在意。毕竟这里四面通透,兴许是外面传来的味道吧。她给赫伯特斟茶:“您喜欢喝这个?”

苏瑞主动问话。

赫伯特只是将茶杯送到嘴边闻了闻就放回石桌上,苏瑞想起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吃东西这件事,就算只是一杯茶水也不行。

她又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腥味。

她皱皱眉头:“您有闻到附近有臭味吗?”苏瑞自己抿一口茶水用最自然的语气与赫伯特交谈。

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她以为赫伯特没听见又重复一遍,等她抬头时才看赫伯特已经退身离她一些距离。

苏瑞不解,她起身正要询问,赫伯特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要离开,嘴上带着命令的语气:“今晚你住索菲亚的房间。”

等苏瑞要再开口时,赫伯特已经走得好远了。

留下苏瑞万分不解的站在原地,望着赫伯特的身影慢慢消失。

还没回过神,身后就传来刺耳尖锐的讽刺声:“哼,被陛下甩了!!”

苏瑞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人是害自己摔倒害自己感冒的佐伊,她转身用属于公主的高贵气质走到佐伊面前,从上往下打量她。

佐伊很生气,她仰头甩脸要与苏瑞拼个你死我活时,苏瑞盛气凌人的先开口:“你最好注意你的身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永远都超不过我!”

说完苏瑞优雅的转身,不再与佐伊多说一句。

佐伊不会就此认输,她伸手要抓住苏瑞的胳膊,却被苏瑞闪开,这样佐伊没稳住脚下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苏瑞趁这时机,已经离开。

佐伊没有跟上去只是气得火冒三丈,反正她在城堡里无聊透顶,现在有了苏瑞,她也当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看来她越来越喜欢与苏瑞为敌了。

————

苏瑞离开花园,赫伯特不在身边,她清楚的记得约翰的排班时间,现在约翰应该在监牢外。苏瑞朝监牢走去。

监牢不允许她进去,不过她的动静惊动了在监牢的约翰。约翰将她带离,护送她往城堡回去,这让苏瑞与约翰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问道:“这次一定要得到霍尔的确切地址,赫伯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苏瑞在赫伯特的房间一无所获。

约翰见没有收获,赶紧建议:“你最好趁早离开,赫伯特并不笨,他早晚会知道你是谁。”对约翰而言,苏瑞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苏瑞自动过滤这个问题,转而问:“那位詹妮弗你可有安排?”

说起詹妮弗,约翰实话实说:“我去找她时,她已经不见了,不过未再听到她的消息,我想她应该安全了。”

这么说,苏瑞放心。

一路上约翰几次提醒她早点远离赫伯特,苏瑞都没有回应此事,她一定要弄明白当日赫伯特让克拉伦斯守护的盒子里究竟是不是绿宝石,如果是她将永远不会原谅赫伯特。

如果他偷走绿宝石,那班森一家的命运就是由他引起。伯纳就不会与父母相隔万里,班森就不会失去妻子,更不会无家可归。

所以,她必须知道答案。

回到城堡,苏瑞见仆人们慌张的朝楼上跑去,她抓住一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仆人恍然看向苏瑞,畏畏缩缩:“医官让我们准备热水,陛下要用,但陛下又不让我们服侍,我们只能干着急。”

陛下,赫伯特?

苏瑞赶紧上楼,门口已经守候更多仆人。

见苏瑞走来,仆人想她应该能劝说赫伯特:“苏瑞小姐,陛下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让我们帮忙,您能帮我们劝劝他吗?”

苏瑞走到门口,敲门问道:“陛下,您可能需要帮助,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她转而低头轻声问身旁的仆人:“陛下怎么了?”

仆人在她耳边咬字不清:“说是身体有异味,需要清洗。”

异味?

苏瑞想起在花园时闻到的味道,怪不得当时赫伯特转身就走,原来那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道他的身体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咚咚咚、

敲门声更大也更急了,房内传来赫伯特厌烦的声音:“全部离开,小心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话让除了苏瑞外的其他人全都远离房门好几步,低头不做声。

苏瑞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我让他们全离开。”转身苏瑞将仆人与守卫全都打发走。

她站在门外:“他们都走了。”

苏瑞只是默默的站在门外,等候。没过多久,赫伯特开门,他见到苏瑞,朝房门两边望去,确实再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