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畅所欲言的两个人,只是小孩子办家家酒一样,很难想象总悟这孩子会用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更难想到他居然把一切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曾让龙弦把他理想中的医院规划一下,天啊,他那个想象力真的很强悍,强到我目瞪口呆。
—— 这么多病房?
—— 一家大型医院这是最起码的。
—— 那有必要在医院地下挖个那么大的洞吗?(养鱼?生化试验?停尸房?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 预防核子大战。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我们也会活下来的。
这样会超出我的预算啊!我这辈子能赶上第三次世界大战吗?看着他一脸的惬意,我突然领悟到,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喂,我可是认真的,你快点做规划!”我没好气的说,他马上还要去外地实习,我要趁机好好挣钱,与预算比较,还要每天估摸着什么时候挣够了。
龙弦摸摸我的头,“别想那么多啊,开自己的医院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那是让我看呆了的温柔的表情!看着就不禁难为情起来。我心里七上八下,没法平静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什么都不说,慌慌张张地逃到浴室里面去。
那时候,正在看书的总悟扫了我一眼,那副含讥带讽的笑容简直是天生的,而当时我根本没注意。
在一转身就可以触摸的距离,有时也意味着奔跑一辈子也无法接近。
黯淡的夜色,无尽的雨,在房檐下呆立的我和总悟。
我本来想说自己做的是陪着漂亮姐姐吃饭聊天就能拿钱顺便疗伤心灵的纯洁工作,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总悟平静的眼睛和苍白的小脸显得那么憔悴,没有含讥带讽的笑容,只是直直的看着我,我的嗓子一下子哑了一样。
为了挣钱我已经太忽视他了,我不能欺骗他。
“总悟……”我想用最简单的话对他解释,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不禁这么想。
总悟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判断。
“我是自愿的。”而且我又不是去出卖肉体!我有穿衣服的!那些女人还从来没把我的内衣扒下来过!
他的小嘴一扁,我赶忙抱住他,“总悟,这真的没什么的。”虽然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工作,但是这个世界又没有揍敌客家族,我不可能依靠从事家教这个行当挣足10亿的,当歌星的话又太显眼了,思来想去也只有特种行业最挣钱。
“——我长大以后,你还会抱我吗?”总悟轻轻说。
“——那时候我也老了。我会牵着你的手,永远不放开。”我信誓旦旦的说,“别让龙弦知道。”
“恩。”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芜菁,不值得的,我真的认为这不值得。”
可是做事并不是以值不值得来判断,情不迷人人自迷,爱情中犯错,不一定是笨,还有可能是心甘情愿。
“看到他抱小狗,我连狗都嫉妒——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以后,就会丧失做人的资格?”我没敢把自己的工作向真咲坦白,这成了我和总悟的秘密,他会在我下班的时候来接我,我们那个死老板居然把主意打到总悟头上,力邀他长大一点也来这工作,直看得我想一拳头抡过去。
秋去冬来,冬天,是每个人都不想单独度过的季节。每个人,都希望有可以温暖自己的东西。来陪伴自己的季节。我的钱眼看就要挣够了,我的心情也因此格外的好。虽然龙弦在外地实习,但是我因为心中的期望,并不觉得孤单。
“他有什么魅力?”真咲笑着问我,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趁一心不在我就把耳朵贴过来感受未来救世主的风采。
我还想问真咲你老公有什么魅力呢?算了,你幸福就好,我把身体坐正,一本正经的说,“从今以後,当你喜乐,让我分享你的喜乐;当你忧伤,让我分担你的忧伤;在你健康或病痛时支持你、与你在爱中共同成长,终生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如果和我在教堂这样宣誓,拉着我的手的人是龙弦,我觉得那简直太美好了!”
“我真想对着天空高喊——“来看啊!这里坐着个纯情少女!””真咲拉着我的手,“什么时候我可以吃喜糖?”
“很快吧
——反正石田龙弦肯定是我的。”我很有气势的说。凭我和他那么多年感情,我会紧跟着真咲把小雨龙生出来,然后让小一护和小雨龙互帮互助共同成长从幼儿园就建立深厚的友情。
哦,真的很快,石田龙弦的确要结婚了,不过新娘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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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用扇子敲敲桌子,“夜一,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喜助,这是你的事——就算你告诉黑崎一心他老婆什么都记得,他也不会感谢你的。”
“我说的是芜菁的事!”浦原垂下头,“真的可以不管吗?”
“你明明什么都计划好了——好的情况,坏的情况,不好不坏的情况。浦原喜助,你天才到令人叹息。”夜一摇晃着尾巴,蹭了蹭浦原的裤脚,四枫院的当家,尽管从那张猫脸看不出表情,浦原分明看到小麦色肌肤的爽利美人露出促狭的微笑,“如果拿曳舟桐生没办法,咱们把她的孩子捉来好了。
“她还没生呢。”浦原抱起夜一猫咪,“再说我店里塞个小婴儿算怎么回事?你想让一心把这点家当都砸光吗?还是觉得整天照顾小BABY很有趣?”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孩子。”夜一轻轻跳下,歪着猫脑袋,“我要去旅行——去全国美食之旅!”她走的潇洒的头也不回,“不要太想我哦。”
浦原苦笑了一下,碍于和一心的友谊,他不能跨过曳舟桐生对芜菁出手——即使她是打击蓝染的最佳武器。夜一完全能理解,不必他说任何话也能理解——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也许就因为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才使得他的灵魂不会那么寂寞。
“一路平安,夜一。”浦原在心底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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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真子在看星星,从小时候他就很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坐在屋顶上,他不由得想:日市里要是也在——“日——日市里……”他结巴起来。
“你个秃子,屋顶是你一个人的吗?就不许我上来?”日市里凌空一脚,真子被踢了,不过这次他挺高兴的——看来她终于从队长结婚生子的郁闷中走出来了。
“日市里,我,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星星,帮你实现愿望——那个,总之……总之……”真子词穷了,就算他在队会上的发言一套一套的,此时也不由得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那些白打技巧斩击技能瞬步还有陪伴他的斩魄刀都完全派不上用场。